初雪悄無聲息來臨，整座城覆上一片純白，細小的雪沫飄在空中，呼吸間都是一陣冰涼，一隻貓迅速掠過，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腳印。

    季樓一早起來就看見了外麵的景象，走到狗窩邊抱起狗崽們，給它們套上迷你服裝。

    玉米和山藥都很聽話，爪墊的，季樓抱著就不想放手，他懷裏抱著狗崽思考今天吃什麽。

    臥室的遊昕昕迷迷糊糊，著邊卻發現一空，坐起來還沒有完全清醒，眼睛半睜不睜，長發有些淩。

    踩著拖鞋去衛生間洗漱，出來後才看見一人兩狗坐在落地窗前看雪景，季樓的腳邊還放著個暖爐，畫麵很是溫馨。

    遊昕昕悄悄走過去，腳步輕而緩，從季樓的後抱住他的脖子，又在頸窩裏蹭了蹭，像隻粘人的貓咪。

    “醒了？桌上有熱牛和蛋。”

    “你吃過了嗎？”遊昕昕繞到前麵坐在季樓的上，“起得這麽早。”

    季樓想說已經不早了，目瞥見遊昕昕脖子上的點點痕跡，想到自己昨夜幹下的事，把話憋了回去。

    “我起得晚是因為誰啊，”遊昕昕語調黏黏糊糊，“竟然不等我一起吃早飯。”

    季樓站起來，“我陪你再吃點。”

    兩人沉默片刻，而後抱在一起笑，邊的狗崽似乎也覺到了主人的興，小尾一直在搖。

    今早遊昕昕下午有課，季樓送去學校。

    推開大門，落在雪地，閃著細小的芒。落雪的時候，走路要很小心，遊昕昕堅持攙著季樓的胳膊，兩個人腳步聲咯吱咯吱，雪地的像雲朵地毯般而綿。

    下個月就要放寒假了，遊昕昕備戰期末幾乎天天泡在圖書館，能陪伴季樓的時間變了許多。季樓為此每天堅持送上學。

    在學校的食堂，遊昕昕點了一份烤飯，邊背建築規範邊吃。

    學校的菜量足價低，經常喜歡給季樓拍今天的夥食照片。

    【等春天到了，帶你來學校一起吃。】遊昕昕笑著敲字。

    【冬天，是有什麽不可以的原因嗎？】

    季樓還追加了一個拜托的小熊表包，雙手合十，把遊昕昕逗笑了。

    【天太冷了，來回跑，對你的不好。】

    【可是詹姆斯說，我冬天更需要多運。】

    【別瞎說。聽話，下雪了不要跑。等我忙過這段時間天天回去陪你吃飯。】

    遊昕昕一邊笑著吃飯，一邊看著手機。很快解決了午餐，衝進圖書館進戰鬥狀態。暫時把家裏那位怨夫拋在腦後。

    一路上司機開得很慢，季樓回家時已經快臨近晚飯時間。

    冰箱裏的食材很富，季樓有一個計劃。今天他終於可以一展手，做涮串！取代學校餐廳在遊昕昕心中的地位!

    按照手機中的視頻教程一一放好調料，等待的過程中季樓還去外麵團了兩個雪人，放進冷凍室保存。

    起初按照他和主角的模樣，發現這種難度太大放棄了，又按照普通雪人的形狀，果然一舉功，白白胖胖的雪人胖子活靈活現。

    上次買的火鍋丸子和各種食材已經理好，都用保鮮封著，這還是遊昕昕教給他的方法，簡單快捷還省事。

    司機發來消息說夫人就快到家了。季樓立刻將食材通通下鍋，試了一遍味道，覺能給自己打個九十分。手，期待著遊昕昕看到後的模樣。

    遊昕昕晚上回到家，見季樓在沙發上逗弄狗崽，已經換了一套家居服，想必今天季樓回來得比較早。

    遊昕昕了鼻子，聞到了一悉的味道。

    邊起笑意，換下拖鞋朝季樓走去，坐在季樓邊摟住他的胳膊，“廚房什麽東西這麽香？”

    “哎？”季樓有點驚訝，“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剛司機說路上有點堵，要等一會才能到，季樓專注逗狗，完全沒有聽到腳步聲。

    “果然網上說的是對的。”遊昕昕表現出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有了孩子就忽略母親，天下的丈夫都一樣。”

    季樓立刻放下狗子：“怎麽會？”

    “我怎麽沒有看到過這句話？我一直在等你回家。”他如臨大敵，摟住遊昕昕的肩膀，“你猜猜我們今天吃什麽？”

    “別轉移話題，”遊昕昕不吃他這套，手掐他腰上的，“有了狗崽忘了老婆。”

    季樓隻覺得冤枉。兩人在沙發上鬧了一會，季樓拽著遊昕昕去餐廳，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遊昕昕的表。

    蓋子掀開的一瞬間，遊昕昕很給麵子地“哇”了一聲，看著鍋中滿滿當當的涮串眼睛放。

    遊昕昕看向季樓，抓著季樓的手臂搖晃，“季總，你居然會在家做涮串？”

    看到遊昕昕的反應，季樓麵上不聲，“一點小事，又不難。”

    其實在心裏已經手舞足蹈，這個涮串他做對了。

    “一模一樣的味道！”遊昕昕吃了一口，盡是滿足，對著季樓豎起大拇指，“你是天才廚子季樓！”

    季樓全盤接下遊昕昕的誇讚，“我看網絡上，要想抓住老婆的心，必須先抓住老婆的胃。我覺抓住你的胃這很重要。”

    “沒錯，我如今已經被你死死抓住了。”遊昕昕笑得看不見眼睛。

    你看的主語反了吧？那是言小說裏主角的技能。

    但是不會告訴季樓這句話的。

    季樓確實深深抓住了的心，這輩子也不想跑了。

    狗崽也聞到香味了，坐在兩人的腳步來回圍繞，想分一口味，卻被無忽視了。

    “你們還小，不能吃這種重油重鹽的。而且還是剛剛滿月的寶寶，很多東西都還不能吃。”遊昕昕點了點它們的鼻尖，“乖啊，自己玩去吧。”

    兩人兩狗在餐廳裏其樂融融。

    遊昕昕問起季樓是怎麽學的，能這麽還原味道。

    季樓隻說是自己琢磨的，並沒有將自己派助理去涮串店買方的事。第一次去的時候，因為沒通好，還被老板懷疑同行罵了一頓。幸虧季總祭出金錢大法，終於有驚無險地搞定一切。

    這種烏龍經曆季樓絕對不會讓遊昕昕知道，實在太丟臉了。

    前前後後一共派人去了好幾次，為了保證味道不出錯，後來季樓還親自去了一次，當場就被老板認出。

    坐著椅來吃涮串的估計不會再有別人，而且季樓長相出眾，很有記憶點。

    兩人談了好一會，老板聽說季樓學這個是為了哄妻子開心，哈哈大笑。見季樓實在心誠，就給他打包了一份底料，仔細教了他製作過程，並且讓季樓現場實踐了一遍。

    遊昕昕不知道一個涮串的背後如此一波三次。隻知道自己吃得很滿足。

    吃完飯。兩人坐在地毯上，後是電暖爐，兩隻狗崽趴在他們腳邊，他們一起閉著眼這愜意時。

    “昕昕，”季樓抱著遊昕昕，落在發頂一個吻，“有你真好。”

    “有你真好。”遊昕昕回應他，收了抱著季樓的胳膊。

    兩人舉起果杯，靠在一起看窗外雪景，窗臺外擺著季樓得兩個小雪人。

    他們都有在好好生活，沒有辜負那些人對他們的期，也沒有辜負這一場冬日初雪。

    （全文完，2023年10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