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降臨得很快,整個城市好像這一夜之間降低了飽和度,黯淡了許多。
今早開窗通風時,季樓覺得天氣突然冷下來了。
他走進帽間,想著該讓阿姨整理了,發現從前素淨的帽間,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變得這樣繽紛多彩了起來。
遊昕昕的和他是相對放置。一邊是黑白基調的男裝,一邊是彩明亮的裝。從前他的帽間很單一,款式也接近,看上去像是冰冷的樣板間。如今的鞋子、包包、服子和配飾點綴期間。時時提醒著他,自己已經是有妻子的人。
有一位孩,以明之姿介了他生活的點點滴滴。從今往後,他們會一直彼此滲,永遠生活在一起。
這周季樓公司那邊事比較多,遊昕昕的課程也比較,又臨近考試,兩個人都有些忙,相的時間變得很,隻有周末的時候才能聚在一起。
讓他甚至開始期待起周末。
遊昕昕吃過早飯,衝進帽間,拎了外套就跑。
季樓想送,直接被按在椅子上親了一下,“幫我拆開快遞,你會喜歡的。”
目送著妻子出門上學。
季樓走回拆開那一堆快遞,想起遊昕昕的壞笑,他拿出了遊昕昕給他的眉刀拆快遞。
刀片鋒利劃開快遞包裝盒的膠帶,打開包裝袋,出一堆茸茸布料,還是糖果的。
他疑地撿起快遞單,看到了一行字:卡通睡。
這些服依次擺開,一隻狗狗睡,一隻貓貓睡,兜帽帶著耳朵。
季樓有些無奈,拍了照片給遊昕昕發送過去,很快收到了回複。
“喜歡嗎,乎乎的。”
季樓敲字回複:“喜歡。”
“那你穿給我看看——星星眼!”
季樓:“……”
有耳朵,還有尾——好為難。
遊昕昕發來了一隻小狗淚眼汪汪的表包,順便訴苦自己吃不到季樓的午飯,裏和心裏都很難過。
季樓歎了口氣,端詳起手中的睡,手確實很舒服,材料也是全天然的。如果隻穿給妻子一個人看的話——季樓捂住了臉——有耳朵就有耳朵吧,隻要能高興。
L:【晚上回來穿給你看。】
swim:【好耶!!】
季樓把睡放洗機,開啟清洗加烘幹程序,並給阿姨發了一條消息,吩咐今天不用上來了。
現在洗晚上就能穿上。
昕昕穿小貓睡?想象了一下那個景,麵突然微微紅了起來。
抱著一點期待去了趟公司,一整天在工作中難得地走了好幾次神。
下午早早掐著點又回家做飯,他現在已經可以站半個小時左右了,在廚房中幾乎可以自如行走。
詹姆斯來看了他一趟,提醒他運要適度,不要過度勞累。但季樓點頭同意,實際上對那些叮囑完全置若罔聞。那張一本正經的麵孔下,滿腦子都是那件福瑞控的睡。
可沒想到詹姆斯竟然學會了告狀。
桌上擺著三菜一湯,香氣繚繞著整個餐廳。遊昕昕洗好了手給兩人盛飯,已經迫不及待要大快朵頤。
“我下午給你打視頻通話,怎麽沒接?”遊昕昕把米飯遞給季樓。
季樓:“因為詹姆斯來了一下,正在給我檢查。”
“哦~是這樣嗎?別是不聽勸,正站著洗菜做菜吧。”
季樓修長的手指烏木筷子——這個詹姆斯,居然告狀了?
遊昕昕忍不住笑了,將手機推給他。
季樓看了一眼,隻覺得麵皮有些發熱,屏幕上赫然顯示著詹姆斯與他的視頻界麵,他當時正站著洗菜,還氣詹姆斯來著。
“他告狀。”季樓有點無奈,“多大人了啊,怎麽總找家長。”
遊昕昕給他舀了一勺湯,“他跟你說不管用,隻能找我了。”
關於這個問題他們已經談了多次,季樓實在太著急,恨不得睡覺都站著,他總想能盡快和遊昕昕一起散步。
還有些小心思是總想在兩人耳鬢廝磨的時候,自己能更像個男人一樣,多掌握幾次主權。
“不是怪你的意思,隻是怕你不安全。你一定要聽勸,慢慢來。我們的時間多的是。”
我們的時間多的是。這句話很好地取悅了季樓。
被詹姆斯告狀的惱怒煙消雲散。
“我知道的,我一定注意。”
“明天周末我陪你一起,”遊昕昕給季樓夾一筷子菜,“快吃,這個好好吃,都要被我吃了。”
晚上遊昕昕歪在床邊看書,聽見一聲咳嗽聲。抬頭一看,從浴室出來的季樓居然換上了那件狗狗睡。
茸茸的尾和耳朵出現在季樓高挑俊的材上。惹得遊昕昕尖一聲,一個飛撲把季樓撲倒在床上。
買的時候看著外形實在可,但其實不覺得季樓會肯穿上。季樓這個人多正兒八經啊,帽間裏的服不是黑就是白,西裝襯衫和呢外套,板正得很。真的沒想到季樓會為了自己,願意換上這個。
“哪裏來的狗子,怎麽這麽可,今天不把你擼禿了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你也去換!”
兩個穿著新買的茸茸的睡,沒有蓋冬被也不覺得冷,手生溫,抱著對方得很。兩人滾在床上打鬧了好一會才抱住了彼此,靠在一起笑。
監獄中,季乾收到了新發放的厚服,穿好後跟著隊伍去外麵勞。
近幾天他一直去清理天臺,同組的人都不喜歡那裏,他主包攬了這個辛苦的活計。前幾天下過雨,房頂存了積水,除了清理一些垃圾,還要修補壞的地方。
季樓修補好最後一,抬頭抹了一把臉。
在這個天臺遠眺,可以遠遠看見墓園的一角,隻是不知道媽媽的墓碑是哪一座。
兒時的記憶總在夢中,自從他想起一切事,晚上雖然總做夢,卻覺比從前睡得安穩許多。
季乾幹完了活,坐在的地麵上,他摘下手套,雙手已經糙不堪,滿是泥汙,耳朵也已經被風吹紅了。
旁邊看管的人看了他一眼,見他幹活認真緒穩定,於是也看起了自己的手機。天臺邊緣有鐵欄桿,沒什麽好擔心的。
遠的樹一片灰,沒有半點生機,季乾隔著鐵網著墓園的方向,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突然笑了。抓著手邊的工,緩緩站起走向天臺的邊緣。
“媽媽,我有些想你了。不知道你還要不要我?”
他的聲音很小,被風卷走了大半,幾乎沒有人聽見他說的這句話。
季乾閉了閉眼,對著墓園的方向張開雙臂,風不斷吹進他的懷中,他幻想著和媽媽擁抱。
“媽媽,我活得好累。好疲憊。我好想你,想去你的世界找你。”
看管的人見季乾這個姿態,出言提醒他別懶,卻沒想到下一秒,季乾竟然翻過欄桿,直接跳下了天臺。
無數人驚的聲音接連響起。
季乾帶著微笑,跳下的瞬間他毫不猶豫,甚至覺得很輕鬆,耳邊的風聲鑽耳朵,有一瞬他好像聽到了媽媽在他。
他雖然不能再擁抱媽媽,但如果和媽媽同樣的方式離開,或許會和媽媽更近一些呢。
“媽媽,我來找你了,你可別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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