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妤,你不是喜歡吃甜糕嗎?以后哥哥不攔著你了。”
“你喜歡說話,說多我也不嫌你煩。”
“你讓哥哥早點回家,是哥哥慢了,也錯了……我不該騙你我死了,哥哥什麼都不要了,阿妤睜開眼好不好?”
李書妤沒有睜眼。
李懷祈的聲音停了。
霍衍山坐在雪地里,李懷祈直的站著,他眼中瞬間失去了所有亮,就像冬日黑的天空,折著雪地的兇,然后一笑,冷冽的氣息比寒風凜冽。
被困雍華宮多年都是儒雅平靜的祈王殿下,笑起來竟讓提刀的人手一。
他只問:“誰做的?”
自有人去查,然后稟報給他。
李懷祈看著地上安靜躺著的人,忽然就了劍,走出去,霍衍山靜坐許久,竟也跟了出去。
所有人都記得那日,一黑一白兩個影,從通往城外的梅家道,捉住了梅家一族上百口人,李書妤被一箭穿心,所有人都被一箭穿心。
大雪之后唯一人除外,泊中瞧不出容的一個男子,是被萬箭穿心而死。
他的腰間配著一個青玉,一面“允”,一面“白”。
而梅家嫡子名諱——梅允白。
等到李懷祈一而回,又一次把妹妹穩穩的抱起來,從來的驕傲的男人走在長長的晉宮城,走向一片廢墟的雍華宮,無人敢攔。
霍衍山能攔,他但凡不是李懷祈,是別的任何人霍衍山都能攔。
可李懷祈……霍衍山不能。
風吹散了他的頭發,李懷祈把妹妹護著,笑出了眼淚,“才十八歲,尚未走出晉一步,不知道山川大河,也不懂滋味,的一生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死的時候我也不在,阿妤一個人躺在風雪里,一定很冷吧!”
“不是說好比你比哥哥早死一天,我陪你老,送你走,阿妤怎麼不聽話呢?”
“你怎麼不聽話……”
李懷祈帶回雍華宮,把手塞進李書妤手中,“牽住哥哥的手,下輩子回家……莫走錯了路。”
……
李書妤重生一世,可以說極近榮耀。
很多人不明白為何攝政王對那麼好,世間有兄妹能一輩子毫無嫌隙,李懷祈只笑笑。
如果你不曾被人當全世界,你自然不會明白。
如果你沒有養大一個妹妹,你自然不會明白。
如果你沒有親眼看著去,你自然不會明白。
而這些,李懷祈有,比起那些失去妹妹的痛,李懷祈自然覺的對妹妹怎麼好都不夠。
好在這一世,的妹妹活過了十八,活過了一生。
小姑娘仍舊不染世俗,很漂亮,被他、霍衍山、李言清寵的幸福在臉上,眼中的亮從未消失。
“哥哥,你該娶個王妃了。”
李懷祈自奏折中抬眸,笑的依舊如沐春風,李書妤卻頭皮一麻,“哥哥我錯了。”
李懷祈有的的頭。
“等我遇見。”
若遇見對的,他并不排斥,只是經過的太多,也不知能不能遇見。
順其自然吧!
李懷祈瞥了一眼那邊老神在在的霍衍山,“阿妤回去吧!”
剛說錯話的李書妤哪敢拒絕,只能出去和李言清會師,無奈探手。
李言清小臉繃著,一副“我早就知道舅舅會拒絕”,唉!可憐他這個小太子,有爹有娘有舅舅,就是不知道何時才能有舅母。
你說舅舅一個俊秀儒雅,位高權重的攝政王,怎麼就討不到媳婦呢?
李言清嘆息一聲,好發愁。
再看看邊上漂亮的母親,還有里面現在可能挨揍的父親,又是一聲嘆息。
小太子的養老力好到,看來以后要加倍努力了,但努力之前還是拽住歡的母親,“阿妤,要看路啦!”
“哦!好的。”
李書妤牽著小太子跑起來,一大一小的笑聲,和鈴鐺聲傳到后。
霍衍山瞧著才笑一瞬,就被一本奏折蓋到臉上。
“霍衍山,別教壞本王妹妹,本王吃你家糧食了,隔段時間就來催婚。”
霍衍山穩穩接過剩下的奏折,自然李懷祈甩來的都是彈劾他的,霍衍山一本一本看過去,順便把人名字記住。
丟完了,李懷祈才停手,真是煩這個妹夫了。
但煩了,朝堂之上兩人還是一個白臉一個紅臉,把那些老狐貍耍的團團轉,關起門怎麼罵都行,但出去他們就是一家人。
就像霍衍山關心他無妻無子,一生孤寂。
就像李懷祈丟給他彈劾名單,他預警。
前世有憾,今生很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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