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姓李，注定屬于李懷祈。

只是他不要。

“王爺，您為太子時說，為太子自當與民共死，所以您請戰收復水。如今您這些追求呢？”梅允白著氣，努力平復。

李懷祈靜看著外頭長街，“忠于且信仰自己，是本王畢生追求。”

冷的晉冷風陣陣，忽見遠搖曳升起一盞孔明燈，微弱的燈像極了涼州小院的，掛在天邊。

“一群被安逸慣壞，跟你一樣變態的人，早就不配呆在晉，這里需要一場變來讓所有人活。我已失去為百姓活的熱，霍衍山不一樣，有阿妤在他會慢慢變好。”

“為了名正言順，他需要一個攻城的理由，那麼……本王給他一個理由。”

“你知道本王為何年關城嗎？”李懷祈過敞開的破窗，“因為這個時候，他們都在。”

梅允白順著看出去，看到一個接著一個膽小且憐憫來的百姓。

梅允白忽然明白了，“你故意的。”

李懷祈點頭，“是，故意的。”

“你們都忘了，太子八年本王民如子，他們穿的裳，吃的迷離，走的長街，以及住的高樓，是本王一點一點改善，為他們本王出疆場，就連被困李曜都對外宣稱是沙場負傷，所以你看……他們擁護我，是你們親手就，而你們要再圍困我，這些便是本王的勇氣。”

“如若本王出事，霍衍山將以懷祈太子之名，攻城。”

“兩軍對持之日，他們會是大開城門的第一人。”李懷祈笑指著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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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結局中

——本文晉江獨發——

這一刻, 時間變的無比漫長。

李懷祈說完斟了一杯茶，推給梅允白，自己反淡笑著又撿起書。

氏族茶, 更會喝茶，端起清杯會讓他們有一種超然俗的高人之姿。可真正的俗如李懷祈，不用刻意擺弄，便是滿風姿。虛假的人如梅允白，哪怕小意模仿, 卻生不出淡定的勇氣。

如果這是一場博弈，誰輸誰贏高下立見。

好久之后，梅允白端起茶, 手一舉水便傾灑襟，他正要用帕去，車邊便有人道：“王爺，駙馬, 皇宮到了。”

梅允白看過去, 卻見宮墻高聳之下, 兩扇暗紅大門敞開。

它像極了吞人的野。

“陛下與諸位大人，已在等候。”

那人朝李懷祈不敢放肆，卻似笑非笑看了一眼梅允白，“駙馬辛苦。”

梅允白抖著，李懷祈拂了拂袖, 把腰間玉佩解下手, 潤玉微涼, 材質有瑕，卻難得的給予李懷祈無限勇氣，李懷祈抬頭看向他們長大的宮墻。

帶刀的侍衛盯著他, 恭敬道：“王爺，請——”

這便是要李懷祈走向舊路的意思，上一次是七年前，李曜以李書妤命相脅他，這一次卻是李懷祈的計中計，他甘愿前往，甚至于他不懼生死。

李懷祈要走出去，梅允白手先站起來，他咬著牙道：“王爺，當真要去。”

沒有退路，不留余地。

李懷祈靜靜看著他，梅允白知道他的本事，忍不住道：“微臣從未想過要王爺命，便是知道您若有事，肝腸寸斷，我尚舍不得，您便舍得？”

梅允白低聲勸他，“您算好了所有人，可曾算過，邁這里……留給自己多時間？涼州距離晉千里之遙，沒人來得及的。”

而且如今冬月，涼州戰不休。

霍衍山分不開手。

哪怕霍衍山贏得遼國，疲乏的大軍何堪千里急救？

好，就算霍衍山趕到，攻城。李懷祈作為人質，兩軍對持又當如何自？

“王爺收手，梅家可救您出宮。”梅允白道。

李懷祈聽了這話抬頭，沉片刻忽然笑了，“出宮之后呢？再以本王要挾阿妤？”

“梅允白，不是好人就別裝良善。”

梅允白臉一白，不堪低頭。

李懷祈拂袖而去，“本王此去不為求死，誰輸誰贏我們且看。”

李懷祈邁步下了馬車，長玉立，似乎每一步都走的極穩，哪怕刀劍之中亦沒毫畏懼。

懷祈太子一驕，白不染半點霜。

他的傲氣，似乎從未變過。

就在李懷祈步步邁皇宮之時，涼州今日城門大開。

李書妤親自在城門等候，員也早早的侯在道路兩側，街之上商販們很有默契的沒有開張買賣，清理街道，早早的跟著翹首以待，就連平日里堆積貨的墻角樹下都是人滿為患。

他們如此姿態是為了迎接今日歸城的霍衍山。

也就是說……此戰他們勝了。

這一日對于涼州的歷史注定是不一樣的，霍衍山不僅砍殺葛睿、葛明兄弟，收復曹州，邊州，更以數戎馬鐵騎收復了晉帝在位割讓的西北雙城。

驅逐遼王北遷百里，涼州流亡之地的名聲就此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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