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不敢了。
雖然并不知道方才有多危險,只是單純的他問什麼,順著答什麼。
霍衍山被摟的猝不及防,滿眼的怒氣也堆積不起來,強忍著沒去。
李書妤本就心思細膩,察覺出他松懈的氣息,松了口氣,握著他的手,自己又站起來自然的坐到他上,霍衍山由著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靠著.
“你這姑娘……”
李書妤抓住他的手,神不振的寫:“你還要罵我嘛?”
“這怎麼是罵?”他可連重音都沒舍得抬。
“你一直說一直說,”李書妤蔫蔫的,寫出的字也,“說的阿妤困!”
“恩,你聽困還有理。”
可沒理,又如何呢?知道什麼?
小姑娘仰著腦袋,小臉瓷白,手里比劃,“你說的,來馬車抱阿妤睡!”都等好久,才忍不住自己睡的。
就是有這樣的本事,明明自己錯撅的老高,沒什麼威懾反可憐的。
霍衍山便不說了,兩人眼神焦灼片刻,他不聲把人按倒懷中。
“睡。”就簡單一個字,再無其他。
不到一盞茶功夫,里面果真悄無聲息。
徐淮瞪大了眼睛,樊青仰著頭驕傲的笑。
去往涼州的道比晉要順當很多,霍家又的戰馬,撒開了跑很快到了分叉,這次樊青沒,徐淮終于有了正大明過去的理由。
幾乎毫不猶豫的,徐淮敲響車壁,“主——”
話音未落,簾子從里頭掀開,霍衍山黑眸朝他一掃,徐淮剩下的話便咽在邊。
他看見霍衍山手抬不,懷里抱著一個姑娘,不用說那就是晉城的公主,如今的霍夫人。
埋在主君前看不清容,只依稀瞧見雙手是摟著人的,在徐淮的記憶中霍衍山從來都是穿著破,被人追被人打,哪怕偶有被霍夫人抱,也從來都是舉起來往地上砸……原來,從前主君都不曾被人認真抱過。
可抱他的是李書妤啊!
一個留著李曜和梅靜云鮮的公主,怎麼能?
徐淮微低著頭,垂眸似乎看見被滅門的那日,霍家滿門鮮,那些人如強盜一樣持刀而出。他被困打在人群中,親眼看著大肚子的妻子被拖到廊下。明明刺殺那麼劇烈,他卻只能聽見妻子的哭喊,布帛被撕碎的聲音。
縱他一武藝,寡不敵眾,第一次喊著流出眼淚,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父母阻攔被砍,妻子雙鮮淋漓。
等被人救出時,他握著妻子的手,遮不住滿傷痕,妻子流干了淚求他,“把我肚子……刨,刨開。”
弱了一輩子的妻子,第一次輕而有力的說話,口中涌出鮮,“我,我活不了,但孩子……不能死。”
幾載夫妻,唯一所愿便是孩子活。
徐淮永遠忘不了那天。
雨一直下,他手中刀親自劃開枕邊人,發著抖流著淚,妻子笑著失了力氣。
閉著眼睛手落在地,那一刻告訴他,“徐淮,我不怪你,但是……我也沒有錯。”
徐淮救不了,不怪他,但被人糟蹋,不是的錯。
如果能活還想自己活著。
可惜……死了。
那天之后,徐淮的手,再也拿不起刀了,心里只剩下恨。
想起過往,徐淮整個人都不大一樣,霍衍山捂著懷里人的耳朵,這次往外瞥了一眼。
徐淮目無彩,呆木道:“分叉到了,主君可下車去草原。”
霍衍山“恩”了一聲,隨即放下車簾,小心的把人放下,乍然離懷不大舒服,李書妤蹙眉囈語兩聲,霍衍山耐著子把人哄睡。
外頭已近下午,他們需兵分兩路,霍衍山和徐淮去草原,樊青護送李書妤他們去涼州。
等出了馬車,霍衍山依舊是那個淡漠的主君,從車轅上旋上馬,一襲黑颯颯,目尖銳而強大。
去晉多日,霍衍山多是寬袍大袖,以至于很多人都要忘了,就是這個人憑借幾百兵馬一路進草原,壯大涼州,此刻看著馬上酷冷的男人,樊青等人皆屏氣凝神。
梅嬤嬤從后面過來,瞧見了也張的不行。
霍衍山坐在高說:“睡了,進去輕些。”
梅嬤嬤點頭應是。
徐淮前頭等著他,說完這句霍衍山夾馬腹,馬蹄聲起。
梅嬤嬤低著頭,手心出著汗,樊青見張也就沒有提醒,主君方才等了好一會兒,就為代這一句。
眾人各懷心思,注視著跑開的男人,沒人注意到馬車上探出一個小小的腦袋,著眼睛醒來,對在哪里毫不在意,唯獨抬眸不見了霍衍山,這才急切的掀簾尋找,就像一路找他那樣。
等到瞧見他駕馬而去,李書妤一下子慌了,張了張不出一句話。
于是,在眾人沒有回神之際,李書妤一下跳下馬車,崴了一下腳,仍舊著手朝人跑去。
小姑娘辮子是的,睡的糟糟的,的裾飛揚,趔趄著掉了一只鞋子。
很急,紅著眼睛,“啊”的一聲長,驚呆了所有人。
樊青先轉頭,看了一眼立時人閉眼回頭,“都不許看。”
李書妤卻不知這些,一個勁跑,梅嬤嬤追過去被推開,平時婉約寂靜的人,像一頭被拋棄的小,力氣大的嬤嬤沒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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