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笑著道:“這是我遠房外甥,本是來探我的,誰料……這不是就瞧上了眼嘛。孩子們有意,我這做長輩的便只能牽線搭橋就一對好姻緣。”
這話說得讓人抓心撓肝,到底是誰看上了誰啊,中間到底如何了……
這般宴會,人多又雜,也不能如何細問,可王氏這樣說,便吊足了眾人的胃口,都想知道其中細節,眷們最是喜歡這些話題。
王氏自然是明白們想知道什麼,又怎麼會如們的愿,就是不說,們能拿如何。
想在背后說閑話,也要看愿不愿意讓們有機會說。
俞文姝乖巧的坐在一旁喝茶,模樣無可挑剔,偏偏又不似初次出門的閨秀那般扭害,也并非如貴一般端著,而是自始至終冷冷淡淡,好似什麼都不在意。
一時間便也沒有人主上前與搭話。
俞文姝樂得輕松自在,只淡淡聽著夫人們說話,因著王氏怕丹沒學好規矩便只帶了知綠一個丫鬟出來,席間文姝去如廁知綠便陪著去。
幾位姑娘相攜在池塘邊說話,背后便是假山正巧擋住了路過的俞文姝和知綠,說話聲傳來,俞文姝的腳步漸漸停下來。
“那位俞姑娘確實長得極,不愧能做沈大人的未婚妻。”
“哼,不過是仗著有位好姨母罷了,近水樓臺。”
“若是你有這樣一位姨母,你也愿意嫁沈家嗎?聽說姐姐你母親之前可是差點與王夫人說親。”
“沈大人確實俊逸無雙、才華出眾,且又得圣上賞識,只是過于冷厲,讓人不敢親近,況且他在朝中名聲不太好聽,往后這位俞姑娘也不知不得住。”
都是說親的姑娘了,聽見這話都紛紛的笑起來。
有大膽的姑娘道:“是呢,沈大人高強又冷肅得很,俞姑娘瞧著如此纖弱,怕是被弄一弄都起不來。”
這話實在讓人面紅耳赤,便是俞文姝也不住想到沈肅站在面前的樣子,看時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炙熱,心口猛地跳了幾下。
話語逐漸放肆起來,“沈大人可是‘酷吏’。”
知綠猛地抿著了,這話太過分了,姑娘家這般議論男子已經是出格了,還如此說。
這話還是在文姝面前說,畢竟是未婚夫妻,剛要拉著文姝離開,卻見文姝已經抬腳越過假山走了出去。
“幾位姑娘可是在說我家沈大人?我似乎聽你們在議論,能說與我聽聽嗎?”俞文姝輕輕淺淺說著,好似并沒有聽見什麼壞話,而是真的要參與們說話。
姿態仿若仙,就那般看著們,好像要問個什麼究竟,“酷吏是什麼意思呢?”
幾位姑娘被這麼一問,紛紛愣住,對上的目,更是躲閃起來不敢與對視。
看起來并沒有生氣,可知綠卻還是第一次瞧見表姑娘如此執拗的樣子,并非咄咄人,而是淡淡地直視。
一瞬間,知綠竟覺得表姑娘這一刻與大爺有些相似。
讓人害怕。
酷吏。為何人人都要說他是酷吏,明明他是那樣負責又溫的人,卻總是被人這樣說,他們本不了解他是怎樣的人,為何要如此詆毀他。
俞文姝心中升起騰騰怒意,是為沈肅的不平,也是對他生出的些許心疼。
怕他也就罷了,竟然還敢這麼說他,是沈肅還不夠讓他們害怕。
幾個姑娘哪里還敢說什麼,更不敢與面對面說清楚,支吾著便說要回去了。
知綠走到俞文姝邊,看著幾位姑娘匆匆逃開的背影,猶豫道:“表姑娘,這樣會不會讓們說什麼閑言碎語?”
“說便說吧。”俞文姝不在意道,“我也沒說什麼,若是們敢說,就讓姨母來收拾們。”
不信們敢編排,畢竟后是沈肅,敢背后悄悄說,怎麼也不敢正面對上沈肅。
知綠捂笑起來,表姑娘還真是不服輸,跟夫人很是有些相似。
不過知綠已經打定主意回去要跟夫人說說這事。
第26章
“那姨母我就先回去了。”文姝福了福, 便與王氏告辭。
王氏瞧著自從上了馬車便有些不對勁的文姝微蹙了下眉,若是不知的,還以為對文姝做了什麼呢。
王氏對知綠冷聲道:“表姑娘怎麼回事?”
知綠便把經過說了, 末了道:“表姑娘那樣子瞧著是真的生氣了。”
王氏冷哼道:“這些姑娘們自詡大家閨秀,卻總是在背后嚼舌,怎麼這是瞧見我們家表姑娘貌如花,還能嫁給大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王氏越說越氣憤, 上回說沈家大爺不知與哪個無鹽定親, 這回便說文姝不住阿肅, 明里暗里不看好。
怎麼說也是一家人, 這口氣是當真咽不下去。
王氏喝了兩杯茶, 換了輕便的裳, 瞧著時辰差不多了, 便起帶著知綠往祿和院去。
要不說王氏時辰算得準呢,去時正巧上了剛回府的沈肅前腳進了老夫人堂屋。
王氏忙停下腳步, 拉著知綠小聲說了一番。
知綠連連點頭, 最后道:“夫人放心吧,奴婢一定照實說與大爺聽,保證一個字都不會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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