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沈雲商在長公主府出的門。

沈楓昨夜哭的稀裏嘩啦，趙曦凰又是給他冰敷又是用蛋，到了今日才勉強算是能見人。

沈雲商梳妝好沒多久，趙晗玥與白芷萱便先後到了。

趙晗玥看著一紅嫁的新娘子，忍不住驚嘆：“元嘉今日好。”

白芷萱也又由心贊了幾句。

沈雲商大大方方的接了們的誇贊和祝福。

雖然早有準備，但到了今日還是難免張，有們陪著，的張才有所緩解。

接下來又有些姑娘們過來看新娘子，喜房中一直都熱熱鬧鬧的，沈雲商整個人也放松了下來。

直到外頭響起了鞭炮聲，喜嬤嬤進來說新郎到了，沈雲商一顆心又繃了起來。

大約是看出的張，趙晗玥輕輕握了握的手道：“我問過了，外頭還要攔門呢，沒那麽快進來。”

沈雲商呼出一口氣，輕輕點了點頭。

大約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外頭傳來了靜，喜嬤嬤趕讓沈雲商拿好團扇：“郡主，吉時到了。”

沈雲商一顆心砰砰跳的飛快。

趙晗玥輕輕扶著往外走著，裴行昭已經等候在外間，今日他的臉都快笑疼了，可此時見著了新娘子，他的笑容愈發燦爛。

終于娶到了心之人，他心中的激和喜悅無以言表。

沈雲商到他的氣息，張的心終于得到了放松。

二人并肩往前殿走去，拜別長公主與駙馬。

沈楓坐在主位上，眼眶紅腫，像是又才狠狠哭過。

趙曦凰本來都忍住了，被他這一弄，眼睛也微微泛紅。

沈雲商裴行昭進大殿，沈楓又忍不住抹著淚，趙曦凰不由輕輕朝他道：“都看著呢，忍著些，別把兒弄哭了。”

沈楓聞言忙強忍下哽咽。

沈雲商裴行昭分別給二人敬了茶，雖然沈楓極力掩飾，但沈雲商還是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哽咽，不由鼻尖泛酸，也落了淚。

敬完茶，新人出門，楚燕堂與榮家的三公子已等候在殿外。

沈雲商沒有親兄弟，以往一直都將楚燕堂當做哥哥，雖然如今各自的份揭開，沈雲商與楚燕堂沒有緣關系，但曾經的誼做不得假。

沈雲商依舊喚他表哥，他也依舊認為妹妹，所以幾廂合計下，今日還是讓楚燕堂與榮家表哥一起送出門。

裴行昭先行出了府。

楚燕堂步伐穩健的背著沈雲商慢慢地往外走著。

他覺到沈雲商在輕泣，便輕聲安：“鎮西將軍府與長公主府不遠，就算出嫁了，以後也能常常見面。”

陛下給裴行昭賜的府邸與長公主府只隔了兩條街。

“待會兒哭小花臉可無法見人了。”楚燕堂又輕聲道。

沈雲商這才慢慢地止住眼淚。

後頭出大門的那段路是榮家表哥送的，楚燕堂則跟在後。

賓客們大多知道楚燕堂與長公主的牽連，對此也不到意外，即便有不明白楚燕堂為何會送沈雲商出門的，旁也很快有賓客為他們解。

榮三公子將沈雲商背上了花轎，嗩吶鞭炮齊鳴，迎親隊伍開始出發，目送花轎遠去，楚燕堂才和榮三公子轉進府。

途中玉薇悄悄給沈雲商塞了一個胭脂盒，讓趁這會兒補補妝。

迎親隊伍一路敲鑼打鼓的往鎮西將軍府行去，沿路都灑了喜錢和糖果，祝賀聲接二連三傳來，一片喜氣洋洋。

隊伍後跟著的嫁妝見不到尾，新人進了將軍府拜堂，長公主府都還在往外擡著嫁妝，實是真真正正的十裏紅妝。

拜完堂，裴行昭將沈雲商送了房，便去了前廳招待賓客。

白燕堂作為沈雲商的娘家人去了長公主府，慕淮就來了將軍府，這是他們早早就商量好的。

今日慕淮的任務就是將清醒的新郎送進新房。

這任務實在有些艱難，灌裴行昭酒的人太多了，其中包括他打仗時結識的將士們，還有他這些日子在鄴京信結識的朋友，其中不乏有喜歡熱鬧的，所幸慕淮八面玲瓏，也能幫著裴行昭應付。

最後，慕淮幸不辱命的將清醒的裴行昭送進了新房，他自己則醉的一塌糊塗，還是裴司洲幾兄弟將他送回府去的。

月兒高懸，夜風涼爽，門輕輕傳來了吱呀聲，玉薇無聲的退出了門外。

沈雲商著團扇屏氣凝神，察覺到人靠近，又不可控的張了起來。

裴行昭也沒好到哪裏去，念卻扇詩時字音都有些發。

卻扇詩畢，沈雲商輕輕放下了團扇，飛快擡眸看了眼裴行昭，卻剛好對上他深邃多的眼眸，明明每日都看著，可不知怎地，這一刻，的臉砰地就紅了起來。

裴行昭也被那一眼看的心跳如雷。

他慢慢地坐到的邊，挨著，然後側眸看一眼，收回視線，再側眸看一眼，餘瞥見的手，輕輕的握住。

平日他們沒牽手擁抱，可這一刻的覺到底還是不一樣的。

短暫的沉默後，裴行昭率先開口：

“你嗎？”

沈雲商搖頭：“方才玉薇給我端了些糕點來。”

裴行昭嗯了聲，又側眸去看，這回恰逢也過來，二人視線相，先是一怔後，都不由抿了一笑。

張的氣氛略有緩解。

裴行昭便道：“那，我們安歇？”

沈雲商臉頰又開始發熱，微低著頭應了聲。

裴行昭便側過來，仔細輕的為取下冠和首飾。

靠的太近，二人的氣息纏，屋很快就充斥著旖旎的氛圍。

紗帳一層層落下，大紅的婚服落在賬外織在一起。

玉薇綠楊在院中聽著屋的靜，都面紅耳赤。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水的鈴鐺才響起。

沈雲商陷在被中，額間滲著薄汗，眉頭微微蹙著。

第一次的覺并不十分好，疼的鑽心，哪怕裴行昭已溫到極致，也還是人很不適。

裴行昭為清洗後，才勉強緩過來。

屋燭火昏暗，裴行昭手將攬在懷中，憐惜的在額頭印下一吻。

許久後，他低喃道。

“沈商商，我們終于婚了。”

原本有些昏昏睡的沈雲商聞言睜開了眼，往他懷裏了，角輕輕揚起：“嗯，我們終于婚了。”

承蒙上天厚，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這一次不再重蹈覆轍，他們搏出了不一樣的人生。

也謝彼此，在這條艱辛的路上互相陪伴著。

如果只有一人有那樣一段記憶，還不知會是怎樣的孤獨無助，所幸他們都一樣，在這個世上，他們有著永遠只屬于他們的。

這種覺，分外的好。

“我們不會再分開。”

裴行昭輕輕在側臉親了親，溫聲道。

沈雲商閉著眼在他脖頸蹭了蹭：“嗯。”

他們永遠也不會分開。

生同巢死同。

大婚後，裴行昭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再進宮，他說將要去邊關，得趁這段時間帶沈雲商去看四時景，游山川河流。

二人游玩了兩月，收到鄴京旨意才回了京城，隨後，裴行昭沈雲商奉旨雙雙赴邊城。

臨別前，他們承諾會盡量趕回來參加慕淮和楚燕堂的大婚。

但計劃不如變化，他們沒能趕上楚燕堂大婚。

因慕淮婚期在後頭，他們回京時便直接去的江南，堪堪趕上大婚當日。

參加完婚宴，二人又急急回京複命。

慕淮將他們送到城門口，分外鄭重的同他們說，讓他們等等他，他將來一定會去鄴京找他們。

當時沈雲商裴行昭并沒有將他這話放在心上，他們想著他頂多就是得了空去鄴京看他們，可他們沒想到，幾年以後，慕淮憑借自的努力和白芷萱的支持，是從典史爬到了姑蘇府尹的位置。

地方員京述職那年，沈雲商裴行昭見到慕淮在其中，萬分的驚愕，只有楚燕堂面不改，後來他們才知，原來慕淮一遇到不可解的難題就來信問楚燕堂，而偏偏他的難題太多，起先那年一月的信得有十幾封，楚燕堂一邊輔佐皇帝，一邊要教慕淮，簡直是忙的焦頭爛額。

好在慕淮學的快，慢慢的從一月十幾封信變了幾封，再到一年幾封，最後這年的信上已經都是日常瑣事。

他慢慢地為了一位優秀的府尹大人，能獨當一面了。

而他還特意代要瞞著沈雲商和裴行昭，說是要給他們一個驚喜。

的確，這令沈雲商裴行昭萬分的驚喜。

沈雲商當時還嘆說論邊朋友的重要。

慕淮真的很會選擇朋友。

他後來也曾說過，遇見楚燕堂是他一生最大的幸事。

慕淮第二次進京述職後，陛下將他留在了鄴京。

雖然最開始是捐的，可奈何他政績斐然，即便進了鄴京府衙也能堵住悠悠衆口。

而曾經暗地裏看輕白芷萱這樁婚事的那些人，也不由開始羨慕。

生的好，有錢有能力，還一心一意，有夫君如此，夫複何求。

幾個發小再次在鄴京相見，皆是意氣風發，功名就。

彼時，楚燕堂已副相，裴行昭已是南鄴皆知的大將軍，慕淮了京兆府尹，顯然是當做下一任京兆府尹培養，沈雲商亦以殉方陣聞名四方，了南鄴當朝唯一一位出征的將。

這一次的重逢，衆人都格外的開懷。

因為此後都將生活在同一方天地，再也不會聚離多。

不過這日，楚燕堂好像格外開心些。

酒過三巡，慕淮便從他裏挖出了真相。

還有一章就完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