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司煦是被燒死的，就算想讓他走的面一點也沒有辦法做到。

姜眠眼神幽深地盯著棺木。

死了也好，不然真不知道往后的歲月該幸福到什麼程度才能完全掩蓋過去的傷痛，才能變一個沒有經歷過傷痛的普通人。

恐怕直到死前的那個晚上，都是在被噩夢纏。

姜眠手指無意識地撓著欄桿，直到覺到疼，才回過神來。

抬起手，看指甲里面有了，角不自覺地勾起。

這個糟糕的世界不妨變得再糟糕一點吧。

忍夠了。

九點鐘準時送葬。

姜眠坐在送葬隊伍的其中一輛車里，猶如一尊雕像一般，直到抵達殯儀館才了一下。

在司煦即將被推去火化的時候，姜眠突然抓住了推車。

所有人都看向了。

姜眠抬起手，雖然臉上沒什麼表，但從抖的手可以知道并不是平靜，甚至說心里已經翻天倒海了。

的手抓住白布，緩緩掀開。

“煦哥！”

“小煦啊！”

傅國棟直接痛哭出聲。

除了認尸的時候傅國棟看了司煦，之后也是再沒敢看過。

他心里本就不了。

白布下面司煦的臉已經看不出一點他原本的樣貌了，從一個有有的人變了一枯骨。

姜眠盯著這枯骨，眼前一陣陣發黑。

覺周圍的聲音逐漸離遠去，一切事和人都在倒退，世界變了一個巨大的怪正在將吞噬。

等恢復過來的時候，司煦已經被推走了。

臉蒼白地環顧四周，覺得周圍的陣陣哭聲好吵好吵。

別哭了。

為什麼一定要哭呢？

哭不就代表這個人真的死了。

消亡了但讓他活在自己心里不好嗎？

別哭了！

姜眠一拳砸向了墻。

疼痛讓瞬間恢復了理智。

“天吶，姜小姐！”

“眠眠，你這是干什麼？！”

鄭穎抓住姜眠的手，臉上帶著怒意。

姜眠垂眸看著手背上的鮮，眼睛里也彌蔓了猩紅。

“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小傷。”姜眠揮開鄭穎的手，笑著說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回頭你把墓地的位置發給我。”

說完，轉離開。

鄭穎滿臉擔心地看著離去的背影，“祁硯，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祁硯眉頭，“要出大問題。”

“我怎麼覺像是要瘋了。”鄭允海看向鄭穎，“你沒事就找，多安安。”

鄭穎點頭。

但覺得這樣沒用。

姜眠現在需要的不是安，而是毀滅。

要麼毀滅，要麼別人毀滅。

姜眠出了火葬場上了車，吩咐薛珂去司家。

看出了狀態不對，薛珂以為只是傷心難過，并沒有多想。

車子行駛了二十多分鐘到了司家。

司家院子里面停了很多的車，也站了不人。

大門是開車的，薛珂直接把車開了進去。

院子里站的人都看了過來。

這些人都是司家的旁系，也就是各種親戚。

薛珂把車子停下，姜眠立即開門下了車。

所有人看到都變了臉。

“就是。”

“司楠竟然把公司給了一個外人，早知道當年還不如讓我接手公司了，至我不會把公司給一個外人。”

姜眠沒有理會這些人的話，快步進了屋子。

大廳里放著兩個棺木，里面分別是司楠和沈芳平。

走過去把他們的棺材蓋都掀了。

“啊！”

“你干什麼？！”

“你瘋了嗎？”

司家人尖怒罵。

姜眠轉看著這些人，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他們有罪，不配面的下葬。”

“你跑到別人家掀死者的棺材，真是無法無天！報警！趕報警！”

姜眠笑了起來，“好啊，不過這樣的話你們就別想得到鼎榮的一分一厘。”

已經拿出手機和正準備掏手機的人全都停住了作。

他們意識到姜眠過來是跟他們做易的。

既然是易，那必然是有利益可得的。

利益可不司楠和沈芳平上的棺材本重要多了。

“姜小姐，初次見面，我是司楠的堂姐，司禾。”

“我是司楠的堂弟。”

司家人一個個趕過來自我介紹。

司楠父親兄弟姐妹很多，早年司楠父親把他們全都趕出了城，他們心里一直記恨著，這麼多年都沒有來往，這些人里姜眠一個都沒見過。

懶得聽他們自我介紹，不耐煩地打斷，“我很忙，沒空跟你們啰嗦，他們的我要帶走。”

“姜小姐，這不太行啊，司楠是我們的家人，哪能讓……”

“鼎榮正在被調查，調查結束以后剩多都給你們分。”

“我們相信姜小姐一定會妥善安葬好他們。”

“對，我們相信。”

姜眠看著面前這些人滿臉貪婪的樣子，臉上出了嘲諷之。

司家人除了司煦，真就沒一個好東西。

都是冷至極的怪。

“晚點我讓人過來抬。”

姜眠說完就走。

走的時候余掃到了二樓臺階上站著的言佑，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說道：“樓上這位言佑的小姐，是司溟的親生兒，有在，想必你們也分不了多。”

“什麼？！是司溟的兒？”

“媽的，司溟什麼時候有的兒，怎麼一點沒聽說。”

司家人都看向了言佑，眼神有些可怕。

言佑面蒼白地后退。

不行。

得趕離開這里。

但司家人知道了的份，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離開。

姜眠沖冷笑了一聲，快步離開了。

出門上了車，姜眠吩咐薛珂兩個人過來把司楠和沈芳平的抬走。

薛珂聽完傻了，“姜，姜董，把他們的抬哪去？”

“找個倉庫凍上。”

“啊？”

薛珂人更傻了。

姜眠淡淡一笑，“差個司溟，他們兩個還不能下葬。”

這三個人生前糾纏在一起，死后也應該糾纏在一起才對。

薛珂覺得瘋了。

想說點什麼勸清醒一點，但姜眠本不想給他勸的機會，“這件事我已經打好了主意，誰說什麼都沒用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