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夜風清爽。
我走在前面,齊衡就跟在我的后。
這個時候,村民都已經休息了。
整條小路上就只有我和齊衡兩個人。
他跟在我的后,和我相隔一米的距離,不遠不近,像極了一個保鏢。
我正再想辦法,把齊衡給送走。
可他一直都跟在我的后,本甩不開。
最后,我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齊衡。
齊衡的腳步也停了下來,他大概是覺得距離我太近了,于是又后退了一步。
他很高。
比我高出兩個頭去。
而且很瘦弱。
不知道幾天沒吃飯了。
“嗎?”
他點了個頭。
“我給你摘點好吃的吧。”
齊衡愣了愣。
我們這里田地里的西瓜正,還有些苞米。
我跑到鄰居家的田地里面摘了個西瓜,又摘了兩個苞米遞到了齊衡的面前。
齊衡吃飯的速度很快,但是形象卻很好。
不像是村子里的人,吃飯狂,毫不在乎形象。
我托腮,問:“你從哪兒來?”
他的作頓了頓。
對于這個問題,他一時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很遠嗎?”
他點頭。
“你家人呢?”
齊衡沒說話。
“你沒有家人?”
齊衡還是沒有說話。
“你沒可去吧?”
齊衡點了點頭。
“有想過接下來去哪兒嗎?”
我一步步導著齊衡回答。
試圖從齊衡的口中找出一些關于他們家線索的消息來。
可是齊衡卻放下了手中的苞米,他低聲說:“我、跟著、你。”
聞言,我愣住了。
“跟著我?”
“你救了我,你就是我的主人,我跟著你。”
說完,齊衡放下了手里的苞米,他突然跪在我的面前,說:“我聽你的話,以后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你、你跪下干什麼?”
我連忙攙扶起了齊衡。
心想完了完了,這一次遇到茬了。
這是要訛上的節奏。
可是齊衡毫不覺得他做的有什麼不對,他繼續說:“你是主人,我這是在表忠心。”
“下跪就能表忠心?”
“我可以斷指。”
齊衡很是認真的抬起了手。
我這才發現,他的小拇指是沒有的。
意識到齊衡是認真的,我這才慌忙按下了齊衡的那只手:“我沒說要做你主人,我也沒說要你讓你斷指!”
“從今天開始,我只聽你的話。”
齊衡的那雙眼睛清澈見底,不摻雜任何的雜質。
我想把他給甩走,然后命令他以后都不許回來了。
在村子里多一個人多一口飯,我自己都還養活不起來,我去哪兒養活他?
“你跟在我邊,也不是不可以。”
我腦子迅速轉著彎,說:“但是我沒錢給你,這是第一點!”
“好。”
“我只管飯,而且你還要替我干活。”
“好。”
“家里睡覺的地方有限,你只能打地鋪。”
“好。”
“在家里的時候要聽話,不許惹麻煩。”
“好。”
“恩,就這些,其他的我來搞定。”
“好。”
見齊衡一一答應,我卻犯了難。
王姨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我收了齊衡,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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