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防盜門關的一聲輕響李澤坤才回了臥室,看著床邊的現金走了會兒神。剛走的孩子李澤坤其實意外的不討厭,但莫名一看到他就覺得他全都是程夏的影子,本沒辦法轉移視線,太費心力。
他花了四年才不至于一想到程夏就心口刀絞一般疼,可也架不住有人日日晃在眼前提醒自己程夏不會回來的事實。替這種東西,全他媽飲鴆止。
李澤坤花了一天時間自己把屋子收拾出來了,很細致且小心,餐桌上積了塵土的花瓶都是他一點點吹著干凈的,這個屋子的每一點都是李澤坤曾經的回憶。
他和程夏才在一起的時候剛是桀驁不馴稚無知的二十出頭,現在已經是奔三的年紀,可無論日子再怎麼被趕著似的過下去,他都沒辦法忘記程夏哪怕一點。記得他喜歡檸檬香氣的浴芭,喜歡蜷起來側著睡,喜歡糖炒的栗子,喜歡摁著特別老的諾基亞玩貪吃蛇…
李澤坤從客房的柜下層收拾好一箱子的《貓和老鼠》盤,眼睛直發酸。
屋子收拾好之后他去了公司,竟一連幾天都沒有回去。
李澤坤沒想到還能遇到陶然。
那是個雨天,下的很大,又不是雷陣雨,看不出要下多久。一到這種天氣李澤坤周的氣就低,一天都不在狀態,他索就停止了工作,想了想才拿了傘打算回那套公寓。
陶然就蹲在單元門外,他沒有鑰匙進不去走廊。只能在外面不大的一塊廊下避雨,上已經了一片。
這房子是當年李澤坤買給程夏的,老房子地段好,但不是太高檔的小區,安保就差一點。所以陶然還能從這窩著沒被趕出去。
李澤坤還被門口的一小團東西嚇了一跳,瞇著眼看了半天才認出來。風雨還大,耳邊嘈雜。
“你從這兒待著干嘛呢?踩點等著作案?”李澤坤語氣有些冷,但還是把傘往陶然上傾了傾。
陶然凍的看樣子久了些,慢慢把頭抬起來,眼神都是木木的了,但似乎還是長了記,猶豫了一瞬結結喊了聲:“…李…”
李澤坤皺起眉:“有事說事,我還要回家。”
“我想…想跟您。”陶然斷斷續續開口。他這幾天想了很多,想別的沒想出來,倒把這個mb從前的記憶索著串了個大概。與其回那個俱樂部被著賣,不如自己找個靠山。而且陶然對李澤坤有一種不能忽略的親近和…喜歡。
“我不玩mb。”李澤坤的語氣滿是厭惡,但還是克制了。這是他和程夏的家,不想因為一個寡廉鮮恥的mb打擾了安靜。
陶然的囁嚅了幾下,臉更是一片慘白,他的心克制不住的疼起來,這個確實不干凈,連紅牌都算不上,八九百塊就能被人玩兒一夜。
“我可以打掃屋子,洗碗做飯,我保證很聽話,怎樣都可以。”
李澤坤有些無語,有這份毅力什麼金主吊不到,從這當影帝:“你圖什麼?”
陶然低頭沉思了片刻,他知道李澤坤這種有錢有權的男人最忌諱談什麼覺什麼喜歡這樣不著邊的東西,只好說聽起來很現實的謊話:“你有錢…也是客人里最帥的一個…”
李澤坤的心就好像猛地被人撞了一拳,疼的腳步都趔趄了一下。
他不會忘掉自己也問過程夏,怎麼那麼多人偏偏看上了自己。
來錢快。程夏毫不遲疑,然而下一秒卻笑出兩顆小虎牙,你是那群人里最帥的。
這段對話不存在第三個人知道,就更不存在有人教給這mb來討好。
“你先跟我上樓,等雨停我給你再安排住。”李澤坤還沒回神就已經開口,連自己都愣了一愣。
“不許東西!”他只能后知后覺的補。
陶然慢慢起,酸麻的沒法站穩,李澤坤視若無睹,用門卡開了門。只是不經意的一個轉頭,看見陶然眼圈已經紅了。這怎麼又委屈上了?李澤坤有點煩躁。
李澤坤上樓的時候想了一些別的,他回國來是想把產業慢慢從英國轉移回來,生意場跟錢聯系,自己邊空了這麼久,打著主意往自己床上送人的不在數,能找個幌子陪著演個戲倒也落個清靜。畢竟也沒幾個能厚臉皮到知道自己床邊有人還要上趕著打臉。
陶然從李澤坤后,他有些冷,很不起眼的打著冷,上滴滴答答落的水已經在鞋邊積了個小水洼。
李澤坤進屋的時候打量了他幾眼,很惡意的笑了笑:“麻煩您從屋外先晾晾,我這屋昨兒才抹了地。”他自己直接進屋甩了防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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