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鳶的臉被投到了南宮禹后的大屏幕上，引起了一陣不小的，周圍人都在驚嘆。

“好漂亮啊！”

“我去，這也是哪個明星吧？”

“不知道啊，都沒有見過？”

“看的氣質不太像是圈人……”

“姐姐好啊！”

“這個攝像頭也太會點人了吧？！”

因為戚鳶就在第一排，南宮禹直接朝走了過去，單膝跪地，將話筒舉到的面前。

“請問，你想點一首什麼歌呢？”

戚鳶顯然是懵的，沒有想到會點到自己，旁邊的楚影熙也為興，這算是一個驚喜了！

側臉看戚鳶，也有些好奇對方會選什麼歌。

戚鳶怔了幾秒，忽然笑了，只是這個笑里混雜著太多東西，苦，酸痛，牽強，憾都摻雜在其中，像是寫滿了故事，“那就來一首《痛也沒關系》吧。”

南宮禹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戚鳶會點這一首歌。

這首歌是南宮禹的，寫詞寫曲加演唱，因為是出道早期的作品，所有相較于其他的大熱曲，會比較冷門。

楚影熙看著戚鳶的神，忽然明白對方為什麼會點這是首歌了。

戚越辭，二十多年的哥哥，朝夕相伴，深幾許，怎麼會說忘就忘呢？

南宮禹出一個很溫的淺笑，“好，我們就唱這首《痛也沒關系》”

之前，演唱會的氣氛都是特別熱烈，特別激的，但這首歌的前奏一響，整個場館都安靜下來，任由這舒緩的旋律流進每一個人的心里。

楚影熙之前也沒有聽過這首歌，靠著椅背，慢慢閉上眼睛，著裹脅著苦的旋律。

終于有了第一句歌詞，南宮禹的聲音很低，很穩，像是漾的春水，蘊藏著生機。

慢慢地就有了高，副歌的撕心裂肺，和最開始的朦朧恬淡形鮮明對比，好似一道波瀾壯闊的浪，洶涌又激。

副歌過去，進那平靜的湖面經不起一點波瀾，像是一潭沒有任何生命的死水。

楚影熙覺自己的鼻子有點酸，前世的記憶鉆進腦海，一幕又一幕，刻骨銘心。

了慕寒琛那麼多年，總算要割舍了。

會痛的，會不舍，但是必須放下，痛也沒關系，往后的日子，總會輕松一些，也自由一些。

放下一段深骨髓的，并不容易，果雜在其中的鈍痛和苦，只能自己慢慢消化。

慕寒琛不可能是自己的，那就放他自由，也放自己自由。

這也許是在吃一顆檸檬，或者喝一杯苦茶，在難以忍的苦和酸楚過后，會迎來甘甜。

即使那些甘甜只有一點點，但足以讓把生命繼續下去，足以讓把余生熬過去。

這就夠了。

既然誰都會痛，怎樣都會痛，那就干脆一點，就像壁虎斷尾，凰涅槃，能夠獲得新生最好，不能也沒關系。

楚影熙再次睜開眼睛時，才發現自己已然淚流滿面。

轉過頭，看著旁邊的戚鳶，也已經哭淚人，渾都在抖。

朝夕相伴的，實在是太過刻骨銘心，那些細水長流積攢下來的溫暖和意，在遭遇背叛的那一天，終將會變得支離破碎，然后化作千萬把利刃，一道一道地將和靈魂一起凌遲。

楚影熙出手，將戚鳶抱進自己的懷里，地抱住，拍著脊背安著。

“沒關系的，小鳶，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我還在，伯父還在，我們都在，一切都會過去的……”

舞臺上的南宮禹看到這一幕，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眸里閃過一異樣的緒。

演唱會結束了。

戚鳶和楚影熙也收拾好了緒，牽著手往外走。

但是，楚影熙和戚鳶都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見戚越辭。

戚鳶因為剛才痛哭過，眼眶還是紅的，看到戚越辭的那一刻，雙像是灌了鉛，移不了分毫，痛苦化作一雙無形的手，瘋狂撕扯著的意志，的靈魂都在喊疼。

“戚戚。”

又是這一聲戚戚，好像果雜了無窮無盡的寵溺，好像依然是那個含在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戚鳶。

如果是以往，一定會在看到戚越辭的那一刻，飛奔過去，跳進他懷里，一定會喊他哥哥，會親他的側臉。

可是這一刻，什麼都做不了，那段錄音，就像一盆水泥，醍醐灌頂，不過幾天，就能讓徹底凝固，不到心跳，也不到呼吸。

只有被水泥封閉時的那種鈍痛，像生銹的砍刀，將向懸崖。

以前的戚鳶是很灑的，所以在看到一些影視劇里，在男友犯錯后還會選擇原諒的主時，會破口大罵，主怎麼就那麼賤，換一個人不好嗎？干嘛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

可是，事不關己就無法真正同。

當這件事降臨在自己上，戚鳶做不到那種灑，做不到那種果斷和決絕，甚至連電視劇里的主都不如，連上去打戚越辭的勇氣都沒有。

那是哥哥啊，從三歲開始，一直到現在的哥哥啊。

是那個填補了母的空白，每天晚上一杯熱牛，連喝水都不舍得讓擰瓶蓋，在打雷時把摟在懷里哄，摔倒了會背回家，湯會吹溫了再喂到邊，喝完藥都會往里塞一塊冰糖的戚越辭。

其實，戚鳶跟楚影熙說都已經沒事了，可以讓戚越辭滾蛋，可以讓他敗名裂，可以讓他一無所有，徹底離開的世界。

可以很灑，很從容，拿的起放的下。

可那都是假的。

實際懦弱到連去質問戚越辭的勇氣都沒有，只敢給父親提醒讓他暗中清理戚越辭的勢力提防他，只敢躲著不去見他。

戚越辭看著站在原地的戚鳶，快步朝走過來，戚鳶就站在原地，已經沒有了逃跑的勇氣，早在戚越辭喊“戚戚”的那一刻，已然淚流滿面。

戚越辭走到面前，清俊的眉頭皺起來，眼里全是心疼。

“怎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