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政委問醫生,“骨頭真的沒有問題?”
醫生需要謹慎,所以他回答,“老太太確實沒有骨折。”
他只說骨折,沒有說是不是有骨裂。
骨頭摔裂還是有可能的,比較輕微的,眼看不出來,也不出來,也沒有皮下出什麼的,總之現在沒有更細的檢查手段。
真是摔傷,覺疼,不能使力的,去醫院看了醫生也會建議回家休養一段時間,正骨、上夾板之類的手段使不上,連藥都不用開,最多開一點排骨票。
劉政委看醫生這樣,心里也明白,他嚴肅看向崔向榮,“雖然老太太不大舒服,但該問的話還是得問。”
也不敢就貿然讓老太太出院,劉政委想了想說,“就暫借醫院一間病房,把問題說清楚。”
后續要不要住院,劉政委本不會多。
老太太要訛唐雪,給崔向榮,那是他的娘。
于是醫生就給開了間病房,劉政委、陸秉舟、崔向榮、唐雪都跟著進去。
唐雪認真地說,“劉政委,崔營的母親一直在家屬樓走廊里罵田嫂子,說田嫂子吃里外,崔有真被關起來,田嫂子卻一句話都不替崔有真說。
“的意思是指田嫂子跟我關系不錯,崔營曾在我出院回家的時候帶田嫂子過來向我求,可是田嫂子當時沒有替崔有真說話。這事并不是,崔營也曾埋怨過田嫂子。
“可這事發生在駐地家屬院,我現在想知道,老太太今天剛到家屬院吧?是誰告訴的?這人跟說這些,是什麼目的?挑撥老太太跟田嫂子的婆媳關系,還是想把火往我上引?”
崔向榮想開口,唐雪抬手攔住他,“崔營長,請你先別說話,我就想知道這些是誰告訴你家老太太的。”
崔向榮只好閉。
劉政委點頭,也看向老太太,“崔大娘,您今天到家屬院以后,都有誰跟您說了什麼,您都跟我們說說。”
他又補充道,“有些時候別人說話看著是為您好,但他心里怎麼想,您還真不一定知道,或許他就是想壞您兒子的事呢?”
崔老太眼珠子轉,心里想著該怎麼回答。
“那個人跟您也沒什麼關系,您如實說出來,他會怎麼樣,您應該也不會太擔心,所以不管別人有什麼心思,您說出來,對您都沒影響。”唐雪說。
崔老太看了一眼,唐雪這話是說到心里了。
別人怎麼樣,還真的不關心。
只是,憑什麼要如了這死丫頭的意?
唐雪看那眼神,笑了一下,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大團結,“您要是將今天誰跟您說過什麼話,全都如實待,這十塊錢就是您的。”
崔老太想訛唐雪,可不是十塊錢就能打發的。
但那些可以以后再說,眼前這十塊錢可不能放棄。
飛快手,就要搶唐雪手里的錢,唐雪一個閃躲過,不用說,病房里在場幾人都看到老太太靈巧的手,哪里像一個摔傷了胳膊的人?
“您還沒說呢。”唐雪退到陸秉舟后,只出一個頭,很調皮,也讓老太太覺得非常可恨。
磨了磨牙,到底是把今天到駐地之后的事都說了。
是下午到的駐地,剛開始是打罵田嫂子,后來罵累了,想上廁所,但是樓里面沒有廁所,上廁所得下樓去公共廁所。
上完廁所回來,老太太就被人攔住了,那人說話非常好聽,一口一個大娘,拉著聊天,聊天的過程中跟說了很多跟崔有真有關的事。
當然,很多話那人都是反著說的。
通過老太太的形容,唐雪覺得是徐。
另外三個男人倒是沒有第一時間想到是誰,畢竟徐長得比較沒有辨識度,沒有明顯特征。
唐雪說應該是徐,劉政委就安排守在外面的小戰士,去把徐過來。
徐來了,老太太立刻指認,“就是,那些話都是跟我說的。”
“我沒有!”徐否認,“本不是我說的,你往給我潑臟水!明明就是你們一家跟陸營家不對付,你們家覺得崔有真坐了牢,不甘心,所以想把陸營跟唐雪一起拉下水。”
唐雪看,“我們有提老太太指認你跟說了什麼?”
“我……你……”徐被唐雪盯著,眼神閃躲。
唐雪冷笑,步步,“我什麼?你什麼?徐,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自己就都招認了啊。”
“不,我沒有!本不是那樣!你誣蔑我,我什麼都沒有說!”徐不停搖頭。
唐雪看著,“你沒有跟老太太說話?”
“沒有。”徐繼續搖頭。
“可是,有人看到了呢。”唐雪說。
徐一愣,怔怔看著唐雪。
飛快地想,拉著老太太說話的時候,到底有沒有人看到。
可那時候是下午,家屬院里人很多,不確定有沒有被人看到。
“怎麼,在想當時到底有沒有人?人家聽到你故意說反話,引導老太太,當然不會立刻走出來,要不還怎麼聽到你顛倒是非呢?”唐雪又近一步。
徐搖頭,喃喃地說著,“不,沒有,當時我本沒有看到有人經過。”
唐雪勾起角,看了眼劉政委。
徐這樣,就等于是承認了。
其實徐咬死了不承認,誰也拿沒有辦法。
可是唐雪步步,讓幾乎沒有時間思考,了方寸。
劉政委喊小戰士,讓把徐的丈夫喊過來。
之前徐等人說李芳能捎來七塊錢一支的口紅,李芳說是們聽錯了,不是故意針對唐雪。
們的話說得通,徐等人也是真的不知道京城友誼商店沒有七塊錢的口紅,團里沒有追究那件事。
但細究起來,真的是不知道?
們幾個腦子有問題嗎?
供銷社的口紅十二塊錢一支們不知道?
還是們不知道供銷社的口紅沒有李芳用的那種好?
亦或是們不知道友誼商店是什麼地方?
答案當然都不是。
這事也算沒多大影響,團部沒有深究,結果徐又私底下顛倒黑白。
今天老太太鬧這一場事,可以說都是因為的攛掇。
陸秉舟非常耿直,“政委,這種不安定因素,不能留在家屬院。”
徐退后兩步,撞在墻上,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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