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舅葉祖安是葉家長子,為人溫和爽朗,平日里最是疼。
前世,外祖父死在北境,還要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大舅舅和二舅舅為洗罪名,也為了尋回外祖父的尸,毅然請命去北上抗敵,然而勝利在時,朝廷卻連頒十二道金牌勒令退兵,并讓北上之師立即返朝。
結果回朝途中遭遇敵襲。
前后兩面夾擊之下,大舅舅和二舅舅生生戰死……
這一世,定要守護好葉家。
葉祖安上前了清腦袋:“清清放心,你母親已經來信了,我已請大將軍上表圣上,雖然治不了姓陸的什麼罪,但他軍統領的位子,就別想了。”
清有些訝異:“母親給您寫信了?”
葉祖安點點頭:“阿姐還是疼你的,代我務必要讓陸嶠南吃點苦頭,所以我已經讓阿宣和阿泉帶著麻袋過去了……”
清瞪大眼:“……”
葉明宣和葉明泉是葉家兩個最捉弄人的表弟,讓他們去給陸嶠南套麻袋?
清已經能想象到陸嶠南會有多慘了……
‘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口郁氣頓時消散不。
“對嘛,這樣笑笑多好,剛剛可嚇死老子了!”葉老將軍見外孫終于破涕而笑,張的老臉終于放松下來。
葉祖安也笑道:“去看看外祖母吧,這些天老人家天在家里罵你娘。”
看著親人擔憂關切的眼神,清心中劃過一抹暖流,點點頭:“外祖父,大舅舅,我去看外祖母了。”
“去吧去吧!”
葉老將軍揮手趕人。
待清的影消失,老將軍慈祥的面容瞬間冷了下來:“祖安,你確定那姓陸的,會讓到的飛了?”
葉祖安冷冷一笑:“軍乃天子近軍,齊王竟妄想染指,圣上本就不喜,只是礙于王家施,才不得不把軍統領的位子給陸嶠南,若是此時有人提出異議,圣上一定會抓住機會。”
葉老將軍嘆道:“如今朝堂被謝王兩大家族把控,皇權旁落,圣上也不容易啊……”
葉祖安沉聲:“怪只怪陸嶠南自作自,敢在新婚夜侮辱清清,不僅是他,武安侯府也要付出代價!”
“沒錯!”
葉老將軍連連點頭,并囑咐道:“小清清是老子外孫,不高興,老子就不高興,你一定要告訴胡彪,他要是還認老子這個師父,就把陸嶠南給老子往死里整……”
假山后面,聽到這里的清直起,繼續往后院外祖母的住而去。
大舅舅在金吾衛任中郎將,而金吾衛的大將軍胡彪則是外祖父帶出來的將領。
所以大舅舅讓胡大將軍上書圣上,請求撤了陸嶠南的軍統領之職?
雖然不通朝事,但曾看過大雍志,依稀知道當今圣上并無實權。
瑯琊王氏、陳郡謝氏,都是大雍最尊貴的幾大門閥士族之一。尤其是瑯琊王氏,因其祖上與高祖皇帝一起開創了大雍王朝,所以自大雍立國以來,雍朝皇后歷朝歷代都出自瑯琊王氏。
這便容易導致外戚專權。
大雍自立朝以來便有這個沉疴,到先帝文宗時期外戚勢力幾乎發展到頂峰,先帝年登基,生母孝惠太后臨朝聽政,為鞏固政權孝惠太后任人唯親,朝中一半員都姓王。
而那些不姓王的,無功之人打貶黜,有功之臣則贈與王氏后人為妻為妾監視控制,是以朝中之人全都以孝惠太后馬首是瞻,哪怕先帝年,孝惠太后也沒有還政于文宗。
大雍史上,文宗是歷朝歷代最窩囊的一位皇帝,在位期間甚至連朝中人事任免權都沒有。
可誰也沒想到,就是這麼窩囊的一位皇帝,在生命彌留之際突然策了一場宮變,以自為餌宣王氏諸人宮。
翌日,文宗暴斃于太極宮。
同時孝惠太后薨逝。
當時的宰相王氏家主,以及若干占據朝中重要位置的王氏子弟,皆殞命于宮中。
太子即位。
也就是現如今的天子。
天子以雷霆手腕拔除了朝中大半王姓員,然王氏雖損失了孝惠太后和大批核心弟子,家族到重創,但卻基尚在。
在出一半政權后終得自保。
而天子也得到了息之機,但在諸多大事之上仍制于王氏,尤其是當今王皇后生下了齊王,這讓王氏家族頗有卷土重來之勢。
至于謝氏……
不僅謝氏,還有清河崔氏、滎鄭氏、蘭陵蕭氏所出的妃嬪,膝下各有一皇子。
幾位皇子在朝中互相傾軋斗法,天子卻遲遲不立太子,反而將所有兒子都封了王。
這讓各皇子和其背后勢力間的斗爭,更加激烈。
前世清不太明白圣意。
這一世卻看得明白。
無論是陳郡謝氏、清河崔氏、滎鄭氏還是蘭陵蕭氏,只怕都是們這位圣上的障眼法,是故意培養起來與王氏抗衡的棋子。
只怕歷經文宗一事,圣上不會再讓任何外戚干涉朝政,所以真正屬意的繼承人,不是朝中任何一位皇子,而是如今藏在府的顧淮舟。
清雖然不清楚顧淮舟為什麼會流落民間,還了府的表公子,但無論是天子圣意,還是前世奪嫡結局,顧淮舟都是最終勝出者。
他是那個站在權力巔峰的男人。
所以重生后,清第一個想法,就是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搭上顧淮舟這條船,只是沒想到……
“那晚的事……我都記得。”
顧淮舟的話還言猶在耳。
清卻是窘迫難安,臉頰又燙又麻,以為顧淮舟助賭贏得富貴賭坊,是為了獲得將軍府的支持,沒想到竟是因為那夜……
那夜的事,難以啟齒。
只求速速忘卻。
可顧淮舟卻偏偏當的面提起……
若是別人,當時就要翻臉不認將人打出馬車了,可那是顧淮舟。
是不能得罪之人。
不僅不能得罪,還要努力維系好關系。
所以即便在馬車上得恨不得死去,也不能對顧淮舟怎樣,甚至最后還得謝他,讓車夫送他回府……
這覺就似嚨里卡了魚刺,上不得上,下不得下,難卻只能憋著。
清氣悶極了!
此時已經走到外祖母的壽安堂,抬手拍了拍臉頰,深吸一口氣,揚起一個燦爛地笑容走了進去:“外祖——”
“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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