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綿綿回到房間，疲憊地坐在沙發上出神，手機不停震，提示有新消息進來。

抹了把臉，撈起手機解鎖，點開微信，置頂的那位依然停留在給了過肩摔的記錄。

往下就是章子初。

十幾條語音，含媽量極高，都在說程玥如何不要臉，煽全校師生下注，競猜明日比稿和程玥誰輸誰贏。

現在葉綿綿的賠率是1：10，平時低調做人，了解的人不多，力的人自然就。

反觀程玥，是漫專業的際花，在盛州大學是人氣王。

認識的人多，下注贏的人也多，與葉綿綿相比，幾乎是倒的票數。

因此，程玥今晚在學校論壇開大，放話說明天比稿結束，要拿到主畫師一職，就要葉綿綿當著全校師生的面跪下爸爸。

標題極煽，引了一波流量，剛才學校論壇網都被外校看熱鬧的學生崩了。

章子初彈了個語音過來，葉綿綿接聽，就聽見火氣十足道：“程玥這個小婊砸，鬧這麼大，我看到時候輸了怎麼收場。”

“敢這麼鬧，對結果肯定十拿九穩。”葉綿綿理智分析。

“就憑畫的人僵得跟千年僵尸一樣，除非評委集失明，否則不可能贏你。”章子初對葉綿綿充滿信心。

葉綿綿：“誰知道呢？”

“綿綿，你是不是對你自己畫的游戲人沒把握啊？”章子初有點擔心。

葉綿綿笑了笑，“不是，我就是在想，我跟程玥的約定好像有Bug。”

“什麼Bug？”

葉綿綿知道主畫師已經有了人選，但學校那邊還不知道。

若是比稿贏了，卻沒拿到主畫師一職，程玥會不會以此狡辯耍頭，不肯當眾向和周教授道歉？

瞇了瞇眼睛，“子初，麻煩你在學校論壇另開一個帖子。”

囑咐完章子初帖子容，葉綿綿掛了語音，聽見外面走廊上傳來敲門聲。

敲的不是的房門，而是傅晏寒的。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外面傳來紅姨的聲音，“大爺，先生讓你去書房一趟。”

走廊上鋪了地毯，葉綿綿沒聽見腳步聲，只看到門下面晃過一道人影。

傅淮山這個時候找傅晏寒所為何事？

二樓書房。

鄧蕓華捧著一碗解酒茶站在書桌旁，傅淮山滿臉通紅，酒氣熏人。

傅晏寒推門進來，夫妻倆齊刷刷地看著他，有種兩司會審的即視。

傅晏寒闊步走到書桌旁，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皺眉盯著傅淮山，“你又喝酒了？”

傅淮山還是有點怵這個大兒子，“溫先生宴請，一直敬酒，卻之不恭。”

傅晏寒靠在椅背上，一雙大長撐著地面，氣場凌人，“你年紀大了，下次再進醫院，就不知道還能不能全須全尾地出來。”

“……”

傅淮山口梗著一氣，憋悶不已，“你這脾氣又臭又，以后看誰得了你？”

傅晏寒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扶手，不接傅淮山這話。

傅淮山了顆不不的釘子，也沒發作，說起今晚溫先生宴請他的目的。

“溫小姐剛回國，初出茅廬，在國沒有像樣的工作經驗，需要有個扎實的工作履歷給背書，看上了我們跟盛大合作的這個游戲項目，剛才你媽也跟我說了，溫夫人今晚來家里做客，也是為了溫小姐的工作來的。”

溫家雙管齊下施，傅家不賣也得賣這個人。

傅晏寒冷嘲，“他們今天看上主畫師一職，我們就要雙手奉上，明天他們看上我，你們是不是也給我綁個蝴蝶結，八抬大轎抬過去？”

傅淮山：“……”

鄧蕓華：“……”

夫妻倆面面相覷，鄧蕓華皺眉，“你渾說什麼呢，我們傅家的人能是他們想要就要得起的？”

傅晏寒打蛇隨上，立即說：“那您可要記好您現在說的話，傅家的人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覬覦的。”

鄧蕓華：“……”

莫名的，總覺大兒子在給下套，可一時又沒想起來哪里不對勁。

傅淮山捧過醒酒湯喝了兩口，“溫先生空降盛州，這段時間各家公司都開始面臨審查，給出一個主畫師的職位，能換來公司片刻的安寧，也是好事。”

“他這麼明目張膽索取回報，就不怕跟上一位一樣，屁還沒坐熱就被人撅下去？”傅晏寒面罩寒霜。

“難！”傅淮山給了這麼一個字。

溫先生背后還有高人，他能空降到盛州，不出意外，以后前途無量。

如今盛州的富商們削尖了腦袋都想攀上這層關系，偏偏溫先生對傅家另眼相待。

這潑天的富貴接不住，就要變燙手的山芋。

父子倆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的神都很凝重。

等傅晏寒走后，鄧蕓華坐在椅子上，“溫夫人看上了綿綿。”

傅淮山挲著桌沿平的棱角，“那孩子來我們家快三年了，是個乖巧懂事的。”

“你的意思是……”

“溫爺小時候腦子被燒壞了，智力停留在五六歲的小孩階段，這是好事，綿綿嫁過去，至不用擔心丈夫不忠，出去鬼混。”傅淮山說。

商人唯利是圖。

溫家不僅看上了葉綿綿，也看上了傅晏寒，要在兩人當中選一個保，他們肯定保自己的親兒子。

鄧蕓華攥了攥手指，于心不忍：“可是……”

“婦人之仁。”傅淮山打斷的話，“準備一下，讓他們接接，合適就準備嫁妝吧。”

傅淮山一錘定音，鄧蕓華掀了掀眼皮，看著面前的男人。

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無的痕跡，也讓他變得越來越唯利是圖。

有時候半夜驚醒，再看他這張臉，打從心里到陌生。

門外走廊上，傅晏寒倚在墻壁上，窗外進來的燈在他俊的臉上錯。

他的神晦暗莫測，半晌，角勾起，輕扯出一個譏諷的弧度。

樓上浴室里，葉綿綿對樓下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站在花灑下沖澡，浴室外約傳來些許靜，還來不及反應，浴室門忽然被人從外猝不及防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