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桐沒往心里去。
陶歌看這事不關己的神,又補了句,“那四個男生也被人打了。”
楚桐扭頭看一眼,“……什麼時候的事?”
陶歌想了想,“第一次應該是兩年多之前,就他們剛被家里人送到國的時候。”
“第一次?這是什麼意思?這之后還有?”
“是呀,我也是最近才聽說的,據說啊,那一幫人到了國之后還抱團兒呢,還想橫行霸道,結果他們不管去哪兒玩,都被打,所以那一幫人這一陣都不敢出來了。”
是邵易淮?
他原來這麼睚眥必報嗎。
楚桐不由地回想起之前與蘇靜文見面時,只言片語中出來的邵先生的為人,看起來溫和,實際上非常有手腕,且心狠。
也難怪,事業做那麼大,沒有點手腕是不可能的。
以往,他在面前展現的只有溫,他對,只是高位者的包容和寬和。
不只是在地位上年齡上,上也是如此。
永遠都是一個人在兵荒馬,而他呢,永遠從容永遠游刃有余。
所以,最后舍棄時,才能考慮得那麼全面,才能那麼干脆利落。
楚桐搖了搖頭,把這些念頭從腦海里趕走。
再想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就像那位林二小姐曾經盤算過的一樣,楚桐只是他的過客。
論文順利發表完畢,接著就是畢業典禮。
院系的、校級的,一場接著一場。
kk、梁家豪和尚云夢都趕了過來,在校級畢業典禮那天,與穿著學士服的楚桐一起在A大校園拍照。
四年青春落幕。
從18歲長22歲。
站在校園里,著這悉的風景,楚桐不由地熱淚盈眶。
沒有愧對任何人,高中學校的栽培、楚清荷的護、陳喜珍教授的知遇之恩,還有程麥陸知韻這幫同學們的真摯友誼,以及剛學那兩年尚云夢對的幫助……
甚至自己,最沒有愧對自己。
勤刻苦,在圖書館戰了一個又一個日夜,本科四年,績永遠都在top3,院系級的校級的獎學金拿了個遍,課業之外,學英文、參加活、參加項目、忙實習……
以院系優秀畢業生的份讀完了本科,拿到了港大新聞系的研究生offer。
這四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如此充實。
充實到為自己到驕傲。
抓住了命運遞來的每一個機會。
就連也是。
人生最勇敢的瞬間,就是在京郊酒店那一晚,敲響了邵易淮的套房門。
人生最不顧的時刻,就是在百森的包廂里,邵易淮只是簡單的一句“我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沒有表白、甚至連一句喜歡都沒有,就只飛蛾撲火,滿腔熱地投進來。
不后悔。
不后悔曾經有過這麼一場。
畢竟是邵易淮,第一眼就讓著迷無法自拔的一個男人。做夢都不敢想著能真的擁有的一個男人。
值了。
對他,是真正的肝腦涂地,發自肺腑的真摯赤誠和滿腔熱。
甚至,在他將推開之后,還想著去表達對他的意。
付出了僅有的所有。
全部的一切。
所以沒有憾。
完全沒有任何憾。
楚桐在中文系教學樓前的松樹下蹲,泣不聲。
就要告別這座城市了。
這座有他的城市。
一旁的kk和梁家豪手足無措,拿著相機拍照的尚云夢只是嘆氣。
好一會兒,梁家豪俯把撈起來,摟到懷里,拍一拍的肩背,“不哭了桐桐。”
楚桐哭的更厲害,趴在他肩頭哽咽個不停。
不遠停著一輛庫里南。
駕駛座戴著墨鏡的任明遠降下車窗探頭瞄了半晌,而后把頭回去,車窗升上,扭頭去看副駕駛。
副駕駛上,他這位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旁人眼里高不可攀矜貴無比的邵先生,此刻靜靜地看著車窗外。
“……你什麼打算啊?”
任明遠問一句。
打算有很多,已經付諸實施的也有很多。
最重要的是,邵易淮覺得,他再也不會是紳士的君子了。
如果有必要,最下流的手段他也會用。
-
畢業之后,楚桐回了趟江城,陪了幾天楚清荷,而后啟程,與kk和梁家豪一起,踏上畢業旅行之路。
兩個月,他們三個人玩遍了將近十個國家。
拍了無數照片,買了無數當地風格的服首飾,也品嘗了無數食。
將一切拋諸腦后。
九月。
秋季。
帶著全副家行李,落地港島。
這一次的心境,與之前為了考試來的那兩次完全不同。
即將在這里渡過至兩年的求學時。
的人生將翻開新的一頁。
嶄新的閃閃發亮的未來。
站在轉盤旁等行李時,無意覷到不遠的LED大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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