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奈撒了謊。

    現在的太弱小了，沒必要讓哥哥一直為擔心。

    “那你呢？”

    桑奈突然又問道。

    “我？”

    林景明愣了一下，然後才笑著說道。

    “我也很好。”

    林景明的話讓桑奈陷了沉默。

    和哥哥的關係並沒有那樣親無間。

    雖然林景明一直很照顧自己。

    但滿打滿算兩人認識一個月都不到。

    這種關係，讓很忐忑。

    “哥哥，今天白天那個叔叔…”

    桑奈的話讓林景明下意識攥了手。

    他想過桑奈會問他白天的事。

    “長的好醜啊…”

    桑奈眼含笑地吐出幾個字。

    林景明的微微僵了一下，然後笑了。

    “嗯，很醜。”

    慶幸的是桑奈沒有繼續往下追問。

    林景明鬆了口氣。

    他還沒想好要如何跟桑奈解釋自己的份。

    更沒想好該如何告訴桑奈。

    他曾經的那段經曆。

    他知道，桑奈一直很聰明。

    能輕易看出自己的偽裝。

    所以故意不再追問。

    天慢慢到達了頂端。

    窗外煙花四，麗至極。

    “哇，哥哥，你快看！”

    桑奈興地拉扯著林景明的袖子。

    林景明轉過臉，看到了桑奈眼裏的驚豔。

    他緩緩開口。

    “小桑奈，生日快樂。”

    桑奈眼神一滯。

    哥哥…

    “謝謝哥哥。”

    林景明低下頭。

    看見了桑奈紅撲撲的小臉，和眼眶裏泛濫的淚水。

    “桑奈。”

    林景明低聲喚。

    “恩？”

    桑奈抬起頭，眼神裏全是期盼。

    “生日禮。”

    桑奈一怔。

    林景明從口袋裏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禮盒遞給桑奈。

    桑奈接過禮。

    “送你的。”

    打開禮品盒，裏麵裝著一條致的手鏈。

    手鏈通雪白，做工細，吊墜是個巧的蝴蝶形狀。

    蝴蝶翅膀上鑲嵌著細碎的鑽石，閃爍著耀眼的輝。

    是他趁桑奈被護士換藥的時候出去買的。

    林景明看到桑奈眼裏出驚喜的神。

    “喜歡嗎？”

    桑奈使勁兒點頭，忍不住讚歎。

    “好漂亮！”

    “那就收下吧，我幫你戴上。”

    銀閃爍，在黑暗的燈下顯得異常璀璨。

    桑奈看著手腕的手鏈，有些局促。

    “有點貴重了。”

    林景明笑笑。

    “最好的東西才配你。”

    “可是…”

    “好了，帶你去吃飯，吃完飯送你回家。”

    林景明打斷了桑奈的推辭。

    他的話語堅定，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桑奈抿了抿，點了點頭。

    坐在車裏，桑奈想起了。

    往年的生日都是陪過的。

    會給桑奈做茉莉糖糕。

    會給桑奈做長壽麵。

    還會在麵底臥一個蛋，等著桑奈自己發現。

    甚至還會用胡蘿卜刻出來“奈奈生日快樂”幾個字逗開心。

    ……

    旁邊的孩兒有點太過安靜了。

    林景明扭過頭去看桑奈，發現在著車窗外出神。

    他出手了桑奈的腦袋。

    “小桑奈，在想什麽呢？”

    跟桑奈這段時間的相，讓林景明自覺的代了哥哥的份。

    所以做這些親昵作的時候，他沒有再覺得不妥和違和。

    桑奈回過神來，看到林景明的作，立馬了一下脖子。

    “沒什麽呀。”

    “就是…我想了。”

    “以前都是陪著我過生日的。”

    桑奈垂著眸，小聲呢喃著。

    林景明聽清楚了桑奈的話，心裏湧起一酸。

    他看著前方，沉默許久。

    “以後每一年，哥哥都來陪你過生日。”

    “我既然送了最後一程，就有責任護著你。”

    “真的嗎？”

    桑奈眼睛瞬間睜大，眼中充滿了欣喜。

    林景明點點頭。

    “嗯，真的。”

    桑奈的眼淚掉了下來。

    吸吸鼻子，努力把眼淚咽了回去。

    “那你可要對我負責一輩子。”

    林景明點了點頭。

    之後他覺得，這句話似乎有哪裏不對。

    但他並未深究，因為孩已經破涕為笑了。

    —————————————————

    林景明帶桑奈來到一家私房菜館。

    兩人走進包廂，林景明據桑奈的口味點了幾道菜。

    服務員很快就把東西上齊了。

    “哥哥，我今天很開心。”

    桑奈舉起橙，對林景明說。

    林景明笑著和桑奈了杯。

    “是不是該上初三了？”

    “爸爸托關係讓我直接去上高一。”

    桑奈吃了一口菜，隨口應道。

    “為什麽？”

    林景明有些疑。

    “他覺得我的績好的。”

    “……”

    林景明無言以對。

    “其實…我的年紀本來就應該上高一，隻不過在石柏坡晚上了一年學。”

    “我也想快點上高中。”

    桑奈喝著果，突然開口道。

    林景明愣了一下。

    “為什麽？”

    "因為我想快點長大啊，快點畢業。”

    那時候我就不是小孩子了。

    桑奈盯著林景明，眼睛亮堂堂的。

    林景明失笑。

    兩人閑聊著，氣氛漸漸融洽起來。

    桑奈不停地給林景明夾菜。

    他看著碗裏堆積山的食，有些哭笑不得。

    但還是耐心地吃下去。

    桑奈再不想結束，飯也有吃完的時候。

    在回去的路上，桑奈一改剛才安靜的模樣，一路上嘰嘰喳喳。

    更像是沒話找話。

    “哥哥，你為什麽闖紅燈。”

    “那是黃燈。”

    “哥哥，你看那隻鳥真笨，怎麽不飛了。”

    “……那個是雕塑。”

    “哥哥，那個人的車好醜，怎麽還有人這麽醜的。”

    “哥哥…哥哥…”

    一開始林景明還耐心的應和幾句。

    可是後來，桑奈越說越離譜。

    “乖，安靜。”

    “哥哥在開車。”

    桑奈癟癟，閉上，老老實實地靠在椅背上。

    一想到明天就見不到林景明了，桑奈就想把所有的話都在今天說完。

    林景明看到桑奈安分了，稍稍鬆了一口氣。

    他專注地盯著前方的路況。

    車速慢慢減緩。

    到了水灣，車漸漸停了下來。

    “到了。”

    “哥哥，你明天是不是就走了？”

    “嗯。”

    桑奈的眼圈頓時紅了。

    “那，我們什麽時候再見？”

    “我會盡量空過來的。”

    桑奈抱著林景明的胳膊，撒道。

    “我會想你的。”

    他輕輕了桑奈的臉。

    “不是有我微信嗎？有什麽事隨時找我。”

    “不管是什麽時間什麽地點。”

    “……好。”

    林景明了桑奈的頭，把送回家。

    他看著桑奈走進家門，才放心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