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鶴？”

車在面前停下，看清車上的人，溫伽南面驚詫。

畢竟兩個多鐘前他還在加班，溫伽南事先并不知道他會過來。

“上車。”

程鶴傾過來，推開副駕車門。

溫伽南不得不將打好的車取消掉，并按平臺要求，付了取消費。

“這麼晚了，你應該回家休息的，最近工作那麼忙，小峰那邊應該也離不了人。”

關上車門，溫伽南語氣平和地說。

好像從譚芳這次出事之后，再一次，徹底失去了掙扎的力氣。

想，就這樣吧。

車子徐徐駛著。

程鶴目不斜視，聲音溫和地說：“不要，何況對你，我永遠有空。”

“小峰那邊最近進移植前的階段流程了，我每天會過去看看，其他時間都有保姆在。”

他仿佛認為保姆是萬能的。

溫伽南心里對程鶴有芥，但對程梓峰是沒有的。

不得不多管閑事，勸道：“孩子還小，父親這個角很重要，你有時間還是要多上心。”

程鶴看了一眼。

車燈昏黃，他的眼神亦是晦暗。

他嗯了一聲，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聽進去。

反正，溫伽南點到為止。

到醫院，溫伽南不想讓他跟著進去的，但程鶴非要。

在知道溫伽南準備替換，讓溫紹儒回去休息時，更是執意要送溫紹儒回去。

“這太晚了，小程，你明天還要上班的，就不麻煩你了。”

溫紹儒對程鶴，不像譚芳對他那樣，有天然的好。

他表面支持妻子的決定，同意兒繼續與其往，但很多事，他還在觀察。

所以也不想接程鶴太多的好意。

但程鶴怎麼會放過這個刷好的機會？

他跟溫紹儒在走廊上拉扯了會，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引來了不人的注意。

最終，還是溫紹儒敗下陣來。

溫伽南讓溫紹儒回去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過來，今晚就由在醫院守著。

起先在監護病房外的長椅上坐著，一邊忙些工作上的瑣碎事。

后來昏昏睡，直接靠著椅背，后腦勺頂著墻，閉上眼想瞇一會。

這一瞇，再睜眼就是兩個小時后。

醫院冷氣開得很足，走廊上涼颼颼的，監護病房外很多人披著外套，在角落。

而溫伽南睜開眼，發現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蓋了一張毯子。

睜大了惺忪的雙眸，左看右看，最后視線落在旁邊一個年輕孩子上。

孩醒著，察覺到溫伽南的目，像是讀懂了的意思，小聲地說了一句：“不是我。”

溫伽南張了張，聲音從干的嚨中溢出：“你知道是誰？”

孩抿了抿，想到那個男人對的示意，于是搖頭。

溫伽南眼底暗了一下，沒再追問。

第二天天剛亮不久，溫紹儒就來了，順道帶來溫伽南的早餐。

“累壞了吧？快吃點，吃完換你回去休息。”

看到溫紹儒的黑眼圈，溫伽南就知道他回去后沒睡多久。

好在，今天譚芳的況依然良好，溫伽南和溫紹儒又把心放下了一點。

吃了早餐，又等來醫生例行檢查，溫伽南才安心回去。

不過，并沒有回家去休息，而是直接回奧上班。

雖然那天梁靜承諾了，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多請幾天假，但溫伽南心里記掛著昆騰廣告代理權的事，擔心拖久了，煮的鴨子也會飛。

梁靜今早沒有來，倒是同事看見溫伽南，十分意外。

“伽南，你媽媽不是做手嗎？”

溫伽南往桌面放了一杯大杯冰式，疲憊地扯開角：“已經做好了，有家里人守著。”

同事哦了一聲，順說：“那中午一起吃飯呀。”

溫伽南應了聲好。

只不過快到中午的時候，又收到了程鶴的消息。

他說報告沒什麼問題，想跟溫伽南再當面聊聊，問中午有沒有空？

談項目不積極，思想有問題，溫伽南當然說有。

于是三言兩語，兩人便定下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下班前，同事走過來，招呼溫伽南和其他幾個同事探討“中午吃什麼”這種人生問題。

“不好意思啊琦，我臨時有約，不能跟你們一起吃了，下次哈！”

劉琦是三組組長，比較年輕，比溫伽南小了三四歲。

聞言，啊了一聲，面困。

溫伽南收拾好東西起，經過邊時拍拍的胳膊：“抱歉，下次我請你吃飯！”

劉琦歪著腦袋，眨著眼睛。

沒等回神去招呼其他人，一旁便響起一道暗含譏諷的聲音。

“你說你這麼找人家，人家其實本看不上，何必呢。”

劉琦側目，對上二組組長方春晴嘲弄的目。

皺了皺眉：“伽南惹你啦？”

方春晴臉一拉：“你什麼意思？我是好心替你著想。”

“哦，謝謝，不需要。”

劉琦淡淡回應了一句，轉頭又去找其他人一起吃飯，本不想多搭理方春晴。

畢竟，公司誰不知道，溫伽南來之前想要申請調到一組，但俞奕塵和梁靜考慮過后，覺得方春晴的能力夠不上，所以拒絕了的申請。

溫伽南跟程鶴是前后腳到的。

這次非常積極主，因為想著，盡快把這個事敲定下來，才有底氣請幾天假去醫院陪護譚芳。

為此，給了程鶴非常多的好臉，一度讓程鶴到恍惚。

不過轉念想想，他就明白了緣由。

忽然，他的目越過溫伽南，向后。

只是一秒就收了回來，溫伽南沒有注意到，因為下一秒就被程鶴的作驚到了。

“怎麼跟小貓似的？”

溫伽南瞠大了眼，直愣愣地看著程鶴來手，輕輕從角掠過，帶走了角的一顆米粒。

一時到窘迫與不適。

程鶴卻笑得寵溺。

溫伽南很快低眸，不再直視他。

自然，也沒注意到后不遠，面深沉，轉離開的男人。

再抬眸，溫伽南恢復了正與淡然。

飯吃得差不多了，主跟程鶴聊起了廣告代理權的事。

“伽南？你什麼時候來的？”

下午兩點，梁靜踏進客戶部，看見溫伽南的第一反應，和其他同事一樣。

溫伽南其實也才回來，剛坐下不久，聞言又站了起來。

“早上就來了，中午跟昆騰那邊的人見了一面。”

梁靜眼底一亮，見溫伽南運籌帷幄的模樣，笑問：“有好消息？”

“到辦公室說。”

周圍人多，溫伽南故作神，賣起了關子，因此讓二組那邊的方春晴好一陣氣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