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也不能把自己推出來給我擋槍，這樣我會……”噎住，眼角後知後覺地紅了紅，“我會心理負擔很大。”

“我沒那麽傻，”他說，“公衆號背後是賀安清，想毀了你，卻又怕毀了我。我這麽做就是要告訴，輿論誰都會玩，只要有怕的，我就能反擊。”

“……事還沒結束嗎？”

“法務已經在理林海福了，不出半小時，派出所就會抓住他。”

“然後呢，會坐牢嗎？坐多久？”朱伊伊只要想到林海福又會在某個時刻冒出來，打擾的生活，整個人都不安生。

有善，但也狠。

不得這輩子再也見不著那個畜生。

賀紳了的腦袋：“這些你不用管，不管是林海福還是賀安清，我都會妥善理。接下來我還會去見賀安清一面，忙完，等結果出來，我會告訴你。”

“好。”

賀紳撐傘的手往下，傘面也跟著下，小小的一隅之地將兩人籠罩在裏面。外面風聲簌簌，行人路過，若有似無的打量全被隔絕在外，只有他親了親朱伊伊微紅的眼睛，親完，他忽然笑了一下。

這男人每次一笑都沒好事。

朱伊伊雙手揪住他的西裝紐扣，剛哭過，混著鼻音，說話慢吞吞的：“笑什麽？”

“就是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帖子裏曾經有一條被頂得很高的評論，裏面寫著，若非賀紳有錢，他在朱伊伊眼裏、在任何一個人眼裏也不過爾爾，全世界幾十億人，比他優秀耀眼的人多了去了。

那時，還會不會選擇他。

“朱伊伊，”他輕聲喊，“如果我一窮二白，什麽也沒有，你還會不會選我？”

如果設想立，他淪為蕓蕓衆生中的一個，想了一下：“那你憑什麽讓我選你？”

憑不了。

但他還是揚眉，一本正經地為自己爭取：“就算一窮二白，我也會最快地攢夠資産，權勢名利，優渥生活都是遲早的事，你跟我在一起……”

戛然而止。

分明只是做個假設，賀紳這個提問人卻先一步哽住，看著的眉眼，接下來的一番話怎麽也說不出口，“沒錢沒勢，生活掣肘，沒法兒給你托底。富貴是免不了意外，但貧窮事事哀。”

“算了，那時候你就別選我了。”他笑。

“說完了？”斜他一眼。

“嗯。”

朱伊伊歪了下腦袋，笑嘻嘻：“可我還是想選你怎麽辦？”

他怔住，心口泛起一甘的甜，啞著聲：“為什麽？”

“因為——”踮腳，雙手勾住賀紳的脖子，溫的輕輕印在他的角，無聲地說了三個字。

他沒聽見，俯首，著的鼻尖：“再說一遍。”

朱伊伊笑著說了聲，往後退，一手拉住男人的手掌，在隆起的肚皮上了，凝視他，一字一頓地說：“我你。”

“賀紳，我只你。”

時許半年，重新開口對他承認了久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