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祭神（修）

容娡被佩蘭的作嚇了一大跳：“怎麼了？”

想扶起, 奈何方才跑的太急，地面又還在搖晃，實在是沒有力氣。

努力無果后, 只好無奈道：“佩蘭，你先起來說話。”

佩蘭淚流不止, 固執的跪在容娡面前, 不肯起來。

容娡一頭霧水。

看著舉止反常的佩蘭, 心底忽然涌出一怪異的不安, 面也不由得驚疑不定。

好半晌, 佩蘭的緒才平定了些。

不敢看容娡, 只覷著天, 神焦灼：“娘子快走！”

容娡沒有。

掐了把手心，略一思忖，鎮定地問：“佩蘭，你做了什麼對不住我的事？為什麼說我不該救你？”

佩蘭像是難以承的這句話，嚨深發出一聲泣般的哭鳴。

“奴婢有罪。”崩潰道，“二皇子離開前，給奴婢下了毒蠱, 命奴婢時時盯著娘子您的向。前些日子他知道您來了江東后, 用蠱毒和奴婢全家人的命, 奴婢同他里應外合，想辦法將您擄去他那里……”

容娡的心狠狠一沉。

佩蘭留意到難看的臉, 當即哭的更凄慘了, 伏在地上, 口中不住道歉。

容娡聽得眉頭直皺, 不耐地打斷：“你是怎麼同他里應外合的？”

佩蘭這才停止了泣，手忙腳的去翻自己的兜, 掏出來一個空癟的香囊。

“他給了奴婢一些丸藥，說吃了這個，他的蠱便有辦法知道我們的位置。他……他前兩日寄信給奴婢說，君上兵多將廣、勢不可擋，他不得不暫退建安郡，今日便會尋來。”

容娡終于明白，為什麼說不該救了。

救出佩蘭，將帶在邊，賀蘭錚的人便能有辦法追來。

大意了。

佩蘭同江東的家里一直有書信往來，因此哪怕在容娡眼皮子底下通信，容娡也沒怎麼警惕。

在軍帳時，似乎藏著什麼不讓看見，應該就是這香囊。

這些日子，佩蘭一直跟著，幾乎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簡直無比反常。

稍微一想，便能察覺到異樣，只是沒留意。

容娡撐著地站起，默默地看著痛苦的佩蘭，心很復雜。

但心里卻沒有很難過，甚至也沒有過多的憤怒，只是覺得有一點點失落。

以為，佩蘭是為了留下的。

人與人之間的誼，就是這麼脆弱，像胰子的泡沫，輕輕一就破。

若換作是佩蘭，也會這樣做。

容娡拍掉手上的塵土，手了那個香囊，似笑非笑道：“賀蘭錚給你，你就敢吃？”

佩蘭將頭垂的很低，沒敢說話，連泣都制的很小聲。

容娡的眼底冷了下來，揚手將那香囊遠遠拋開。

“他的蠱能找到你，你莫跟著我了。”瞥一眼，指了一個方向，思忖道，“待會兒我往那邊走，你往相反的方向走。”

至于分開后佩蘭會怎樣，那就不關容娡的事了。

容娡從來都自認不是什麼好脾。

佩蘭做了背叛的事，不同計較，已算仁至義盡，更別提去心的死活。

而佩蘭自知做了錯事，始終垂著頭輕聲哽咽，毫不敢置喙的指揮。

時候不早，天快大亮了，容娡怕賀蘭錚的人追來，不敢再耽誤下去。

賀蘭錚不敵巍軍，應是想利用來掣肘謝玹，決不能讓他得手。

臨走前，佩蘭仍失魂落魄，一不地坐在地上哭。

容娡不明白在哭什麼。

被算計的人是容月姣，都還沒哭呢。

想了想，容娡怕誤事，無奈道：“別哭了，我沒后悔救你。你雖做了錯事，可我現下并未被賀蘭錚捉去，事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快些走罷。”

救都救了，還能反悔不？

更何況，就算事先得知，也本沒法看著活生生的一條生命死在面前。

言罷，容娡不輕嘆一聲，無暇再看佩蘭的反應，匆匆離開了。

—

地來勢洶洶，天明以后，容娡才發現，城中的房屋坍塌了許多，到都是斷壁殘垣和四逃竄的人群。

容娡記得，書中記載，地過后會有余震。不敢貿然躲進房屋，只好沿著郊外的空地，警惕地留意四周，邊跑邊躲躲藏藏。

好在逃跑這種事，對容娡來說是輕車路。

賀蘭錚既然能通過書信給佩蘭下命令，必定知道他們的居所，宅邸是回不去了。

時值冬日，草木凋零，沒什麼藏之。

城池附近有臨時駐扎的軍營，容娡出門走的匆忙，沒帶足防的暗，眼下最妥當的法子，是盡快去軍營一趟，讓謝玹的人解決掉賀蘭錚。

近日頻頻下雪，出了城后，積雪消融，到是泥濘的雪地，踩在上面走的每一步都很費力，嚴重妨礙容娡的前行速度。

容娡的擺上沾滿污泥，雙走的幾乎沒了知覺。

這種時候，便不由得念起謝玹的好來。

走的口悶痛，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想迫切的見到謝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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