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子湯的藥渣。

……完了。

容娡心道。

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第94章 顧慮

容娡心思飛轉, 趕在謝玹起疑心前，提起手里的袋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笑著回答：“沒什麼呀, 就是一些藥渣。”

怕謝玹瞧出真正的意圖，接著又解釋道：“我先前無事, 聽人說藥渣可用作漚, 正好殿后的園子里有幾株新栽的石榴樹, 便找來這些藥渣, 想試試能不能有用。”

謝玹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不知信了沒有。

容娡總覺得他這聲“嗯”, 頗為意味深長。

悄悄覷向他的臉, 沒瞧出什麼，心中忐忑，索將方才遇見死士之事一五一十同謝玹道來，好借此來轉移他的注意力。

謝玹聽罷，臉在容娡的目中一點點冷了下去，果然如所料，沒再多問藥渣的事, 而是召來暗衛, 去旁追查死士潛宮中之事。

容娡這才舒了一口氣。

待謝玹的腳步聲遠去, 定了定心神，后知后覺地發現, 自己背后不知何時冒出一層冷汗。

許是見臉不好, 守在一旁的宮婢走過來, 關切地詢問了幾句話。

容娡心如麻, 沒仔細聽說了什麼，只和善地對笑了笑, 找了個借口將守在殿的侍從皆屏退了。

殿靜悄悄的，容娡倒了杯茶灌腹中，想著做戲要做全套，便又去了殿后的園子，隨便找了棵樹，將藥渣埋在樹下。

做完這一切，心里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

直到快三更時，謝玹才回到月曇宮。

謝玹事先命人給容娡帶過話，說他會晚歸。容娡便沒等他，早早睡下。

只是近日睡眠很淺，即便謝玹輕手輕腳地推開門，還是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遲鈍地反應了一會兒，睡眼朦朧地看向謝玹。

偌大的月曇殿，寢殿有許多間，這人卻偏要同在一張榻上，生生打攪了的好眠。

容娡有點惱火。

不習慣這種同床共枕的親，但見謝玹褪下外衫，沒有半分要離開的意思，只得不不愿地往床榻里側挪了挪，讓出大半容的空間。

時辰不早，謝玹進門后，只淡淡瞥了一眼，再無旁的作。

容娡看不清他的神，但注意到，這人似是沐浴過，上的裳又換了一件。

腹誹了他兩句，沒將此事放在心上。等謝玹將燭撥暗后，轉背對著他睡下。

謝玹走近床榻時，他上的冷檀香先一步鉆容娡的鼻腔。

“吵醒你了？”

容娡不悅道：“嗯。”

謝玹沒再說話。

帷帳極輕的晃了晃，他躺在旁。

被褥間很快便染上幾分不屬于容娡的溫，有點別扭，又往里側挪了挪，闔上眼醞釀睡意。

謝玹的鼻息縈繞在耳邊，均勻而平穩。不過與往日相較，似乎有些發沉，像是在忍著什麼緒。

容娡不知他這是怎麼了，心里直犯嘀咕。

正胡思想著，被褥忽然一輕，冷不丁一只手過來，用力掐住的腰，一把將扯到懷里，翻將摁在|下。

容娡嚇了一跳，一聲尖口而出，接著瓣被謝玹封住。

聲被他吞腹，輕薄的里也被他剝開。

他吻的又兇又激烈，容娡本來不及換氣，很快便氣吁吁，口中含糊不清地發出一些“嗚嗚”聲，濃的發散地鋪滿帛枕。

謝玹將作的手摁在頭頂，幽黑的眼瞳沉沉盯著驚慌失措的，鼻息很重很：“避子湯非喝不可？”

容娡霎時便明白他的反常因何而起。

果然還是瞞不住他。

了，沒敢看謝玹，小聲道：“只是為了穩妥起見……”

謝玹輕笑一聲，審視著，目灼灼，仿佛能悉一切。

“只是如此？”

容娡不喜歡他這種審犯人似的語氣，抿了抿，不想理會他了。

而謝玹沉默了一會兒，住的下尖，迫使與他對視。

“你始終不信我。”

“容姣姣，你如此懼怕懷有孕，究竟是因為不想為人母，還是因為不想懷上你與我的孩子？”

容娡垂眸看向別，沒說話。

謝玹的目一寸寸割過的臉，不知看出了什麼，角勾起一個古怪的弧度，像是在自嘲。

“你分明是……不想與我有太多羈絆啊。”

他嘆息一聲，神無奈而不解，眼底卻冷的仿佛結了冰，喃喃自語道：“你生怕我們之間糾纏不清，始終沒放棄過要離開的念頭。可你分明知道我對你的意，分明知道我只慕你一人……為什麼？”

他約能猜出一些容娡的顧慮。

可他不明白。

是為他編織的甜陷阱，是用來牽制他的無形枷鎖。

引著他墜網，撬開他冷如石的心房，在他心上破土生，長他無法割舍的一塊。

為什麼，卻反而不信他的意？

被他說中了部分心事，容娡終于無法再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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