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口耑著“嗯”了一聲，不慌不忙地用指腹挲著的腳腕，啞聲道：“我知道。”

話雖這樣說，可他眼中含笑，看向的目噙著繾綣的貪與不舍，哪有半點兒要離開的意思！

容娡面慍，恨不得撲過去狠狠撓他兩爪子。

深深吸了口氣，強忍著怒火，不適地了子，蹙著眉不悅道：“……知道還不出去。”

謝玹卻忽然一把摁住，潤的眼眸半闔著，似嘆非嘆的口耑了一聲，鼻息很沉很重，像是在忍著什麼，難耐地仰了仰頭，出線條流暢鋒利的下頜線。

察覺到他的變化，容娡面漲的通紅，只覺得舌頭不大利索了，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你……”

才發出一個音節，謝玹的結了，將撈起來翻了個，從背后將抱住。

“還不夠。”

他在后低聲道。

容娡嚇了一跳，呼吸都停了一下，回過神后立刻想破口大罵。

看不見謝玹的臉，只能慌地抓住他的胳膊，旋即便覺那枚久別重逢的玉璋，帶著強勢而不容拒絕的力道，徐緩而深刻地抵|近。

容娡霎時啞了火。

忽然一下子明白了謝玹說的“還不夠”是什麼意思。

——不夠解藥。

氣得渾哆嗦，跪在簟席上的雙膝有些穩不住，惱怒地哭罵道：“滾出去！”

不知是因為許久不曾敦倫，還是因為藥效的發作，容娡總覺得這回比以往要漲的多。

生出一種，自己是一條被架在火爐上炙烤著的魚的錯覺，周圍的空氣在火焰的灼燒下漸漸變得稀薄，以至于的呼吸都有些不暢了。

爐中火焰如浪般燃燒著，一波波拍打著、灼燒著這條魚，烤的渾通紅、滾燙，忍不住哆嗦著掙，視線眩暈不清，全的骨骼都仿佛要融化黏|膩的水。

恍惚間，火焰仿佛凝了一雙大手，狠狠將拖滔天的火海里，毫不留地吞噬、撐開，直貫靈魂深，攫取了所有的神志，令理智全無。

……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容娡無法忍地哭出聲，想掙開始作俑者的束縛，卻怎麼都無法掙。

只聽見謝玹的聲音，低沉而磁，像是隔著濛濛的水霧。

“我們至死都會在一起。”

“別再想著離開我了……姣姣。”

——

謝玹披著外衫推開月曇殿的門時，雨已經停了。

雨下了幾個時辰，地面上的水洼折著燈，空氣里滿含著的雨汽。

謝玹攏了攏上的月白外衫，沉聲問守在不遠的侍者：“玉檀池可放好沐浴的水了？”

他立在門前，侍者發覺他上換了一袍，不敢再細看下去，忙不迭垂下頭，道：“回君上，都備好了。”

謝玹頷了頷首，折返回殿，將容娡嚴嚴實實地裹好，抱到偏殿中。

偏殿很空曠，偌大的宮殿沒有過多的裝潢，繞過屏風后便是寬長的玉階，一路通往深的玉檀池。

池盛滿溫水，暖霧裊裊浮，玉的紗幔飄在水霧中，顯得有些朦朧。

謝玹踏過玉階，將容娡放在池水里。

才沒水里，容娡立即如一尾溜溜的魚似的挪進水池里側，離謝玹遠遠的。

熱氣將容娡的眼尾蒸的通紅，像是才哭過，眼皮連著面頰都洇著濃郁的緋紅。

警惕地盯著謝玹，見他一不地杵在池邊，臉上的警惕逐漸變不耐煩，沒好氣道：“我要沐浴了，你出去。”

謝玹氣定神閑：“我亦要沐浴，共浴未嘗不可。”

言罷，他便慢條斯理地除去多余的，神態自若地邁池。

水面抬升了幾分，泛起道道漣漪。

容娡只瞥了他一眼便匆匆收回視線，不磨了磨牙，臉漲得通紅，惱怒地啐道：“誰說要和你共浴了，你這人怎麼能這樣！”

厚無恥！

好生不要臉！

謝玹笑了一下，倚著玉砌的池壁，闔上雙眼，沒理會的叱責。

容娡忿忿地盯著他，隔了一小會兒，又小心翼翼地往旁邊挪了挪。好在這池子夠大，攪出來的靜沒有驚謝玹，兩人之間保持著數尺遠的距離，隔著縹緲的霧氣，看不太清彼此。

見謝玹沒有要靠過來的意圖，容娡稍微松了口氣，只是依舊有些不自在，往水里了。

過了一陣，許是察覺到的視線，謝玹偏頭看向，的長發宛若濃的水藻般在水里浮，整個人籠罩在淡霧里，像一尊于云間的玉像。

他的眼眸染了幾分水霧的，像一塊溫潤的墨玉，嗓音里帶著點兒戲謔的笑意：“怎麼一直在看我，嗯？”

容娡噎了一下，扭過臉，小聲嘀咕：“才沒有，自作多。”

謝玹將手背搭在眼上，嘆息著笑：“容姣姣，你總是這般……”

聞言，容娡不由得扭頭看過去，目不控制地向他玉質指尖上綴著的水珠，停頓一下，想聽聽他說什麼。

他卻沒繼續說下去，而是直起，朝走了兩步，將水撥的嘩嘩響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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