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大一些的那顆放在他面前的案幾上。
微風卷著帷帳,將帷帳吹出一些漣漪,帷帳上綴著的玉鈴丁啷脆響。
謝玹的目垂落到那顆柿子上,心中翻涌的古怪緒,在頃刻間忽地消散了。
迎著容娡帶有希冀的澄澈目,他眼睫輕眨,如玉的長指搭在柿子上,輕輕挲,忽地淡聲發問:“我若是兩顆都想要呢。”
“哥哥喜吃柿子嘛?”容娡毫不猶豫的將手里的另一顆柿子放到他面前,嫣然一笑,紅潤的一張一合,吐出甜的話語,“我自然會全部都給你啦。我有的都給你呀。”
不知不覺間,對謝玹的稱謂改了口。他沒有糾正。
謝玹聽著的話,面容雪凈淡然,心底卻不控制地泛出一愉悅。
他下意識地看向容娡潤的瓣,那時被吻住的膩似乎又在他的間浮現出來。
謝玹的耳尖微微有些發熱。
他無法控制思緒,知道自己再一次放縱。
可……
罷了。
容娡的確同他見過的那些對他有所圖謀的人或很是不同。
只要做的不算太過逾矩,他可以縱容的親近。
—
離開都尉府后,謝玹并未回云榕寺,而是在丹城里購置了一宅邸,帶著人住進去。
容娡尚未得到他,擔心他隨時會悄然離開,又怕母親催離開丹北上,便也沒回云榕寺,想要隨他留在府中。
最初住云榕寺的目的,便是尋求一個暫時的庇之所。如今謝玹既然會護著,自然沒有回寺的必要。孰輕孰重,容娡還是能拎得清的。
謝玹見如此,沒有制止住下。顧及的名聲,他修書一封派人帶給謝蘭岫,簡略的代了容娡的去向。
容娡如愿同謝玹住在同一屋檐下。
本伺機勾引謝玹,怎料謝玹忽然變得忙碌起來,日有理不完的繁忙事務,頻頻與都尉府往來。
容娡不好打攪他的公務,便只得按捺住心思,沉默地伴隨在他側。
倒是因著與都尉府來往的勤,偶爾杜簡會借著家中庶出姊妹的名義,邀一聚。
容娡衡量一番,覺得杜簡是丹都尉家的公子,杜都尉似乎又正在被謝玹重,與他結并無什麼壞。
雖一心想著得到謝玹,但未免也要給自己留上一些后路。
更何況,他是劉覆的表弟。倘若劉覆想同都尉家維持好關系,便要顧及杜簡,同假惺惺的客氣一番。
說不定還能讓他負氣難堪。
衡量過后,同意了杜簡的邀約。
因著近幾月的經歷,容娡的防備心頗重。第一次去赴約前,特地知會過謝玹,還問過他有沒有用于防的輕便武。
謝玹問過的用途,撥了兩個兵衛給,翌日,在出發前,又親自送了一柄峨眉刺,簡略的教會用法。
容娡便去赴了幾次約,杜簡的姊妹為人和善,又善于與人逢迎,相的還算愉快。
—
在府中住下的第七日,謝玹理完那些繁瑣的政務,回到居住的院落。
他在居室中靜坐許久,門前一直不曾響起輕盈的腳步聲。
謝玹若有所思,后知后覺地發現,近日容娡似乎極出現在他的眼前。
問過侍從,方知容娡又去赴了都尉府的約。
謝玹并不干涉容娡與人結。
只是都尉恰好有事尋他商議,他解答完都尉的疑后,貌若無意地問了一句杜簡的課業。
同他相這麼多時日,杜都尉第一次聽他說到與公務無關之事,寵若驚,誠惶誠恐,立即表示會督促夫子嚴加管教,定然不負國師的關懷。
—
容娡赴約回來時,已是暮四合。
今日同杜簡等人玩了一場飛花令,吃了幾盞酒。當時并不覺得吃醉了,直到回程路上,馬車搖搖晃晃,酒勁被晃出來,漸漸有些不勝酒力,頭暈腦脹,渾發熱。
下馬車后,暈暈乎乎地徑直往謝玹的居室走。
一向同謝玹親近,經常去往謝玹的院落。佩蘭習以為常,只當有事尋謝玹,便沉默的跟在后。
容娡推開房門后,佩蘭自覺地在門外停下。
居室里點著幾盞蠟燭,謝玹并不在房中。
容娡支著混沌的思緒,睜開迷蒙的眼掃視一陣,看見床榻,咬著,約記起自己似乎該寢了,便走過去,躺到上面。
酒意翻涌,睡著有些熱,迷迷糊糊地開始解帶。
謝玹回到居室時,見門前立著容娡的婢,有些疑地看向。
侍從恭恭敬敬地稟報:“容娘子似乎是有事尋主上您,在房中等了有一陣了。”
謝玹輕輕頷首,踏居室。
燭火搖漾,滿室飄浮的冷檀香里,混著一酒釀般的甜香。
謝玹目逡巡一陣,驀地發現四仰八叉躺在榻上、將裳褪的只剩一件訶子的容娡。
被踢到地板上,像是一朵重瓣的菡萏。
容娡臉蛋酡紅,白皙細膩的像白海棠的花瓣,在暖黃的燭中分外,白的幾乎灼目。
謝玹未曾料想到會見這樣的一幕,僵在原地,耳尖緩慢攀爬上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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