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澤江清晰聞到了沈言上的酒味，想說什麼，又意識到自己現在也沒了立場和資格，來責備或者干涉。

他聲音到底是了些底氣：“你現在的還沒完全恢復，還是喝一點酒比較好。”

沈言腦子里還有些沉，看向突然出現在這里的墨澤江，反應也有些遲鈍，一時沒有回話。

還是很快跟著下車的凌雯，走過來應了一聲：“今天朋友生日，難得心好，就喝了幾杯，旁人也攔不住。”

凌雯琢磨著，面對自己剛離婚的前夫，沈言應該也更希，墨澤江是覺得高興喝了酒，而不是離了婚太傷心而去酗酒了。

誰會希在自己前夫面前，丟了面子顯得自己可憐兮兮的呢？

對沈言和墨澤江之間的事，也不算是特別了解，但總之現在他倆既然離婚了，凌雯站在沈言這邊，就多對墨澤江表現出了一點敵意。

還想委婉地氣墨澤江幾句，沈言回看向了：“凌雯，沒事，你先回去吧，都這麼晚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凌雯這才有些不愿地打住了話茬，不咸不淡地看了墨澤江一眼：“確實不早了，那墨先生也該早點回去，這麼大晚上打擾別人可不好。”

墨澤江沒吭聲，視線只落在沈言上。

凌雯上車，先離開了這里。

初春的晚上，這外面還冷得厲害，沈言將上的大攏了些，混沌的腦子也清醒了些。

出聲：“你有什麼事嗎？”

墨澤江看向有些迷蒙的一雙眼睛，他放不下，就覺沈言應該也是不可能這麼快放得下的。

他聲音很低：“真的是因為心好，才喝酒的嗎？你看著不像。”

沈言清清冷冷的眸子看向他：“這麼大晚上的，你應該不是來找我聊閑天的吧？有什麼話或者有什麼事，你可以直接說的，我想早點進去。”

墨澤江有許多話想說，看向現在這樣淡漠的態度，清楚也沒有多說的意義了。

都離婚了，現在還說再多，又還可能改變什麼呢？

他將手上一個袋子遞給：“我今天去了趟醫院，見文醫生了，說你有些藥忘了拿，讓我給你拿過來。”

調養子宮跟的藥，當初主要是為了備孕用的，他們倆都很清楚。

沈言沒手去接：“麻煩你跑一趟了，這藥味道不好，我就不吃了，你幫我扔了吧。”

墨澤江過去的手不愿意收回去：“小辭，不只是為了有孩子，這藥更多的也是為了你自己的好。你邊照顧你的人不多，自己的，還是要自己多惜。”

他說這話，似乎是指的吃這藥，也似乎是指今晚喝酒這件事。

沈言沒吭聲，看向他手里那袋子，隔了半晌才又應了一聲：“不要了，我好得很，你拿走吧。”

墨澤江堅持：“你把藥拿了，按時好好吃掉，我就走。”

沈言酒意有點上頭，看他的手執意往面前，有些煩躁就手推了他的手一把：“我說了我不要，你有完沒完？”

一說話，眼睛就紅了。

墨澤江一張臉落在這昏暗的夜里，固執地再開口：“你恨我，那是我做得不好，我的問題，不是你的錯。

可是你自己的，別拿你自己出氣，像兩年前那樣，你到了那樣的地步，到最后吃苦罪的還不是你自己。”

沈言將視線側向別，說不出話來。

是啊，這麼多年了，當年不把自己的當回事，后來心衰竭吃盡了苦頭，還差點丟了命。

再是現在，恨自己讓江愉辰進了監獄，自己離婚，再是酗酒，不吃藥，來來去去，苦罪的不還是自己的。

以后要是將再折騰出個好歹來，也還不都得自己著。

墨澤江將袋子遞到的手里：“你拿著，我現在就走。只要你好好的，以后你恨我不想見我，不見就行了，我不再來。”

沈言沒有出聲，到底是將攤開的手心再抓，拿了那個袋子。

墨澤江很深地再看了一眼：“那我走了，你早點進去，外面冷。”

沈言低著頭，只盯著自己的手，沒抬頭。

直到眼前人回上車，再是車子離開的聲音，再抬頭時，墨澤江的車子早沒了影子。

進去的時候，司燁正坐在客廳沙發上打電話，是凌雯打來的。

那邊告知司燁，沈言今天狀態不對，以蔚柏一個心理醫生的直覺，沈言現在的心理狀況怕是出問題了。

司燁還想跟那邊多說，看沈言進來了，也就匆匆結束了通話。

沈言一進客廳，直接往樓上走。

司燁立刻出聲住：“回來了，到這里來坐會，我跟你說幾句。”

沈言頓住步子，站在樓梯上也沒回頭，只應了一句：“明天再說吧，我想睡覺了。”

不等司燁再開口，已經直接上樓了。

司燁嘆了口氣，現在爸媽都管不了事了，他這個哥哥覺是又當哥又當爹的，關鍵還真半點和人通開導的經驗就沒有，還真不知道該拿沈言怎麼辦。

不管怎麼說，總不能讓兩年前沈言跳海那樣的事重演。

他腦子里正有些糟糟的，外面有腳步聲傳來，小周走過來開口：“先生，溫小姐那邊，最快下周就要開庭了。

魏家那邊弄到了足夠的所謂證據，又跟法院那邊拉了不人脈，真等開庭審判下來了，怕是誰都改變不了什麼了，您還不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