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雯也察覺到了沈言的不對勁，想著確實應該跟司燁說一下，讓他多留個心眼。

正好，現在也要送沈言回去，就等過去了，順便跟司燁說。

這樣想著，將沈言扶上副駕駛位，再綁好了安全帶，這才自己繞去駕駛位開車。

蔚柏還不放心地站在車外面，打開沈言那邊的車窗，說了一聲：“放心吧，沒事的，我讓司燁注意一點，你進去吧，我們走了。”

蔚柏這才點頭，目送們的車離開。

凌雯這前腳一走，傅星寒也立刻沒多待了，完全是一前一后，跟著就也上車走了。

傅星寒這時候也不急著回去，就讓明叔開車，在沈言們的車后面，不遠不近地跟著。

他也不清楚自己現在是在做什麼，會過來參加蔚柏的這場生日宴，甚至可以說是厚著臉皮不請自來的原因，也就是因為他得知了沈言會來。

可整場宴會下來，他跟沈言本半句話都沒能搭上。

他也覺得沒臉，看沈言明顯回避他，也沒膽子過去找說話。

就遠遠看著，面痛苦跟蔚柏傾訴，隔得遠，說的話他傅星寒一句話也沒聽到，卻能猜到個大概。

曲學文對做了那樣的事，江愉辰跟著又坐牢了，再是現在跟墨澤江也鬧到了這種地步，的緒毫無疑問已經糟糕到了極點，心理狀況也絕對不容樂觀。

他想跟說說話，可想來想去，卻連一個跟說話的借口都找不出來。

他們之間，現在是真的生疏得太厲害了，甚至也找不出任何共同話題和集來。

所以他也只能那麼遠遠看著，一直到現在，宴會散了，離開了，他又還是覺得不甘心，又跟了出來開車跟著坐的車。

車越開越遠，明叔琢磨著，就沖剛剛傅星寒整場宴會都沒敢跟沈言去說上一句話，現在就算真跟到了沈言家里去，他也多半照樣沒勇氣下車跟沈言說話。

司燁住的那別墅可不近，位置還比較偏，跟傅星寒住的南苑是反方向，一個城南一個城北。

明叔怎麼想，都覺這樣跟著實在沒必要。

等跟了快半小時了，明叔忍不住問了一聲：“先生，還要繼續跟嗎，現在晚了。”

傅星寒有些不在狀態，答非所問：“這些天在忙些什麼？”

明叔這段時間也照傅星寒的意思，一直在關注沈言的態，聞言應聲道：“除了劇組那邊正常的一些工作，和畫畫之外，前幾天，沈小姐還跑了兩趟醫院。

我私下問了給接診的那個文醫生，說是沈小姐之前跟墨先生剛結婚那段時間，找開了些調養子宮跟的藥，想要設法備孕。

現在大概是跟墨先生相不好了，沈小姐找文醫生商量，要停了那些藥，停止接治療。”

傅星寒沒吭聲，等他繼續說下去。

明叔從后視鏡里看了眼傅星寒的面，這才接著往下說：“文醫生那邊是拒絕的，說那些藥是調養沈小姐的。

無論打不打算要孩子，通過藥和治療，調養好子宮和各個部分，總沒有壞。

何況都已經治療到一半了，沈小姐那些抗排異藥也已經順利換了其他溫和些的藥，現在中斷治療和藥，也可惜了。”

“后來說是聊得不太愉快，沈小姐也沒繼續拿藥，直接就離開醫院了。哦對了，今天上午，沈小姐還去了趟民政局，跟墨先生離婚了。”

傅星寒抬眸，看向他：“離婚了？”

明叔點頭：“嗯，曲學文的事，沈小姐估計還是覺得太膈應。

其實說起來這麼多年，沈小姐一直也沒能找到一個合適的人，以前又那麼喜歡小孩子，要是能有個自己的孩子陪著，或許也能過得開心一些。”

傅星寒眸黯淡看向窗外：“要再生孩子，怕是不能了。”

熊貓再生二胎，溶的幾率會高很多。

而無論是流過產，還是生過第一個孩子，都算是第一胎的。

明叔以前是早就不看好沈言跟傅星寒的了，覺得傅星寒以前做過那麼多混賬事，還真不配再求沈言回頭。

可現在回想起兩年多前直到如今，傅星寒一直過得很不好，而沈言兜兜轉轉，也終究沒能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他們兩個人，好像都一直是活在自己的痛苦里面。

明叔也不知怎麼，就多說了幾句：“文醫生既然給沈小姐治，就說明沈小姐也未必就一定不能再生孩子了。

再是熊貓二胎溶的問題，確實不是小問題，但也要看男方的型。母熊貓，胎兒非熊貓，才會很可能產生溶。

可如果母和胎兒都是熊貓，自然不會產生排異，也就不會溶了。”

他想說的是，傅星寒跟沈言的型是一樣的，如果他們生育孩子，極大可能孩子型就也會是RH，也就不會產生母和胎兒溶的可能。

他沒直說，但他清楚，傅星寒聽得明白。

傅星寒看向前面，大概覺明叔這是在跟他說冷笑話，他扯了扯角，但也笑不出來。

這樣的話說說就好了，真到了今天，沈言如果實在想要個孩子，一定寧愿跟別的男人去多冒千倍百倍的風險，也絕不可能會為了規避風險，而生下跟他傅星寒的孩子。

是想要一個小孩，可如果那個小孩扯上了他傅星寒的，那對而言，得是多麼惡心的一件事。

想到這里，他突然也沒了繼續往前跟過去的，因為很清楚，無論他的車在沈言的車后面跟多久，到如今沈言也早已經不可能多看他一眼了。

他終于開口：“明叔，回去吧。”

*

沈言確實喝了些紅酒，但其實也并沒有真的完全喝醉。

倚靠在副駕駛位上，只覺得腦子里有些昏昏沉沉的。

打開車窗想氣，往外面看時，就從車外的后視鏡里，看到了后面一直跟過來的那輛車。

可能是喝了些酒，思緒也雜無章糟糟的。

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剛年考了駕照，會開車了之后，最喜歡做的事，就是跟著傅星寒的車。

那時候才十八九歲的年紀，一個學生，還什麼都不會，什麼本事都沒有。

可傅星寒已經是傅氏多年的總裁了，他工作特別忙，白天基本從來看不到人影，有時候整晚整晚也不會回老宅。

經常是接連半個月，沈言天天回傅家老宅，都本不能見他一面。

后來偶爾傅星寒一大早出去，就會索開車在后邊跟著，就想能見到他一眼。

現在回想起來，傅星寒好像從來都沒發現過，也從來沒提過那事。

以他那麼多疑謹慎的子，也不知道是真沒發現過，還是單純那時候眼里看不到，也不屑顧及而已。

沈言覺，自己可能真的是喝了酒糊涂了，才會開始想起跟傅星寒的那些事。

跟傅星寒那麼多年的過往，明明就是一點都不愉快，一點都不值得去回想。

車窗外的冷風往臉上撲過來，將吹得清醒了些，一臉都是冰涼的寒意。

直到凌雯踩了剎車將車子停下來，側目抱怨：“到家了啊，趕下車。真是服了你了，這麼大冷天的晚上開車窗，姐姐都被你凍死了。”

似乎還想多抱怨幾句，看向車外面，注意到什麼，聲音戛然而止。

沈言也沒注意到突然不對勁，直接推開車門下車：“謝謝啊，你直接回去早點休息吧，我自己進去就行了。”

下車往里面走，直到一個人影到了眼前來，幾乎把嚇了一跳。

沈言驟然抬頭，墨澤江就站在眼前，站在這鐵藝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