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一左一右地要帶走沈言時,傅星寒開了口:“我還有兩句話,跟沈小姐說一下,可以嗎?”
警察點頭,算是同意了,先離開了房間。
傅星寒視線落到沈言的臉上,這神里的不安或惶恐,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這麼長時間了,怎麼就這樣學不會聽話一點?
他垂眸含笑看:“沈言,別怪我沒提醒你,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了。在監獄里你要是再不安分,坐牢的就會立刻換你弟弟,到時候無論你說什麼,哪怕你拿你的命來換,我也絕不會改變主意。”
他冷聲繼續道:“院方告訴警察說監控損毀了,但我手里有,你不安分,監控就可以證明你弟弟進了嘉月的病房。
就算你弟弟還小,未年也是有管所的,留了案底,影響終生。當然,你剛剛捅我那一刀,這房間里是有微型攝像頭的,到時候你弟弟坐牢,你照樣還是要坐牢。”
沈言出聲打斷了他的話:“你不用說這麼多,你放心,我弟弟不出事,我就不會跑。警察那里,我不會做無用的掙扎。”
傅星寒背過了去,不再看:“沈小姐清楚就好,就不用我送你了吧?”
他沒等到半個字的求饒,再回時,已經無聲無息出去了。
半點東西都沒帶,半句話都沒留下,跟警察直接走了。
只給當初在孤兒院的一個小姐妹發了條信息,托幫忙照顧好沈宇。
沈宇十二歲了,除了偶爾心臟病發作,其他的時間,生活是可以基本自理的。
江城又開始下雨,秋了,本來是氣候干燥的季節,連綿的細雨卻無休無止。
走出醫院的時候,警察將沈言帶上警車,大概也覺得可憐,說了一句:
“沈小姐需要接什麼東西,或者見見家人嗎?這進了看守所等審判下來定刑了,這之后也就出不來了。”
沈言看向車窗外的視線緩緩移回來,看向警察時,淡聲道:“警察同志,我沒什麼家人了。”
唯一的一個弟弟沈宇,現在也不能去看他,不然他該擔心了。
警察到底是沒再多說,示意前面的人開車。
快到警局的時候,沈言突然又開了口:“警察同志,權貴是不是真的可以只手遮天?說好的公平公正,怎麼到我這里,就總是沒了呢?”
警察沒看,只回道:“沈小姐,我們警察辦案講的是證據,您要是清白,自然會被無罪釋放的。”
沈言低笑出聲,到底是沒再說話。
所有證據,不就是在他傅星寒那里了嗎?
病房里沒有監控,只有走廊監控能證明沈宇進了那病房,他傅星寒說是他沈宇的刀,誰能證明不是?
就算證據不足以證明沈宇有罪,在警察前前后后查清楚前,沈宇作為嫌疑人,也得待看守所了。
*
案件宣判下來,只用了短短的三天。
第三天,沈言由看守所轉了監獄。
帶著一的傷進來的,被灼傷的嗓子沒能被及時治療,現在話都幾乎說不出來了。
夜漸漸深了,正是監獄里管理松懈的時候,沈言剛睡下,突然冷不防被人狠狠抓住頭發拽了起來。
猛然驚醒,被人甩在了地上。
牢房里的幾個人幸災樂禍地盯著,其中一個人開口道:“梅姐,就是。聽說是得罪了傅總,人傅總特意代了,讓進來過好日子的。
你看這外面,一個看守的獄警都沒了,不就是讓梅姐您手的嗎?”
那個被梅姐的中年人,剛將沈言拽下床,聞言笑出聲來:“既然傅總都代了,那這沈小姐沒過上好日子,不就是我們的不對了?沈小姐晚飯還沒吃飽吧,來,多吃點。”
拽起沈言就往角落里的廁所拖,抓起一大把廁紙往里塞:“沈小姐多吃點,多吃點。”
幾個人大笑出聲,一哄而上按住了沈言。
沈言拼命掙扎,在梅姐將紙往里塞時,沈言狠狠咬了的手指一口。
用了極大的力道,梅姐手指上立刻有流了出來。
梅姐沒料到敢,疼得了手,隨即反手一掌甩在了沈言臉上。
幾個囚犯將沈言團團圍住,番狠狠地拳打腳踢。
直到地上的人一的跡,一都不了,這麼大的靜,外面也沒有一個獄警過來。
沈言痛到快要昏迷時,耳邊再響起傅星寒那句話:“在監獄里你要是再不安分,坐牢的就會立刻換你弟弟。”
攥的手,到底是喪失了最后一力氣,輕飄飄松開來。
迷糊時,聽到邊人還在大笑大鬧:“邊都有了啊梅姐,要不幫刷洗一下吧?”
旁邊有人應聲:“這不就有刷子嗎,刷廁所的,臟是臟了些,刷正合適。”
梅姐得意笑著:“那還說什麼,手啊。”
拉扯間,沈言藏在上的一張照片掉了出來。
沈言睜不開眼睛,疼到沒了力氣,直到梅姐撿起了那張照片,笑道:“喲,沈小姐口味不輕啊,這麼的小男孩都私藏著。長得還不錯,去,到姐床頭去,姐就好這口。”
沈言本不知道照片掉出來了,聽到“小男孩”那個詞,猛地就睜開了眼睛。
看到梅姐手里拿著沈宇的照片,里說著污穢不堪的話,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突然發瘋一般爬了起來,朝梅姐撲了過去。
“還給我,不要我的東西!”
梅姐一看這樣,就興地舉高了照片:“喲,瞧瞧,快瞧瞧,這是急眼了。姐看上了,那就是姐的了!”
沈言通紅著眼睛去搶奪,梅姐一手舉著照片,另一只手又狠狠甩了沈言一耳,隨即沒有半點輕重地揪了沈言的耳朵,將的頭狠狠撞在了墻上。
沈言分不清是因為那幾耳,還是剛剛耳朵被扯得太用力,耳邊突然響起了異常尖銳的耳鳴聲。
被幾個牢犯拽著砸在了地上,能聽到的只剩下鋪天蓋地的耳鳴聲,腦子好像要炸開來,耳撕扯般地劇痛,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耳朵里流了出來。
顧不上這些,強忍著從地上爬起來又撲了過去:“還給我,你還給我!我殺了你!”
瘋了一般,撲過去死命掐住了梅姐的脖子,手像是長到脖子的皮里了,邊誰拽都拽不開。
旁邊幾個人沒想到沈言突然這麼大力氣,有些被嚇到了,梅姐快要呼吸不過來,也一時慌了神。
梅姐聲音都抖了:“神經病,你松手,我喊人了!”
沈言不松,赤紅著眼睛死死掐著的脖子。
有牢犯到底是喊出聲來:“救命啊,救命啊,沈言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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