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沁狠下心腸,說完那番冷的話后,就看到顧銘夜僵在了原地。
更看到,他剛剛還帶著期盼和篤定芒的瞳孔,漸漸黯淡了下去。
這一剎那,秦沁到自己一顆心像是徹底歸于了沉寂,甚至停止了跳一般。
默了片刻,啟,卻發覺瓣已經變得麻木:
“我所說的,都是真的。所以,你不要再打擾我了,請你回到廣城之后,就盡快恢復離婚的申請,三十天后,我們民政局見。”
說完,將眼睫輕輕垂下,什麼都沒再說,轉走了。
著決絕離開的背影,顧銘夜原本就僵的,像是從部四分五裂開來,沉悶而遲鈍的痛苦,將他纏繞包圍著,讓他整個人都不上氣兒來。
過了片刻,李放重又回來,看到老板這副跟丟了魂魄一樣的樣子,驚得他走過來的腳步都頓了一頓。
雖然不明白老板跟總裁夫人都聊了什麼,但結果一定不怎麼好。
李放嚨滾了滾:“顧……顧總……現在要去哪里?”
顧銘夜斂了心神,收回目,雖然在極力克制,可聲音還是不控地溢出些地抖:“回去。”
“回……廣城?”李放試探問。
顧銘夜點頭,沒再說什麼,大步流星朝酒店外走去。
仿佛在著自己遠離什麼東西。
幾個小時后,飛機落地廣城。
顧銘夜坐進勞斯萊斯,李放在前面開著車,過后視鏡看著顧銘夜的臉,想問他現在去哪兒,可到顧銘夜眼底的冷峻之后,李放就連大氣都不敢出。
不因別的,從太城趕回來的途中,在飛機上,顧銘夜全程都板著一張臉,氣極低極低,能看得出來他心應該糟糕極了。
李放跟隨顧銘夜多年,深知老板大多數況下,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緒,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老板這樣,將緒這麼直白而濃烈的掛在臉上。
“看什麼?”顧銘夜似乎早已注意到李放言又止的樣子,眼皮一掀,眼刀子立刻甩了過去。
李放驚得吞了吞嚨,攥著方向盤的手都跟著了:“顧總,現在是去公司還是……”
顧銘夜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指,扯了扯頸間領帶,將剛剛還系的一不茍的領帶松開,神間的煩悶不加毫掩飾地釋放著。
他薄輕啟,冷冷吐出幾個字來:“去民政局。”
李放下意識問道:“去民政局?”
“嗯。”
李放不明所以,但仍舊點了點頭:“好的顧總。”
車子急速而平穩地朝著民政局開去,看著窗外逐漸后退的樹木,顧銘夜心里糟糟的。
是的,他現在去民政局,就是要將申請撤銷的離婚申請給重新恢復。
他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幾個小時前,在太城時,被秦沁冷若冰霜的態度刺中,當時心里除了不甘與痛苦之外,就只有一個念頭涌出。
那就是,全想離婚的決定。
離。
不多時,看著民政局的大門離自己越來越近,顧銘夜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漸漸繃,雖然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做這件事,可心里發堵的那緒,卻越來越明顯了。
“到了,顧總。”李放盡職盡責將車停好,等候著顧銘夜的下一步指示。
“嗯。”顧銘夜淡淡應了一聲,下一瞬,直接推門傾下車。
而后,毫不猶豫的向著民政局口走去。
*
彼時的太城。
因為流會還要持續幾天,所以秦沁今天仍舊留在太城。
開會間隙,秦沁接到了民政局的通知,說由于男方重新恢復了離婚申請,從今天起的三十天冷靜期之后,讓攜帶證件,前往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
看到這條消息時,秦沁握著筆的另一只手頓了頓,一個沒拿穩,手里的筆直接摔到了桌上。
“怎麼了?”坐在秦沁側的徐在捕捉到了秦沁的異樣,偏過頭來,低聲詢問道。
秦沁瓣扯了扯,將剛剛起伏的緒制下去:“沒事。”頓了頓,看了一眼會議大堂前面的方向,
“要開始了,認真開會吧。”
徐在點了點頭,這才繼續開會。
秦沁也強迫自己安靜下來,聽取會議容。
可臺上,主講人所說的話此刻對來說,本跟“左耳進右耳出”無異。
直到會議結束,徐在看到臉似乎比剛剛更加差勁了,不由擔心地問道:“是不是不舒服啊沁姐?要不要回房間去休息會兒?”
秦沁搖了搖頭,強撐著道:“可能早上沒怎麼吃東西,有點低糖。”
頓了頓,“下午的會我就不參加了,旅游項目有些文件需要我過目,下午我看一下航班,可能晚上就回廣城了。”
徐在點了點頭:“好,這里有我,你就放心吧沁姐,回去了好好休息一下。”
就這樣,秦沁回到酒店后,簡單休息了一下,訂了航班,就收拾東西往機場趕去。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決定要回去,只知道,這個時候再讓待在會議廳坐在那里,簡直比上刑還要難,心如麻的本坐不住。
更不理解的是,明明提出讓顧銘夜恢復離婚申請的是自己,可真的等他這樣做了,為什麼自己的反應會是這樣難。
就像是心房,一塊很重要的位置缺了一角,被狠狠的剜走似的痛。
幾個小時后,坐在飛機上,著機窗外萬家燈火的零星閃爍,閉了閉眼,任由痛苦不停的在蔓延。
……
飛機到達廣城時已經是深夜,蘇玲來接的秦沁。
蘇玲并不知道顧銘夜去太城找了秦沁,更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接過秦沁的行李箱,見秦沁臉蒼白、狀態不佳的樣子,蘇玲擔憂地問:“發生什麼了?”
秦沁抿了,出一抹略微勉強的笑來:“沒事,得償所愿,一切都結束了。”
蘇玲愣了愣:“什麼意思?什麼都結束了?”
說完,意識到秦沁這次去太城,本意是躲著顧銘夜,想等顧銘夜自己主去民政局將撤銷的離婚申請重新恢復。
難道說,顧銘夜已經去民政局恢復了?
想到此,蘇玲看著秦沁狀態不怎麼好的樣子,自然而然的明白了,秦沁這是還沒有將顧銘夜放下。
但,眼下他們二人的這種局面,恐怕也只有分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安地拍了拍秦沁的肩:“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沁沁,咱們向前看。”
秦沁勉強彎了彎,表示認同,但也沒再說什麼。
可就在兩人正要從出口出去,往停車場走時,不遠的機場大廳,突然傳來了一聲重倒地的沉悶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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