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外，人來人往。

    雪花紛紛揚揚從天空飄落，帶來冬日特有的浪漫。

    沈行川繞到車後，將行李箱從後備箱裏取出放在地上。

    桑嫵下了車，手扶著車門，微微皺了下眉，下意識地了腰。

    沈行川看到的作，角微微一挑，修長的影倚在車旁，低頭近耳邊，嗓音低啞而人：“要把腰枕帶上嗎？”

    桑嫵臉頰一熱，連耳尖都泛起了紅，嗔怒地瞪了他一眼：“不用！”

    因為要別離一周，他們昨晚玩的有點過火。沈行川就像是不知饜足，一次又一次地讓深陷，掙不出來。

    桑嫵說著，手去拉行李箱，卻被沈行川按住了手。

    接著，他將重重地拉懷中，雙臂收，鼻尖聞著發間的味道。

    薄荷的氣息纏繞在耳畔，帶著炙熱的留。

    “不想你走。”

    桑嫵微怔，抬眸看著他，一點點笑開，溫地手了他的頭發：“怎麽這麽黏人？昨晚不是說好了嗎？”

    “昨晚是昨晚，現在是現在。”沈行川低頭凝視，修長的手指勾住的手，眸底的暗如漩渦般濃烈，帶著幾分蠱：“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別鬧。”桑嫵失笑，抬手輕拍了拍他的臉：“你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能因為談就不務正業，知道嗎？”

    沈行川垂下眼睫，薄抿一線，眉眼間流出幾分落寞：“知道了。”

    一旁的小白輕輕撞了撞小黑，低聲音說：“老大這模樣，怎麽像是被大佬拋棄的小夫？”

    小黑咳了一聲，眼神警告地瞥向他：“小心點。要是讓老大聽見，獎金沒了。”

    一聽要扣獎金，小白立即手閉麥。

    桑嫵看著沈行川那副不不願的模樣，忍俊不地笑了，手了他的臉：“好了，別苦著臉了，我真的要走了。”

    說完，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吻。

    沈行川臉稍微緩和了些，但眸底的不舍依舊濃烈，嗓音低啞地叮囑：“每天給我打電話。”

    “好。”

    “回我消息要快。”

    “好。”

    “晚上到酒店，一定要視頻。”

    “好。”

    他接連說了好幾個要求，桑嫵一一答應，目裏帶著笑意和無奈：“還有什麽？一並說了吧。”

    沈行川深深地凝視著，結微，低頭將的臉捧在掌心，吻了上去。

    黑的雨傘將漫天飛舞的雪花隔絕在外，兩人被籠在朦朧的影中，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彼此。

    傘下的空氣不再冷冽，而是灼熱而甜膩。

    桑嫵的被沈行川溫卻執拗地抵開，薄荷的清香混雜著他的氣息湧，帶著濃烈的和一難以掩藏的不安。

    每一次離別，對沈行川而言，都是一種近乎折磨的煎熬。

    那段七年前的離別，橫亙在他生命中的，是漫長而殘酷的七年。

    的每一張照片，為了他求生的唯一牽絆。那些黑暗無的日子裏，是他掙紮著從死人堆中爬出來的全部生機。

    而此刻，耳邊的鈴聲一遍遍響起，桑嫵卻沒有接起，隻是靜靜地擁住他。

    覺到了他的不安，也察覺到了他掩飾不住的無措。

    輕輕抬起手臂，環住他的脖頸，的瓣帶著些微意，不斷回應他的深吻。

    急促的息織，卻與無關，而是將過於濃烈的，一點點宣泄出來。

    “沈行川……”

    桑嫵氣息微，忽然輕輕在他的結落下一吻，聲音低啞而溫：“或許在走之前，我該告訴你。”

    沈行川的作微微停頓，低頭直視的眼睛，黑眸深不見底。

    桑嫵凝視著他，聲音輕緩而堅定：“我似乎……上你了。”

    這是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態下，說出這句話。

    不是喜歡那種荷爾蒙驅使的懵懂衝，而是一種更加深沉、複雜，卻又濃烈得無法忽視的。

    沈行川怔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目在臉上停駐許久，仿佛在確認這句話的真實。

    突然，他的眼圈微微泛紅，一滴淚悄無聲息地出，沿著臉頰落下，滴在桑嫵的手背上。

    桑嫵的手指微，怔怔地看著那滴淚水。

    那滴淚水帶著熾熱的溫度，如同熔化一切的巖漿，滾燙得讓心口微微抖。

    從未想過，沈行川會因為的這句話而流淚。

    那模樣，就像是在雨中的破爛箱子裏飽冷漠和委屈的小狗，忽然被溫暖的懷抱輕輕抱起。

    沈行川收了環抱的雙臂，將牢牢圈在懷中。

    他的嗓音低啞，帶著輕微的意，卻溫得像是海浪輕拍：“那就一直我，好不好？”

    桑嫵心頭一，角綻開一個淺淺的笑，輕聲回答：“好。”

    從不相信“永遠”這種字眼，但此刻，想要為他許下承諾。

    因為沈行川值得。

    過了好一會兒，沈行川才緩緩鬆開了。他的眸中帶著克製的緒，像是在極力抑著什麽，但終究還是勉強自己開口：“快進去吧，別誤了登機。”

    桑嫵的臉還帶著未消的紅暈，眼角一片潤澤，像是洇開的豔水墨。

    看了沈行川好一會兒，才艱難地轉回視線，拉著行李箱，大步往機場裏走去。

    沈行川站在原地，偏頭看向小黑，嗓音帶著微啞：“保護好。”

    “放心吧，老大。”

    小黑說完，就快步跟了上去。

    站在寒風中的沈行川，手指兜裏，漆黑的眼眸凝視著離去的方向，許久未。

    風中，細小的雪花落在他的肩上，融了淺淺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