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文華杯藝節圓滿結束，《盛唐霓裳》獲得金獎。

舞蹈團里有個習俗，但凡有節目獲獎，主跳都得請吃飯喝下午茶。

秦綿和大家約好請客時間，這會兒又了咖啡和甜品。

休息室里，大伙兒盤坐在地上吃東西。

到底是工作需要，一屋子姑娘又饞又不敢吃，五六個人分一塊蛋糕，每個人還能多吃幾種口味。

秦綿看著又心酸又想笑。

這時，方心雯走進來，有人沖招手。

“心雯，快來，今天秦老師請客！”

方心雯冷笑一聲，拿了外套，轉離開。

有人小聲：“噓，剛被換了一個節目，正在氣頭上呢！”

另一人：“啊？不是方副院長的侄嗎？”

“那也沒辦法，譚團長非要換，方副院長也不能權勢人吧！”

“嘿嘿，說的也是。”

這時，又有人聊起即將剪彩的濱海大樓。

“118層，這可是京港目前最高的樓了！”

“萬盛集團怎麼能這麼有錢？這座城市有幾棟大樓不是他家的？”

“廢話，也不看人早年是干嘛的！”

“那又怎樣？現在誰還敢玩兒黑社會？”

“噓~其實我聽說，陶家只是在國不玩黑了，那國外賭場遍地開花呢！”

“我去，真的假的？那麼勁！”

……

秦綿喝咖啡的作一頓，陶家？

陶家曾創建京港最大的黑社會幫派，從小的說放高利貸，不還錢就斷手斷腳拍照，從大的說……

反正都是要命的買賣。

后來掃黑除惡，陶家開始產業轉型，萬盛集團就是那個時候起來的，如今在各個行業風生水起。

陶教授那麼厲害，該不會……

腦海中浮現那張清風明月般的臉，秦綿瞬間搖頭。

不可能！

***

傍晚，劇院的事結束，陶柏庭在路口接到秦綿，帶著從‘星華冰室’打包好的鮮蝦蟹籽云吞。

秦綿看見云吞，記憶回到大一。

有次通宵練舞，清早跑到這家店，遇到了陶教授。

那時還沒有選修課，但知道陶教授，對方實在是太出名了。

打了聲招呼，沒想到陶教授也認識。

“秦綿同學，我知道你。”

很是驚訝，兩人同桌吃了第一頓飯。

那是第一次和陶教授接。

從前聽說陶教授不易接近，但在那頓飯上卻談笑風生，說起在國外的各種趣事。

那也是第一次，早飯吃了快三個小時。

當時隨口道：“我很喜歡這家店。”

陶教授笑道：“我也是。”

后來，他們就經常在‘星華冰室’遇到。

思及此，秦綿覺得自己瘋了，才會認為陶教授是混黑的。

兩人回到家，陶柏庭要去煮云吞，秦綿忙不迭跟在后面，就差把尊上喊出口了。

“我來吧，早餐都是您做的。”

陶柏庭微笑提議：“那你煮云吞，我炒菜？”

秦綿點頭：“好。”

一人一個灶臺忙活，結婚兩個月，還是第一次這麼相。

秦綿從盒子里抓云吞，總覺得這云吞比在店里吃到的大。

吃飯的時候，陶柏庭問菜炒得怎麼樣。

秦綿點頭：“好吃！”

又覺得太過敷衍，加了一句：“香味俱全！”

陶柏庭抬眸瞥一眼：“你是不是故意的？想把我夸好了，以后就不用自己做飯了？”

嘖，這人聽不出好賴？

秦綿搜腸刮肚想出兩個詞語。

“我的夸獎是真心的，天地可鑒，日月可表。”

陶柏庭面不改：“聽出來了，你就是想讓我做飯。”

秦綿：……

吃完飯，兩人又一起收拾廚房，忙完后，陶柏庭提議：

“要不要去打羽球？”

秦綿眨了兩下眼：“你怎麼知道我會打羽球？”

陶柏庭神淡淡：“你大一的時候不是參加運會了嗎？”

秦綿“哦哦”兩聲。

兩人換了休閑裝，來到小區中間的休閑區域。

打了四十分鐘，秦綿有些累了，坐在地上休息，陶柏庭擰開一瓶水遞給。

這時，旁邊一對夫妻也打累了，坐過來跟他們聊天。

男人看著三十五六，自稱徐哥，人小點兒，自稱陳姐。

徐哥看著這對年輕人，笑了笑：

“看你倆，是鄰居吧？”

“咳——”

秦綿一口水嗆住，和陶柏庭四目相對，男人目含笑，有點如坐針氈。

陶柏庭說：“我們是夫妻。”

“呦~”徐哥的笑容一僵，“不好意思啊，我誤會了！”

陳姐狠拍了一下丈夫：“你會不會說話你？”

又對兩人歉笑：“不好意思，我老公眼神不太好。”

陶柏庭微笑：“沒事，我們是新婚。”

徐哥詫異，新婚？

這怕不是快離婚了，不勾肩也不搭背的。

徐哥訕笑：“我之前看你一個人進進出出，就以為……”

陶柏庭的外形實在出眾，過目難忘。

秦綿解釋：“我之前兩個月在外面出差，才回來。”

男人“哦”了一聲，不免開始想，他老婆雖然脾氣差了點兒，下手重了點兒，沒那麼漂亮，生完孩子后材也有點兒走樣……

但好歹天天能見著。

果然，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以后要對老婆更好，別跑了。

陳姐一臉關心：“怪不得你那麼瘦，原來這麼忙！”

又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要多注意，不然以后不好生孩子。”

秦綿心里一，啞然失笑：“好，謝謝啊。”

徐哥：“我看你倆年紀都不大。”

陶柏庭：“我30，21。”

陳姐笑笑：“男的大點好。”

又扭頭跟秦綿小聲嘀咕：“老男人會疼人，我老公也比我大六歲。”

秦綿的角了：“……是，是嘛。”

再一轉眸，對上陶柏庭曖昧四溢的笑容，慌得撤回視線。

幾人又聊了幾句，約著以后有空一起打球。

徐哥站起：“孩子還在家寫作業呢，我們就先回去了！”

陳姐手撒：“老公拉我一把~”

徐哥“哎呦”一聲，看了看秦綿兩人。

“在外頭，你還這樣！”

“你快點兒！”

徐哥一哆嗦，猛得一用力，陳姐整個人撲到他上。

“那麼大勁兒，你要死了！”

兩人追追打打跑遠了。

秦綿有點渾不自在，見過好的夫妻，董時沫的父母就是，但是像這樣相的，還是頭一回。

尤其是跟陶柏庭一起看，十分尷尬。

“還打嗎？”男人一臉溫笑。

秦綿搖搖頭：“不了。”

男人站起，也沖出手，語氣含笑。

“別再又說我們是鄰居了。”

路燈昏黃，給陶柏庭鍍上了和的暈，他整個人站在暖黃里，垂眸著，繾綣生溫。

秦綿把手放了上去，被一力量拉到進他懷里。

男人的呼吸噴灑在額頭上：

“以后都牽著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