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虧、神補償協議……
陶阮眼皮跳了下,覺得這人真是厚臉皮,就跟抹了毒一樣。
分明也長得不醜,說得好像他遭了多大屈辱似的。
深呼吸幾個來回,暗暗告訴自己,不能再惹對方生氣。
陶阮最後不甘心地掙紮,“我們各退一步,五次行不行?”
周妄京沒說話,就那麽居高臨下,麵無表地盯著。
沉默的氣氛逐漸蔓延。
兀自僵持了幾分鍾,陶阮垂下眼,終於妥協,“好。”
……
回到季家二樓臥室,季母正在房間裏幫換床單。
陶阮在門口站了會兒,走進去,“幹媽,不用忙了,我今晚不住在這裏。”
將床單鋪平整,剛拿起被套的季母愣了下,放下東西轉回。
“你都好些天沒回家了,今晚不住下嗎?”
季母邊說邊走上前,牽過陶阮的手握在掌心,“阮阮,幹媽知道阿淮的態度讓你傷心了,這件事怪我們沒考慮周全。”
當初剛接陶阮回來時,季淮正值叛逆期,別人越說讓他做什麽,他就越是要反抗。
季母擔心立刻告知對方婚約的事,會引起季淮反,就想著先讓他跟陶阮自然接,等往後年齡大一些,子了,再把事挑明。
而隨著季淮升高中、大學,對方的格愈發沉冷,做事說一不二,凡事都不喜歡父母手,坦白婚約的事也就一拖再拖。
直至二人畢業,確認季淮對陶阮有著超出兄妹之外的,季母才覺得時機到了,終於敢把這事說出來。
卻不想……
“那個混小子,腦袋也不知道被什麽蒙住了,連自己喜歡誰都看不明白。”季母很是恨鐵不鋼。
“阮阮你放心,要不了多久,他肯定後悔,回來求著你原諒!”
季淮日後會不會後悔求原諒,陶阮不清楚,隻知道,經過昨晚,一切都變了。
如今這種況,已然不再是耐心等待季淮回頭就可以的了。
“幹媽,這個以後再說吧。”陶阮笑了笑,聲音輕,“隻是我待會兒約了朋友,今晚真的不能住這兒。”
季母聽見“以後”兩個字,心裏咯噔一下。
以為陶阮對季淮失了,有心想再勸,轉而想到季淮這段時間的荒唐行為,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不管怎麽說,陶阮都是從小看著長大,當親閨一樣疼的。
倘若眼下男方換個人,不是季淮,不破口大罵都算好的,又怎麽可能再勸,讓自己的孩子盡委屈。
在心底重重歎了口氣,季母覆著陶阮的手輕拍兩下,聲叮囑:“在公司要好好照顧自己,了委屈記得跟我和你幹爸說,知道嗎?”
進公司是陶阮主提的。
那時季淮剛將薛綰綰帶回公司,一張口就讓對方做總裁書,負責他的一切行程安排。
這無疑意味著兩人會朝夕相。
是一個比冷待嘲諷,更危險的信號。
彼時陶阮還沒能接季淮驟然轉變的態度,一心撲在對方上。
因此腦袋一熱,就提出了自己也要去公司的想法。
季父季母趁熱打鐵,要求季淮把也安排在總裁辦。
可對方隻冷冷看了一眼,說:“一個學畫畫的,知道為書該做什麽工作嗎?”
於是陶阮就被扔去了行政部,每天跑打雜。
“放心吧,幹媽,公司的人都很喜歡我,沒人給我委屈的。”陶阮彎了彎眼睛,對於自己在公司的遭遇隻字未提。
既然這是主求來的,那即便遇到麻煩,也合該承,怨不了任何人。
況且,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剛轉校時被霸淩,隻會躲起來哭的小孩了。
堅強了,也長大了。
……
從季家出來,那輛異常顯眼的布加迪依然停在別墅外。
昏暗路燈下,猶如一隻蟄伏在暗夜裏,隨時將人吞噬的猛。
陶阮遠遠看著斜倚在車上,姿態散漫、姿頎長的男人,腳步頓了兩秒,繼續走過去。
“協議……不能就在這兒簽嗎?”
不懂,簽個字而已,為什麽還要換地方,搞這麽麻煩?
周妄京掀起眼皮,過來,語調懶洋洋的,“我倒是無所謂,隻是陶小姐確定,不需要仔細看一下,再簽字嗎?”
能在發生這種事後,費盡心思找上門,且理直氣壯要求十倍償還的男人,顯然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陶阮被這番話提醒,當即升起警惕心,目都變得認真起來。
周妄京看得輕笑出聲,問:“怎麽樣,陶小姐考慮好地方了嗎?”
京北的圈子說小不小,說大卻也不大。
在這個特殊時期,跟一位陌生男子單獨出現在咖啡館之類的場所,萬一到人,被宣揚出去,傳到季家耳中,就算有十張也解釋不清。
陶阮沉靜片刻,想到那絕對不會有人打擾的住址,眼中的緒變淡,點了點頭,“想好了。”
話音方落,副駕駛的車門便被一隻大手拉開。
男人手臂隨意搭在上麵,似是心頗好,難得表現出一分紳士的禮貌。
“上車吧。”
陶阮沒說話,看了眼車的真皮座椅,又瞧了瞧對麵那雙淡然的眼眸,轉頭彎腰坐了進去。
“砰——”
周妄京關上車門,從車頭繞到駕駛位方向。
手剛抬起,手機隔著子口袋傳來輕微振。
他掏出手機,下接聽鍵,助理李文書的聲音從聽筒傳出。
“周總,睿創設計的季總想和您再約一次晚飯,問您明晚有沒有時間。”
車門恰巧在此時打開。
周妄京站在外麵,眸轉向副駕駛上已然乖乖坐好,正出安全帶準備給自己扣上的陶阮,挑了下眉,嗓音幽淡。
“吃飯就不必了,告訴他,明天我會親自過去,商談合作的事宜。”
很多人說見過愛情,林鹿說她隻見過性——食色,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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