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的這個問題讓對方兩人相互看了眼，沒有意外，倒是相視一笑。

瘦高的先出聲，“辨識度，就像宋總看一眼就好奇，肯定也就記住了，對不對？”

矮胖接過話來：“我們是做文娛的，得有讓別人過目不忘的點，這樣想找合作的時候，一下子就能想到我們。”

那娜呵呵笑了，“確實能讓人記住，小豆包，好可啊。”

宋念輕點了下頭，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再看合同，而是說了句，“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站在洗手臺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現在瘦了很多，臉上的嬰兒都不見了。

之前是胖乎乎的圓臉，臉頰兩側嘟嘟的，起來還能打那種，外婆說是包子臉，還小包子，肖珩說小包子不如小豆包好聽。

他就小豆包。

只是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聽到有人這樣了。

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人小豆包了。

宋念的心因為想起逝去的人又揪疼了起來，疼的窒息，雙手撐著洗手臺半天都緩不過來。

“你沒事吧？”從衛生間出來的人似乎發現了的異樣，關心的問。

宋念搖了下頭，“沒事，就是有點胃疼。”

好一會，宋念才緩過來，轉往外走。

可是剛拐過彎就被杵在那兒的人嚇了一跳，林越舟手里夾著煙，寡淡的看著他。

這樣子，有些像等的覺。

“林律，”宋念主的跟他打了招呼。

林越舟眼瞼微，“背著我出來相親，還是約會？”

這話問的好像他真是的男朋友似的。

宋念想到剛才他邊的，還有自己這幾天的清凈，覺得還是說清楚好，“林律師，以后別開這種玩笑了，萬一讓你的朋友聽到了誤會。”

林越舟輕嗤一聲，“我怎麼聽出了醋酸的味道。”

宋念尷尬的臉頰一熱，“林律師想多了，我一直清楚我們就是普通的……朋友。”

“嗯？”林越舟一副不懂的樣子。

他哪會不懂，就是故意的，宋念很清楚，但他要明說，就說出來，“我們之前就是演戲，現在戲落幕了，再次謝林律師的配合。”

“哦，”林越舟又來了。

宋念都不知道說什麼了，于是沖他輕點了下頭，抬要走。

“十分鐘后，我在車里等你，”林越舟霸道的聲音響在后。

宋念一滯，剛要說什麼，林越舟已經進了男洗手間。

他等做什麼？

是警告不要說出那天晚上的事？

還是追要他的演出費？

宋念回到飯桌上，那娜跟兩個人已經聊開了，笑聲不斷。

宋念有些心不在焉，一直看著門口的方向，沒過一會就看到林越舟走了，跟他來的人卻不知所蹤。

雖然他說了讓十分鐘去找他，但宋念并沒有去，憑什麼他要去就去？

的手機就放在桌上，宋念看了多次都很安靜。

如果林越舟真的等，肯定就會發信息過來催了，但是一直沒有。

所以，他的話也就是隨口一說。

宋念陪著小豆包公司的人一直到結束，他們和那娜聊的特別好，就差當場磕頭拜把子了。

兩人酒足飯飽的走了，那娜還沉在興中，挽著宋念的胳膊，“宋總，人家真的有誠意，你知道嗎吃飯的錢他們結的。”

“哦，”宋念不自覺的竟學了林越舟的調調。

“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特別想促這單合作，”那娜說了句宋念想問的話。

現在都說了不知道為什麼，宋念也沒必要問了。

“你喝酒了，我來開車，”宋念問要鑰匙。

那娜還沒把鑰匙掏出來，已經有代駕小哥過來，“，是你們的代駕吧？”

宋念和那娜相互看了看都是一頭霧，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是我給們的。”

轉頭，宋念就見林越舟的車不知何時停在了那娜開的車旁，車窗下他清雋的面容讓宋念想到他說的等。

可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他居然還沒走。

莫明的，宋念的心有些慌，還有些。

那娜雖然喝了二兩，但腦子還是十分清醒和機靈的，“謝謝林律，您真是太有心了，誰要是做您的朋友，那得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邊說邊把宋念往林越舟的車前推了推，“我還要跟男朋友去約會就不能送我們家宋總了，所以辛苦林律了。”

這個細！

宋念真是無語了，轉眼瞪，那娜就是沖一通鼻子弄眼。

“宋總請吧！”林越舟下車，親自打開了車門。

“謝謝林律，我自己來，”宋念跟他客氣，也是要拉開兩人的距離。

“應該的，我一個小時都等了，還差給您開個門？”林越舟的。

宋念只好找理由解釋，“今天招待的是客戶，我不方便早離開……林律等我有什麼事嗎？”

林越舟不說話，只是看著。

宋念只好先上車，林越舟關上車門上來，他沒有立即開車，而是就那樣坐著。

車的氣氛變得奇怪起來，宋念思索了幾秒開口，“你到底有什麼事？”

“沒事，”林越舟這兩個字真的讓宋念氣閉了。

“林……”

宋念剛開口，他打斷了，“不需要演戲了？”

網上風浪就是這樣，來時吞天滅地，去時不留一痕跡。

風頭一過，誰還記得你是誰，誰管你跟誰熱還是分手呢？

“嗯，”宋念這一個字說完，想到什麼，“林律師如果是要演出費就請您說個數目。”

“不要了，要了你也給不起，”林越舟的手掿在降下的車窗邊沿。

外面的影影綽綽的照進來，斑斑駁駁的，模糊了他上的冷，今晚的他似乎沒有攻擊和尖銳，平和了很多。

“謝謝！”

“想談嗎？”林越舟這一句卡著的話點出來，讓宋念被嗆到。

想到了上次他問接吻嗎，是因為有人在跟拍，以為這次是這樣，下意識的看向了車外。

還沒等看出什麼，林越舟按上了車窗，車瞬間變了幽閉的空間，他低磁的嗓音再次響起，“我想了，你要跟我談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