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不知道放了一堆什麼資料，凌東言隨手翻了兩頁就扔到一邊。

“你一人認罪扛下所有，最要蹲三年局子，以我對凌建福的了解，三個月是他的極限，等你三年牢坐完出來，他早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凈，仔細想想，值得嗎？”

值得二字振聾發聵。

凌建福確實不是個值得托付終的人，他好吃懶做，見忘義，兩個人更像搭伙過日子，互相利用。

好比這次，明明是他的主意，卻要讓姜君眉來當這個出頭鳥，等到去對質時，他又馬上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撇得一干二凈，全而退。

對面姜君眉在權衡利弊，凌東言握著聶行煙的手，在掌心畫圈圈。

他們十指穿纏，彼此掌心溫度，聶行煙知道他黏自己，掙不開，索由他去了。

“好，我說。”

*

從問詢室出來，凌東言和聶行煙十指相扣，兩人互相彼此掌心的溫度。

他的手剛好能完全包裹住，一甩一甩的，模樣像極了剛剛陷熱的。

餐廳就在前面拐彎兩百米的商場，步行就可以到達。

旁邊車來車往，兩人走在人行道，凌東言背著的包包，看著有點喜。

“要不我自己拿包吧？”

剛要從他掌心掙，手才了一下，就再次被邊的男人握住，“我給你拎包不是理所應當？”

他渾上下著矜貴之氣，即便是走在路上，也有不人圍觀，他卻毫不在意地把包掛在自己上。

看樣子還自豪。

既然他喜歡，聶行煙就由著他去了。

兩人鄉隨俗，到香港就吃粵菜，餐廳靠近維港，給他們預留的是海景位，一頓飯吃了將近一個小時，果然吃完人家就打烊了。

事完解決，聶行煙坦白從寬的視頻已經記錄在案，兩人從觀海長廊走到維港邊散步，上次優行無人機在維港告白的景象還歷歷在目。

“煙煙，我媽的狀態好多了，要不要去見見？”

要不是能覺到現在凌東言掌心的熱度，都要以為真的是凌東言隨口一說了。

很明顯他在張。

聶行煙心中了然，但還是想逗逗他。

“見你媽媽干什麼，認識我？”

的態度太正常了，以至于聰明如凌東言，此刻也無法從的眼神里看出半分異樣的緒。

他沉黑如墨的眸子有片刻怔然，可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你要是不想就算了，那就等下次有機會吧。”

聶行煙聽出了他言語中的失落，卻還是按兵不。

午后的維港游客居多，他們也是其中的一員，聶行煙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像今天樣閑散的游玩了。

輕如燕，維港的海風都格外偏，微風卷起長發，遮住半張臉，午后細碎的打在的臉上，更添了幾分風。

凌東言拿出手機，抓拍了一張。

萬年不發朋友圈的他，此時此刻配了這一張不曾修飾的照片，寫了一句話，【你在岸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看你。】

照片剛顯示發送功，底下馬上就有評論了。

沈漫點了個贊，【聶小姐真漂亮。】附帶三個大拇指。

凌東言挑眉：【謝謝夸獎。】

慕遠點了個贊后，又評論了一句，【三哥，嫂子這麼漂亮，你要有危機！！！】

凌東言擰眉回復，【還用你說？】

他正在低頭回復其他評論，星大道那一條道上由遠及近來了幾個板年，他們速度不快，但是人群里也很有避讓意識，三三兩兩退后，讓他們先過。

聶行煙正在路中間自拍，本就沒有看到這邊突然沖過來的人，凌東言眉頭一，快速反應，一把抓過聶行煙，朝后面的欄桿靠去。

被突然一抓，毫無防備，整個人的重心全在凌東言上。

兩人得實在太近，的堪堪過他凸起的結，又快速過。

海邊略微冷的春風和著溫的烈烈過，凌東言的結滾了幾滾，聶行煙毫無察覺，耳邊只聽得他的心跳好像陡然加快了很多。

“嗚呼！”下一秒，板年們堪堪著他們方才站立的位置快速過，等他們走遠了，凌東言還是沒有放手。

“你怎麼了？”的手抱住他的腰，窩在他懷里，上暖暖的。

他要是喜歡抱著，那就繼續抱吧，反正也很喜歡他上的味道。

過了很久，的都要站麻了的時候，頭頂上傳來凌東言嗡嗡的說話聲，“煙煙，你別離開我。”

要不是親耳聽見，都要以為是不是自己太累了產生幻覺了，好好的，他怎麼突然說這種話？

“你怎麼了，我沒說要離開你啊。”

凌東言的聲音聽著更加低沉了些，“我媽的病可能會讓你遭很多流言蜚語，或許到時候還有人會借機重傷你，說你拜金，我擔心……”

“擔心我承不住逃跑？”

他想得真多。

他要不是剛才突然說這些，聶行煙還不知道他心里這麼多彎彎繞繞，此時的心跟泡在檸檬水里一樣，酸都有。

“凌東言，我一直想問你，你到底為什麼喜歡我啊？”

這個問題不止一次問過，每次都被凌東言搪塞過去，可很多時候分明覺到凌東言比想象的更。

沒有來由的，就像是空中樓閣，總給一不真實的覺。

果然跟想得一樣，在這個問題上，凌東言向來三緘其口，無論怎麼打探，就是不說。

回到酒店后，聶行煙趁著凌東言去浴室洗澡的功夫，跟邵真真彈了個視頻通話。

“你管他怎麼喜歡你的，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要是他，我也纏著你，誰不喜歡大？”

聶行煙嘟著，覺得真真想得太簡單了，“肯定還有其他我不知道的原因。”

邵真真單手撐臉想了想，“他跟你是第一次不？之前有沒有別的男人？有沒有一種可能，男開葷就是患得患失，他一夜幾次？可能是還沒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