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詢室的鐵門哐當一聲響,又進來一個人。
一月的香港溫度適宜,凌東言西裝革履,風姿卓越,連帶著為他開門的警長都多看了他一眼。
聶行煙漂亮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你怎麼來了?”
凌東言走過去牽著的手,“你答應說陪我吃午飯的,我等了半小時都沒靜,只好親自來接你。”
日理萬機的總裁大人,公務繁忙走到哪里語音視頻電話都不間斷的人,竟然為了一頓飯,來找。
聶行煙又心酸又無奈。
在自己面前,他面前無論說話做事,都有一種妥帖的人夫,總裁暈完全退去。
剛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因為他的到來更冷了幾分。
抬手看了下時間,白皙的臉有點不自然的紅暈,又有些愧疚,“不好意思,我們談得有點久。”
果然沒得到滿意的答案,凌東言的神更冷了。
在他心里面沒有什麼比跟聶行煙吃飯更重要。
剛才他一直把姜君眉當空氣,現在凝眸看向罪魁禍首的時候,更是語氣不善,“如果你真不打算配合,那就不必浪費彼此的時間。”
讓聶行煙來,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
對外人他就是高不可攀的凌總,不會給任何人留面。
包括姜君眉在。
對付爛人就要下猛藥,他輕飄飄的一句話,也足以震懾姜君眉。
那是來自上位者的蔑視。
單單只是這一眼,姜君眉渾上下逆流,跟被人點了道一樣,本彈不了。
如果說在聶行煙面前還能拿的話,在凌東言這里,所有的歪心思都無可逃。
機會只有一次,如果耗盡凌東言的耐心,只怕的下場不會比凌建福好到哪里去。
凌東言面不耐,姜君眉覺到頭上仿佛有個無形的鍘刀,只要他一聲令下,就首異。
“我訂的餐廳再過一小時就要打烊了,你要按時吃飯,不能肚子。”他牽起聶行煙的手就準備往外走。
不給一眼神給姜君眉。
聶行煙今天來本來就沒打算能夠說,跟說話也確實耗費心神,既然凌東言來了,也沒打算再停留。
“那走吧。”
就在兩人堪堪要過問詢室大門的時候,姜君眉住了他們。
“等等。”
勢反轉而下,聶行煙頓住了腳步,但是凌東言沒有。
他依舊牽著聶行煙往前走,“我說過了,煙煙按時吃飯時第一大事,你如果想說,等我有時間我再陪一起來。”
意思就是,他現在沒空,只能再在里面多待一段時間了。
姜君眉知道凌東言向來說一不二,生怕他不再給機會,一改剛才高高在上的態度,語氣十分迫切。
聲音又急又響亮,“凌建福欠了好幾個億的賭債,把我的養老本都耗了,我被得走投無路了,他說有辦法還我的錢,我才信他的!”
聶行煙明顯覺到凌東言拉著的手了。
順勢拽扯住凌東言,意思是等等。
凌東言這才停下來,回過,任由聶行煙把他往回拉。
“你只有十分鐘。”
十分鐘夠姜君眉開口了。
問詢室,凌東言和聶行煙兩人并排而坐,姜君眉著桌沿,真正要說的時候才覺有點難以啟齒。
一雙杏眼提溜轉,雙眼皮都耷拉在了一起,說話的時候還著,“我剛才沒說清楚,我來這里跟凌建福沒什麼關系,是我自己想著見一見老朋友,想著探一下,沒想到刺激到了。”
聶行煙看張就來,恨不得起給鼓掌。
這麼多年過去了,忽悠人的功力還是那麼深厚,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保隊友。
凌東言眸微瀾,雙手有一搭沒一搭地點著桌面,并沒有說話。
姜君眉的視線一直在觀察他,不過很可惜,拋出一個餌,可惜他并沒有上當。
聶行煙剛要開口,凌東言卻突然出聲。
“我沒有時間跟你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你既然要說,要就痛快地說,避重就輕對你沒有任何好。”
聶行煙也沒想到會突然反水。
“你大概不知道,凌建福其實一開始早就出賣了你,香港警署這邊跟他打電話求證的時候,他說你是來香港旅游的,他說自己并不知道你會去找他的老婆。”
姜君眉狡黠的杏眼瞪圓,像是沒想到自己沒跟凌建福領結婚證的事被發現了。
訕訕的看了凌東言一眼。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連正妻的份都沒撈到,事到臨頭被人賣了還說跟他無關,你說我傻的時候,先想想你自己吧。”
聶行煙跟凌東言在一起時間長了,也毒了不。
姜君眉還在狡辯,“我跟他是真心在一起的,只差一張證件而已,我在凌家住了那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其他人在里面呆那麼長時間,就連梁……他的媽媽都沒有那麼長時間。”
聶行煙被跪的表現氣笑了,“那剛才是誰義正言辭的跟我說,男人靠不住的?合著你就是雙標,我喜歡誰,你就說心疼個男人要倒霉,到了你這里,就真了?”
換概念這一手倒是玩得溜。
“你喜歡誰?”凌東言適時話。
聶行煙沒想到都在這個要關頭了,他竟然會這個問題。
“不重要。”
“對我來說很重要,你剛才說你喜歡誰?”
他固執起來也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一直在這個問題上反復追問,聶行煙被他打敗了,只得含糊一句,“喜歡你。”
就跟平常哄Leo一樣。
真心才是必殺技。
父子倆的脾氣心不說完全相同吧,甚至可以用一模一樣來形容,凌東言此時的表又乖又俊,他的掌心在桌下挲著聶行煙的手,含笑。
像一只吃到小魚干的貓。
姜君眉看他眉眼含笑有些不明所以,“我說的話很搞笑嗎?”
凌東言抬眸,神瞬間變回清冷,“你跟他這麼多年沒領證,說白了就是人家的姘頭,現在事到臨頭,頭一個被扔下的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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