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來過千姿樓好幾次,但那華麗的畫舫青鳶卻一次都沒上去過,便也饒有興致地跟了上去。
倒是後的扶蓉,第一次被自家小姐帶著來這煙花之地,還與那花魁娘子關係甚好,這給小丫頭不小的衝擊。
尤其隨們一起上畫舫看起來像是護衛的幾個男人,對自家小姐恭恭敬敬地喚著“宋公子”。
那些日子,小姐究竟是怎麽認識的這些人。
扶蓉左一眼右一眼觀察這些人,再看一眼若無其事習以為常的小姐,慨來京後小姐不僅格活潑了,還了不朋友。
雖說千姿樓這些人在外人看來上不了臺麵,但小姐的朋友,扶蓉也會放下偏見以善意待人。
畫舫裏陳設致,那些兒家的東西置辦得很用心,幾把琵琶置於琴架,香爐裏縷縷的香霧升起,名貴花草配著貴花瓶,繡著牡丹花的屏風後是豔彩的床,紗幔隨風輕飄,在碧水蕭河裏倒影出迷人的明豔。
從軒窗看出去,蕭河堤岸柳木翠綠,晴空碧雲,流水悠悠,別有一番景致。
難怪那些個公子豪紳都喜歡花高價錢包下畫舫遊玩,確實麵。
言如玉的隨丫鬟在煮茶,染著蔻的指尖靈活弄琴弦,琵琶悠揚,人作慵懶隨,弱無骨,青鳶看得有些癡。
人琵琶,扶蓉也陶醉了,花魁娘子不愧是花魁娘子。
曲畢,青鳶歎言如玉渾然天的貌和才,言如玉長長的眼尾著漫不經心的笑。
“我的琵琶彈得如何?”
青鳶:“如聽仙樂。”
“想不想試試?”
“我不會彈琴……”
上完茶,言如玉遣了丫鬟出去,畫舫一時隻有青鳶主仆二人與,“你一個大家閨秀,琴棋書畫好歹都學點皮,沒準哪天就用上了呢。”
青鳶了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天忙著賺錢。”
言如玉雲淡風輕問:“那你賺到錢了嗎?”
空氣有短瞬寂靜。
青鳶耷拉了腦袋,“本來是賺到點的,結果今天虧了好多,我那賣菜的生意也做不了了。”
眼瞅著生意日漸興隆,荷包裏的錢也越來越多,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麵發展,可又出了這樣的事。
每次荷包裏有點錢就會有事發生,上一次為了看蠱毒也花了不。
照這樣賺兩天虧三天下去,何時才能達到目標。
“你現在的生活隻有一件事,賺錢,可忙活許久非但沒賺到錢,還把自己弄得疲憊不堪,反把生活樂趣都丟了。”
青鳶微愣,被言如玉一語中的。
是啊,本意是要賺錢見世麵,可難道沒賺到錢就不可以見世麵了嗎?
在去遊曆山川之前也應該把自己的生活過得有聲有,而不是被金錢困住。
青鳶由衷佩服,眼神發亮地看著言如玉:“姐姐通。”
言如玉斜眼覷:“想不想學琵琶?”
“想!”
學樂增雅興,小姐能到這樣好的朋友,扶蓉很為開心。
不打擾們學東西,扶蓉去了畫舫外。
一直守在外麵的陸鋒見跟著宋公子的小夥計出來,慢悠悠走到扶蓉邊。
“小兄弟,你家公子有好一段時間沒過來了,最近很忙嗎?”
猝不及防被人搭話,扶蓉看向麵前人高馬大,五朗的人,有些遲疑。
陸鋒撓撓頭,帶著善意的笑容道:“我陸鋒,是千姿樓的護衛一把手,與你家公子相識的。”
扶蓉應了聲,“壯士好。”
“宋公子近來很忙嗎?”
扶蓉知道小姐一直以男裝視人,份肯定是保守好的,便禮貌打馬虎眼道:“最近事多,有點忙。”
“難怪。”
陸鋒從窗格看過去,裏麵與言姑娘坐在一起的宋公子背脊筆直,形纖瘦,出的一截脖頸竟與言姑娘一般細膩白皙。
發覺自己思想走偏,陸鋒心裏有些懊惱。
他真是病得不輕。
強迫自己移開目,他盯著緩緩流的綠水沉默看了片刻,慢慢抬眼看扶蓉,問:“不知宋公子平日裏喜歡做什麽?”
“公子平日裏喜好讀書寫字,最近喜歡研究食。”
讀書寫字,是啊,宋公子那樣的人一看就是學識涵養極好的,平日大概也是做的讀書品茶這類高雅之事。
偶爾得了空便會來這邊看看歌舞,或與言姑娘談談詩詞歌賦,來去自如,清風霽月。
他看得出來,宋公子與言姑娘相不像別的富門公子哥輕浮淺顯,他們更像是投緣的知己。
畫舫在蕭河遊了一圈,穩穩停回千姿樓時陸鋒給了扶蓉一壇杏花釀。
扶蓉微詫,“這是?”
“這是樓裏新挖出來的杏花釀,宋公子喜歡,我特意給他留了一壇,請小哥拿好,這壇子易碎。”
“杏花釀?原來公子是從你們這邊學來的,之前拿著一副方子親自帶著我做了幾壇埋在樹下。”
陸鋒一聽,有些驚喜,“公子竟真的照著方子自己釀酒。”
那方子是他給宋公子的,竟真派上用場了。
畫舫裏的言如玉和青鳶一起出來,要下畫舫回岸邊時,千姿樓高某人目正悠悠看著樓下幾人。
耳邊小廝正在說話,男人聽完後微微挑了挑眉。
“你是說,我們的人跟蹤,每次都是在王府附近被甩掉?”
“是,自那夜他冒充言如玉後我們的人一直照三爺吩咐的暗中跟隨,但此人機敏,弟兄們每次跟了幾條街就被甩開了。後麵來過千姿樓幾次,與言姑娘似乎不錯。”
趙明玦眸子微瞇似乎為了將底下那人看得更清,他們口中這位“宋公子”與言如玉站一起時,形五確有幾分相似。
一個男人,長得那般纖細弱,在下跟花魁娘子一般細膩。
嘖。
男人驀地輕笑,眼裏意味深長。
手下見三爺突然笑了,一時錯愕。
隻見三爺揮了揮手,閑淡道:“以後不必跟蹤了。”
手下遲疑:“此人……”
“此人無甚威脅。”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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