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帮周颖徇私舞弊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自己会有暴的一天。”

“自己作死，还打击报复别人。”南知恨恨道：“这样的人就是绘画圈里的耻辱，有什么脸面搞艺术！”

“嗯，的确不配。”顾北期附和。

没了学校的工作，他还能收徒、卖画。

顾北期不会继续留给他沽名钓誉的机会，三天内让他彻底退圈。

“至于白舒窈。”他声线裹着寒意，“来个天亮白破怎么样？”

“啊？”南知摆手，“不至于，不至于。”

这点事何至于让人家破人亡的，那不恶霸了？

再说，哪那么多一句话就能把那么大企业，一夜之间搞破产的离谱桥段。

就算顾北期有这个能力，相应的，付出一定也不小。

顾北期以为心软了，“知知，我以前就教过你，面对恶意，不可以软弱退。”

南知并不是要不声不响的忍下这口气。

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记仇，但也念恩。

说到底，白舒窈就是个有钱有势的娇娇小姐。

会为了给自己出气而整治别人。

也会在遇到危险时出手帮忙。

人本就是复杂的。

“年夜那晚帮过我，就当扯平吧。”

顾北期看了看，心里已有了其他打算。

“你还准备去那些公司应聘？”他问。

南知摇头，“不管那些公司是为了利益也好，人也罢，他们已做出过选择，我不会让自己再于随时能被舍弃的一方。”

出路又不止这一条。

顾北期趁机建议，“不如跟我回京北？”

南知看了看他，不答反问：“你很急着回京北，对吗？”

他每天有多忙，都看在眼里。

就算现在通信再方便，很多事还是需要他亲自理的。

“其实你不用每天守着我，你有自己的生活和事业，我已耽误你很久了，你也该回去了。”南知劝他。

顾北期面无表，“我怎么觉得你比我急？”

“我急什么？”

“急着赶我走。”

“我哪有？”

南知莫名其妙。

明明是为他着想。

“你在哪，我就在哪，别白费工夫了。”

不想再跟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顾北期薄紧抿，打了把方向盘，车子重新驶上主路。

南知觑了眼他冷淡的神，弱弱地问：“你生气啦？”

没得到回答，小心翼翼地解释：“我不是要赶你走，是怕你一直留在冰市，好多事理不及，耽误工作。”

路口的信号灯变红。

顾北期踩下刹车，眼睛依然直视前方。

见他始终不理自己，南知出手指头，轻轻挠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背，声音娇娇的：“我错啦，以后再不说这种话了还不行嘛？”

行，当然行！

每次小姑娘用这种软调子跟他撒娇，他整颗心都跟着一起，软得一塌糊涂。

无奈抬手南知软软的耳垂，轻斥，“小没良心的。”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一家极有格调的法餐厅。

迎宾员引领两人直接进到包厢。

这家餐厅位于CBD区的一座大顶层。

装潢高贵奢侈，散发着‘我很贵’的味道。

致的餐桌摆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外面的LED屏幕霓虹闪烁。

呈现一派繁华现代的景象。

南知有些奇怪。

虽然不是周末，但这家店也不至于到了饭点，一个客人也没有啊。

点完菜，南知去洗手间。

餐厅理来到顾北期边，恭敬道：“顾先生，已按照您的吩咐，都安排妥当了，今晚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打扰到您和南小姐。”

顾北期略微颔首，“辛苦。”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祝您用餐愉快。”

理鞠躬后，退了出去。

正准备关机，顾野的电话进来。

“我知知妹妹的好了没啊？这段日子，被你动坏了吧？”

隔着手机，都能想到他那副吊儿郎当打听事的样子。

“关你屁事。”顾北期懒得跟他浪费时间。

顾野撇撇，“啧，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亏我天天千方百计地挡着老太太，要不，你和妹妹哪能有这么平静的日子。”

顾北期淡淡道：“你是来邀功的？”

“我这么努力，总得让你知道吧。”

顾野点了烟叼在边，“最近沈家和裴家来往切，沈辛博应该是想拉拢裴渊。”

顾北期抬手看了眼腕表，不以为意道：“他想和裴家联姻。”

“裴渊和你通过气儿了？”

顾野想想也对，以裴渊和他的关系，沈辛博恐怕是白费力气。

也不知道这沈家大爷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自己妹妹追着顾北期好些年，还能当什么事没有，去跟裴家提联姻。

真真是利益至上的生意人。

“沈馨雅是不是怕哥给卖了？跑老宅跑的那一个勤快，老太太被哄的那一个开心。”

顾北期声音微沉，“只要老太太别来招惹知知，随。”

老太太喜欢谁是自己的事。

他不听任老太太摆布，更不可能让南知去讨好。

“不过小叔，公司的事不说，商会那边可不等你。”

顾野的声音难得正。

“因为雪场那事，现在都知道你一直留在冰市不回来，对家恐怕会以此大做文章。”

“我知道，你和裴渊程昊先顶一顶，随时联系。”

顾北期又代了几件事，便挂了电话。

南知正在洗手，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响起。

屏幕上的一串数字下，显示着京北的IP地址。

心口一紧，拽了张纸手。

盯着那个号码，深深吸了一口气，划开接听键。

“你好。”

顿了两秒，对面才出声，“知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