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期居高临下看着顾子奕,眼里尽是厌恶。
“你在外头就是这么丢人现眼的?”
顾子奕很怕顾北期。
全家都惯着他。
唯独小叔,揍他的时候是真揍啊。
他都拉不动。
“不是小叔,我跟闹着玩。”顾子奕不敢起来,狼狈地蹲在地上狡辩。
顾北期懒得听他废话,冷冷开口:“道歉。”
“对不起。”
“跟谁对不起?”
顾子奕极其不愿,但又不得不说:“许知南对不起。”
顾北期朝着他屁又踢一脚,“把知知送你的东西带走,滚!”
顾子奕爬起来,跟几个狗子灰溜溜走了。
裴渊和程昊也跟顾北期打了个招呼,各自离开。
顾北期又牵着南知返回超市,从货架上拿了和刚才一样的包装,问:“是这个吗?”
南知面皮发烫,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顾北期弯腰,温和对视:“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没什么可害臊的。说明我们知知长大了,从小丫头变大姑娘,是值得高兴的事。”
南知长睫轻颤,裹着不言语。
没有月耻,只是对着顾北期才觉得不好意思。
“要不,你去出口等我?我不大懂,大不了每种买一包,回去你自己挑。”
“不用。”或许是顾北期太温太坦,南知反而镇静下来。
把顾北期手里那包放回去,又从旁边拿了一包在顾北期看来,没什么区别的另一种。
吐出三个字:“是这个。”
顾北期宠溺地了头发,“确实分不清,走吧。”
南知给司机发了消息,坐顾北期的车回去。
车上,南知的肚子越来越疼。
安安静静地窝在副驾驶座椅里,胳膊抱着肚子,一声不吭。
顾北期扭头看几眼,突然道:“今天是5号。”
“嗯。”南知应声。
他把手里冰镇矿泉水拿走,“以后记得,月初开始就不要吃凉的。”
南知微愣,旋即明白他说的什么,乖巧点头,“好。”
回家后,顾北期跟李嫂低声谈几句。
没一会儿,李嫂端了杯红糖姜枣茶和一碗酒酿蛋,送进南知房间。
又教了好多孩该知道的生理知识。
比学校生理课讲的细致多了。
从那以后,每到月初,顾北期都会发个信息叮嘱不要贪凉。
顾北期煮好红糖姜汤,端着碗,边走边吹。
他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喂喝。
床头灯淡黄的映在他过分帅气的脸上,朦胧了五的凌厉,整个人出一暖的氛围。
真是该死的好看。
南知脑子里突然窜出一个词——人夫。
想,以后顾北期结婚。
对待他的妻子和孩子,会比现在还温百倍吧。
南知心里莫名涌出一阵失落。
原本晶亮的目黯淡,没逃过对面男人的眼睛。
“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南知手去端碗,“我还是自己喝吧。”
顾北期躲开的手,“你什么时候能不跟我客气了。”
“我客气了吗?”
现在住他的吃他的,有什么事都得麻烦他,哪客气了。
顾北期抿不语。
南知想说自己欠他太多,又怕引起上次那种尴尬,索也缄默。
沉默在阒静的夜里蔓延。
南知裹了下,“再不喝,就要凉了。”
顾北期看泛着水的软,下意识也跟着了,回过神把一碗红糖水喂完。
止疼药开始起效,喝过红糖姜水浑都暖暖的。
掀开被子下床。
“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今晚你就在这睡,我去客房,有什么需要喊我。”
南知揪着睡摆,“不了,我回我那边。”
顾北期眉尾下压:“不是才说完别瞎客气?”
“我不是客气。”南知有点难以启齿,“你家又没有姨妈巾。”
“……”
-
接下来半个月,无论多忙,顾北期都留在冰市。
南知每天除了写论文和画画,就是在顾北期忙完工作之后,一起去超市买菜。
当一只被洒进米缸的幸福米虫。
顾北期做好饭,看还在跟冯宝珠和杜小舟打视频,就坐在餐桌边等,没急着。
孩随意盘起个丸子头。
穿了一件棉质长睡,趴在沙发上。
两只套着白袜的脚丫一上一下,叉地打着摆。
出一截小白的晃眼。
叽叽喳喳和闺说悄悄话。
时不时发出欢快的笑声。
顾北期微微出神。
窗外落雪。
家中暖意盎然、饭菜飘香。
他爱的姑娘怡恬惬意。
这就是他最向往的生活。
南知和朋友聊完,挂了视频,一蹦一跳坐在餐桌边。
顾北期盛了碗汤递给,“这么开心?”
南知点头,抿了口汤,“小舟刚回家,妈就开始安排相亲,遇到那些普信男比网上的段子还离谱。”
孩语调欢快。
男人角含笑。
一人说,一人听。
直到一个语音电话进来打断。
电话屏幕跳动贺礼的名字。
贺礼从八岁就跟南知学画画,懂事也省心,两人相的很好。
因为贺晏的事,南知提出辞职。
没跟贺礼多说,只说自己开始找工作,以后都没时间做家教了,又给他介绍了几个老师。
贺礼不愿意,求了好几天。
甚至愿意按照南知的时间,到这里来上课。
南知始终没松口。
电话自动挂断后,贺礼发了几条语音进来。
“南知姐,我知道我哥做错了事,我不是求你继续教我的。”
“我画了一幅画想送你当礼,已到你家小区门口了。”
一会儿又补了一条。
“我哥没来,是我家司机送我来的。”
南知听完,心里不是滋味。
“要不,我去见见他吧。”怕顾北期不高兴,接着说:“你跟我一起去?”
顾北期默了一瞬,漆黑的眸子微闪,淡声道:“我有个视频会议,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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