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秦霜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我听说，你离婚了，最近过得还好吗？”

厉雨妃向秦霜。

或许，当着别人的面，可以不用认真回答这个问题。

但秦霜不一样。

与秦世霖还在往的时候，秦霜就喜欢黏着，们之间，有时倒像亲姐妹一样。

当时，和秦世霖适逢谈婚论嫁，却突然提出分手，秦家上下一片哗然，都对抱有诸多揣测。

唯独秦霜心里清楚，厉雨妃是有自己的追求。

虽然，为了追求事业舍弃自己的，虽然心疼哥哥，对于厉雨妃，却也选择尊重祝福。

因此，这一个问题，让厉雨妃无法回避。

厉雨妃道：“过得还好。”

秦霜：“听你这个回答，好像很勉强。”

厉雨妃：“倒不是勉强。我如今所拥有的，是我曾的目标，如今，我算是达了我的目标。”

和秦世霖分手，便是为了从小妈手里夺回厉氏的掌权。

已做到了。

但不意味着，心中没有遗憾。

曾，也曾有那么一秒幻想过，甚至为此内耗过，倘若，当初舍弃家族事业，嫁给他为妻，过着相夫教子的日子，会不会觉很温馨幸福？

但这世上并没有两全其的事。

似乎生来就是野心家。

这一点很确定。

秦霜道：“雨妃姐，我今天主动约你喝咖啡，是想和你说一些心里话。”

厉雨妃道：“什么心里话？”

秦霜：“你当初选择舍弃邵衡，继承家族，这一点，或许旁人不理解，但我最理解。我知道，你一定不会为当初那个选择后悔，如今，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但是，这么多年，我哥心里从未放下过你。”

厉雨妃扭过脸：“我知道。”

秦霜：“那你呢，你心里放下过他吗？你还爱他吗。”

厉雨妃闭了闭眼睛：“爱。我一直爱他，从未停止过。或许直到我生命终结那一刻，我还会爱他，但一切都覆水难收。”

看向秦霜：“我相信你和我说这些，不是为了促我们复合。毕竟，邵衡的立场，比任何人都坚定。我虽然离婚了，也不会介他的生活。”

这也是和秦世霖分手，不再联系的原因。

两人其实从未对彼此释怀。

虽然如今因为孩子，两个人集还算频繁，但每一次，厉雨妃都需要调整好心态。

秦霜：“或许，我不该和你说这些，扰乱你的心神。我知道，就像你说的，一切都覆水难收了。你们都已错过，为了过去式，我和你都清楚，你们之间已不会再有任何结果了。”

厉雨妃：“嗯。”

秦霜：“可……如果，他不在了，你会觉得遗憾难过吗？”

厉雨妃心里“咯噔”了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霜：“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哪一天不在了，你会为你曾做过的抉择而遗憾吗？”

厉雨妃薄紧抿了一下：“人生是有限的，时都会老去，每个人都会慢慢学会告别。或许，等到那个年纪，我们都学会了释怀，学会面对告别，面对自己的遗憾。”

秦霜眼眶不红了一下：“你或许没听懂我的意思。我知道，生老病死，人之常。但如果……”

话说到一半，却言又止。

厉雨妃愈发觉得话里有话：“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不妨直说。”

秦霜深呼吸替，倒了一口冷气，缓缓吞吐过后，才颤声道：“他生病了。”

厉雨妃狠狠怔住！

……

夜如墨，凌晨，突然下起瓢泼大雨。

豆大的雨点子拍打在车窗上。

厉雨妃安静地坐在车厢里，听着窗外的雨声，双手撑着额头，子软软地倚靠在座位上，好像全都被走了力气。

秦霜颤抖的话语犹然回响在耳：

“神细胞变症……

……

雨妃姐你听过这个病吗？

……

今天我们能在这里面，是因为我约了一个医生，我把我哥的病例拿给他看，他和我说，这个病症是绝症，没有治的希，只能缓延。

……

也就意味着，他的人生，已时日不多了，我们随时会失去他，不管是你，还是我，甚至是君君、若若，都迟早要面对这个结局。

……

雨妃姐，我很清楚我不该和你说这些，我哥不让我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他不想看到任何人因为这件事而伤心。

……

在人生最后，他想好好珍惜他力所能及能够珍惜的人，但是……你能明白，他多想珍惜你，不希你们之间留下任何遗憾，但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珍惜你。

……

我说这么多，只是希你早点知，不管你们过去是为何分开，我只希，你做好心理准备，不要留有任何遗憾……”

厉雨妃思绪回笼，抬起头，看着窗外。

终于能明白，秦霜面对，为何是那样一言难尽的神容。

作为妹妹，很清楚，的哥哥心中从未放下过这个人。

但就像厉雨妃说的，一切都覆水难收，哪怕直到生命尽头，他和也无法再好好珍惜彼此。

秦霜当然心疼。

不想伤害任何人，但也不想让自己的哥哥留下任何遗憾。

为此，被这种心折磨了很多天。

厉雨妃抬起头，着车顶，闭了闭眼睛，手指重重抚碾在眉心，脑子里仿佛有一神牵扯着痛，眼眶酸酸的，刺刺的，想要哭，但却没有眼泪。

就在半小时前。

与秦霜分开时，两个人都魂不守舍。

不管是对于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秦世霖都占据着很重要的分量。

除秦霜之外，厉雨妃是第一个知道的人，这无疑是个噩耗，自然心恍惚。

秦霜将送到车门边，厉雨妃突然转过对开口说：“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

秦霜只是道：“我们不是敌人，甚至，我们差点为亲人，你是……你曾是我大哥最重要的人，我不想隐瞒你。”

秦世霖生病了。

得的是绝症。

厉雨妃知道这件事之后，心脏像是被扎进了一刺。

秦霜说，医生和解答病的时候，和解释过秦世霖患病的起因。

一般来说，这种病，大多是遗传病，但秦家的家族基因里并没有携带这种病，有可能是脑部染引起的脑组织和神细胞发生损害。

这是概率的事件，因为这种病是罕见病，因此，目前还没有此病的治愈方案。

厉雨妃突然想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