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溫雅都忍不住笑了，“那不能，倪姐最近是不是接了古裝戲，我看到網上有些消息，不過不是覺得自己現代，不適合古裝嗎？”

“還在談呢，倪姐答應先試試妝，沒定下之前都是變數，這部戲是聞氏投拍的，我想接下來的可能很大。”

到了小包廂，兩人說話總算可以沒有顧忌了，丁小樂喝了口茶水，“聞親自磨，哪能抵擋得住，依我看，八是要接。”

聞銳那個人，眼很失手的，溫雅不予置評，忽地聽他提起莊敘，“倪姐和莊哥之間關系不像原來那樣好了，看著一樣，但表都淡了好多，可能還是因為孫有些隔閡。”

溫雅低頭看著茶杯里的臉，淡淡地，“人如紙嘛，看多了就習慣了。”

倪葉被聞若騫收買，算計莊敘的事，他過后，肯定能想通的。

想要持續做朋友，確實是難了。

雖然可惜，但也沒辦法。

兩人商量著點好了菜，閑聊的時候，溫雅放在包里的手機響了，本來以前是聞若騫，拿起一看，卻是妹妹的頭像。

加了這麼久，還是頭一次發微信通話。

丁小樂看表微妙，遲遲不接，以為是工作上的麻煩，用口型說著，要不要我替你拒絕，溫雅搖搖頭，深吸一口氣。

妹妹兩個字，停在眼前跳躍著，踩在纖細的神經上。

終于按下接聽，像個小孩子那樣，用著世上最冷酷決裂的語氣包裹，說出最冷漠的語言，“我已經和你說過了吧，沒事不要來打擾我，如果你再這樣不遵守承諾，我……”

電話里傳來哭聲，“姐姐，爸爸沒了。”

*

同一時間，在會議室里聞若騫手機亮起，他拿起手機看到了高特助發來的一句話，立刻手打斷了下屬的發言。

下屬忐忑，“聞總。”

聞若騫匆匆起，“會議延后，抱歉，我去理些私事。”

他很因為私事而耽誤工作，下屬們紛紛出意外，起目送他走出辦公室。

聞若騫第一時間給溫雅，電話關機了，他接著給丁小樂找，丁小樂接到電話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堂堂的聞先生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聯系方式，捧著手機，完全不知道要怎麼樣才好，聽到他問起溫雅，那眼倏地就瞪大了。

“是是是和我在一起，不過看起來，還好。”

私房菜店里，溫雅聽到那一記哭聲后，像是完全沒到影響，繼續和吃飯。

那道哭聲太響，丁小樂難免聽到些許，但看不想提，也只默默地吃著。

雖然認識了幾年，但從來沒有聽溫雅聊過自己的家族，想必家庭氛圍不太好，混得好與不好，好似與家也沒有關系。

本來是氣氛不錯的火鍋，因為這意外的電話，像是在音樂當中按下了中止鍵，雖然還是那個味兒，可覺總是不一樣。

丁小樂不敢掛電話，雙手捧著自己快要淘汰的二手機，端端正正地擺放到溫雅面前。

好像不這樣做，就不能顯示對聞若騫的尊重。

溫雅干凈了手，平靜地接過，若無其事地，“手機沒電了。”

“我陪你回去。”

“不用了。”

“一個小時后，我在門口等你。”

“聞若騫，你不要替我做決定，有最的兒在邊為他送葬，足夠了，我回去干什麼，他看見我，只會更生氣。”

聞若騫聽著逞強的聲音，聲調始終平穩，“他怎麼對你是他的事，你回去是你的事，他死了，你看在生養的份上送他一程，誰也不能指摘你，可如果你不回去，你就終生是個罪人，誰都可以在道義上指責你。況且，他還欠你一句道歉，你難道不想聽？”

沒到一個小時，飯局就寥寥結束了。

溫雅很不好意思，今天壞了的興致，答應以后再補償一頓。

方才丁小樂從他們的電話里得知的信息，比這一年來聽到的八卦還要彩，還嫌肚子里撐得慌，哪里顧得上計較這個。

興得不能自已，“姐妹，你厲害啊，連他都拿下了。”

想起苦命的倪姐，都耗了一年多了，連名份都沒混上呢。

溫雅張了張，不知道怎麼解釋，但丁小樂很有分寸，吃瓜可以，是不會多到打聽細節的，是知道和聞若騫的關系，都有種跟著犬升天的覺，不好意思地問，“等你發達了，能幫我介紹個工作，我就很知足了。”

“放心吧。”溫雅早有打算，現在工作量漸多，是該找個經紀人了，丁小樂是個很合適的人選，不過這些事，要等回來以后再說。

又過了十多分鐘，丁小樂在店門外恭恭敬敬地等到了聞若騫。

幾乎是車子停的一瞬間，就控制不住地上前，親自替男人打開了車門，聞若騫矜貴滿滿的視線朝看來，說了聲謝謝。

“不，不客氣。”

丁小樂被他的帥臉沖擊，差點失聲。

果然照片是照片，真人是真人，聞先生不進娛樂圈，可真是廣大夢的損失！不敢在這張鬼斧神工的臉上太久，客客氣氣地，“您開車辛苦了，小雅就給你了。”

這幅狗的樣子，真是沒眼看。

溫雅想笑，又笑不出來，和擺了擺手，看著走遠。

聞若騫在旁邊等了會，看一直不看自己，明顯是故意忽略他，他也不在意，替開了副駕的車門，“上車吧。”

踟躇半響，終于還是上去，系上安全帶。

家里的事，從來沒和任何人說過，聞若騫消息收得這麼及時，證明他早就了的底，溫雅一口氣堵在口，沒辦法放松。

男人踩了油門，給解釋，“你昨天夢里在哭，我就點擔心就讓高航查了下，沒想過會這麼巧，你不用想太多。”

沒說話。

他開了一會兒，車子出了市區，轉頭問，“怎麼走。”

溫雅盯著他骨節分明的手，一抬眼，到他臉上的鼻骨，臉上出現掙扎，從來沒答應過回家，一直都是他在游說自己，而且直到現在，也拿不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