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532章 後癥
在歷史長河當中,看每個時代的一點塵埃,不過是青冊上的一點印跡,但是真的落在了當時的某個人,或是某些人頭上的時候,就宛如泰山頂一般,鴨梨山大。
曹丕有力,陳群就沒力?
沒有人喜歡黨爭,但是實際上他們在沒發生黨爭的時候,每一天都在朋黨,都在黨爭。只不過之前力都在別人那邊,所以自己笑呵呵,當力轉移到了自己上的時候,就開始罵娘了。
陳群對於冀州的這些士族鄉紳,有秉持著『工作不分貴賤,職位不分高低』的標準真切實行麼?還是僅僅掛在邊的一個口號?在公開場合當中大講特講為了大漢的未來,為了社稷朝堂添磚加瓦,但是實際上小鋤頭揮舞不停的傢伙,又是誰呢?
陳群是天生的政治家。 觀看本書最新章節,盡在ⓈⓉⓄ⑤⑤.ⒸⓄⓂ;
他會對著農夫講,你們勞最偉大,沒有你們辛勤勞作,哪裡來得大漢麥粟滿倉?說得農夫熱淚盈眶。
他會對著學子說,你們讀書最偉大,沒有你們勤讀書,哪裡來的大漢明未來?說得學子熱沸騰。
他對於不同的人,都在說不同的話,但是對於他自己,卻只有一句話。
當。
世世代代,子子孫孫,都當!
什麼勞最偉大,什麼讀書最偉大,至於什麼其他最偉大,對於陳群來說,都是放屁,放給別人聞的屁,而他自己,則是希自己,以及自己的子孫無窮無盡的都做上等人,都當上品。
這就是九品中正的本目的。
所以指陳群真的對於冀州士族鄉紳有多好?
禮節上的,言辭上的,陳群當然不會有什麼缺失,也不會狂傲到公然對抗的程度,但是他日常之中在做某些事,某些決斷的時候,有好的,會傾向於自己的家族,傾向於潁川豫州。那些沒有什麼好,或是好比較的,才會安排給冀州的人。;
平常時日,陳群的這種安排,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可千萬別有事!
現如今,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來!
冀州人之前在豫州派手下吃的虧,的苦,之前不說,不代表冀州人就會忘記了!
現在看著曹氏的牆頭要倒,冀州人也不介意推上一把!
於是在這樣的況下,陳群還敢出去作戰麼,就算是頂著曹丕厭惡的眼神,惡劣的態度,也依舊不敢!
反過來,冀州的這些土著鄉紳,同樣也不敢在明面上搞什麼大作。因為這些人害怕陳群,或是曹氏『狗急跳牆』!之前曹軍冀州清河一帶的行,已經嚇倒了不的冀州人,他們唯恐曹軍到了最後來個破罐子破摔,所以他們在沒有確定曹倒臺之前,都是儘可能的小心翼翼地……
冀州人別看喚得兇,但是並不會真的舉事反曹,相反,那些平日裡面默無聲息,似乎什麼靜都沒有的,才更加危險。;
同樣的,如果說曹最後能戰勝驃騎,那麼這些人不管是多麼大的仇恨,也會暫時的放下,將花再一次擺在臉上……
陳群現在最為擔心的問題,一個就是幽州的北域兵馬來了之後,冀州崩得太快,以至於鄴城在還沒有完全準備好之前,就要面對巨大的腥力,另外一個問題,就是青徐的問題。
青州,徐州。
這是兩個患,曹氏集團康健的時候,這些患只是偶爾酸麻一下。宛如痔瘡,平日裡面也不痛不,但是一旦發的時候,便是如泉涌!
曹老闆搞青徐的時候,手段並不彩,也不高明。
或者說,太過簡單暴了,只懂得殺殺殺。
如果將曹的整個版圖看作是大漢,那麼幽州,青州,徐州等地,就是曹氏版圖的邊疆,而曹在對待這些邊疆問題上,有進步,有舉措,但是依舊有問題。現在,這些患,在曹氏集團衰弱的時候,就發了。;
……
……
青徐的問題,遠遠比陳群預料的要更大。
不僅有臧霸,還有陳應。
臧霸的跟在曹軍後面下蛆,而陳應則是直接下殺手了。
人要被急了,什麼事都會做出來。
陳應是陳登的弟弟。
他在梁口當縣令。
這其實就像是歷史上徐庶的翻版。
現如今徐庶在川蜀風生水起,為一方大員,也施展出自的能力才幹,而陳應只能在這個偏遠的縣城裡面,當一個都要到掣肘的縣令!
就像是絕大多的失敗者一樣,最初的陳應,也試圖在曹氏集團之下生存下去,忘記一切,忘記所有發生在下邳陳氏上的事。甚至主的試圖討好曹氏,為曹氏立功,但是很憾,沒有人在乎他的努力,也沒有人給他應有的回應。;
徐州,原本是下邳陳氏的。
這就像是梁口縣的縣丞一樣,認為梁口縣就是他的……
這是很自然的問題。
但是陳氏自認為他們並沒有像是梁口縣丞這麼惡惡狀,稍微得理便是不饒人!
下邳陳氏,不管是在陶謙時期,還是在劉備時期,抑或是在後面曹來了之後,都是相對配合的……
只要能保證陳氏的利益,下邳陳氏並不在乎究竟是誰來當州牧,或者州刺史,也沒有像是梁口縣丞這樣,試圖通過欺陳應來彰顯自己的本事。
所以在幾任的徐州長的期間,陳氏都相對來說做得不錯,輔佐也算是盡心。
即便是陳氏多多有自己的小算盤,但是莫說是世了,就算是平常時日,大漢郡縣的治理,不都是如此麼?;
下邳陳氏和陶謙之間,雖然有矛盾,但是最後也算是好聚好散。陶謙想要將權柄給劉備的時候,陳氏也沒有不依不饒,而是有商有量,並且迎了劉備進徐州,也給新上任備了禮,後來糜家和劉備勾搭在一起,也不能算是陳氏的問題,而是糜家不得不押注而已。
和劉備相期間,下邳陳氏也盡了職責,雖然最後坑了劉備一把,但是那是為了保全陳氏的利益,並不是針對劉備本人。換句話說,不管當時是誰當州牧州刺史,在那樣的況下,陳氏依舊會選擇保全家族,而不是為州牧州刺史拼命。
曹來了之後,陳氏也同樣是盡力配合曹。曹要求陳登去新城上任,陳氏明知道是曹調虎離山,但是依舊去了。曹讓陳應來這個偏遠的小縣,陳應也依舊來了。
下邳陳氏,或許可以說對不起陶謙,也可以承認對不起劉備,但是沒有對不起曹!;
可是,現如今陳應得到的是什麼?!
陳應之前也是立了軍功的,可是得到了什麼?
就是一句口頭嘉獎,『做得不錯』,後續便是什麼都沒了……
隨著陳應出戰的死傷兵卒,恤的錢還是陳氏自己掏的!
曹氏什麼都沒有表示,也正是如此,陳應才和縣丞之間的埋下了矛盾源。
後來陳應就儘可能的避免和縣丞衝突,只是在重要事上出面,比如上頭下達必須要執行的命令什麼的……
可是縣丞卻不認為這是陳應的退讓,而是認為是陳應的弱。
所以三番五次的刁難和責難,最後竟然公然辱罵陳氏就是一條狗……
曹氏要求再次調征糧草,最終為了陳應和縣丞之間矛盾發的催化劑。;
流出來了,瀰漫而開。
陳應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就像是將自己軀之所有積攢下來的不甘和痛苦都吐出去一樣……
他的腳底下,躺著一個人。
哦,或者應該說是。
一個滿臉驚恐,似乎本想不到陳應會暴怒,會將刀子真的扎砍向他……
『有種你砍啊!』
如果梁口縣丞知道陳應真的會砍,肯定不會這樣囂。
和大多數縣城一樣,流水的縣令,鐵打的縣丞。
但是也和大多數的縣城不一樣,當縣丞知道陳應這個縣令得不到上司的支持之後,就開始漸漸的變本加厲起來,最終導致了慘劇。
陳應將刀從縣丞的腹部拔了出來。;
屎尿氣味混合著腥味,頓時瀰漫在廳堂之中。
原本在門院之中看著熱鬧的僕從和吏員,頓時就是做鳥散。
『殺人啊……』
『縣令殺縣丞啦……』
別看現在這些傢伙驚慌失措的模樣,方才陳應和縣丞爭吵的時候,可沒在一旁看陳應的笑話。
沒錯,不是看熱鬧,而是看笑話。
陳應踹了縣丞一腳,哼了一聲,『你倒是真以為我不敢手?』
從後堂奔來的陳應兒子聽聞了此事,奔到了堂,見到了以及提著染著刀子的陳應,便是嗷一嗓子,的就要往地上躺。
『站好了!』
陳應喝一聲。
他兒子嚇了一跳,一僵,沒倒下去。;
『狗一樣的東西,殺了也就殺了!』陳應喝道,『你怕什麼?這傢伙之前辱罵你的時候,你就沒想過要宰了他麼?!』
『……』陳應他兒子不知道該說什麼。
『去!將旺叔來!』
陳應也懶得理會,揮手吩咐。
陳應兒子連忙拔就跑,在門檻之撲哧摔倒,也沒敢喊疼痛,連滾帶爬便是往後院而去。
不多時,陳旺來了。
陳旺當然原本不姓陳,而是改的陳姓。
年齡大,輩分高,是當年陳珪收的好手。
現如今陳氏之中,還存活的這樣的好手不多了……
陳旺一來,就盯著首瞄了一眼,『二郎,手法退步了啊……這捅一下,沒稍帶手往橫里攪?要不是這傢伙就是個廢,垂死給你一下怎麼辦?』;
陳應苦笑了一下,『旺叔,見笑了。拿了太久的筆,都忘了怎麼拿刀了。』
陳旺接過了陳應手裡的刀,將刀上的殘在縣丞上了,然後收刀鞘,『二郎,接下來,可有什麼主意?』
陳應默然片刻,便是咬牙說道:『點齊人手,回下邳,召集舊部!』
陳旺緩緩的直了原本有些佝僂的腰,似乎有一種力量在他老邁的軀裡面點燃,『然後呢?二郎,然後呢?』
陳應仰頭向遠方,『然後,讓天下人知道,下邳陳氏……回來了!』
……
……
荊州,南鄉。
南鄉有水,名曰丹水,丹水上有城,也丹水。
這就像是後世文豪門前的兩棵樹一樣,至於是先有水再有城,還是先有了此城,才將此水名之,已經不得而知了。;
在凜冽山風之中,一隊兵馬沿著丹水山道而下,近了丹水縣。
丹水城不大,中等城池規模。日常住戶一半是兵卒,一半是百姓。
守將是大名鼎鼎的牛金。
在所有三國遊戲裡面鐵打的大眾臉,千年龍套將。
從武關道撤退下來,丹水縣就為了最前線。
丹水再往南,就是順。
若是順也失守,那麼隕關側翼就是出現巨大……
然後驃騎軍就可以水陸並進,從丹江口而下,直進荊州樊城襄。
現在在荊州北部,雖然曹仁坐鎮,兵卒吏還不至於慌,可是荊州的局面,已經是很窮困了,即便是牛金這樣屬於曹仁的直屬部將,也並非有充裕的補給。而且現在荊州局面很張,就算是有多餘的糧草,也不會在丹水縣囤積太多。;
之前文聘的遭遇,現在到了牛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