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出門等電梯的時候,接到墓園附近花店的電話。
“喂,林小姐,我是好花店的老板,有件事想和你說一下。”
中年人似有顧慮,語速緩慢。
好花店就在白書悅開的牛面館旁邊,兩家店是挨著的,林念每次去墓園都從那里買花,老板對很悉。
“您好,您有什麼事就說吧。”
中年人清了下嗓子,“不知道白書悅有沒有和你聯系,可能出事了。”
林念一驚,“怎麼了?”
“有可能被哥哥賣到緬北去了,面館昨天就沒開業,我有點擔心。”
林念的腳步頓住,驚愕重復道,“緬北?你確定嗎?”
……
正準備關門的龍軒聽到聲音,看到林念臉難看,快步走進電梯。
他疑地對正在換服的司北耀道:
“林小姐不知道有什麼事,我聽到說緬北……”
司北耀系著襯衫紐扣,眉頭微蹙,突然想起林念發的那些邊兒小廣告,說不定是惹上了麻煩。
“派人跟著,查查怎麼回事……”
勞斯萊斯車,司北耀的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全部來自一個人,林婉嘉。
司北耀仔細回想過,他昨天一直在公司辦公,晚上送林婉嘉回林家才被下藥,他只接了林家三人,最有可能下毒的人也是他們。
可據司機說,他白天將車子送去清洗過,也有可能是這個過程中被人算計。
車子已送去檢查,無論查出來下毒的人是誰,他都不會放過。
司北萱中途打進來電話,“哥,你酒醒了嗎?林念說你昨晚喝多了,被你未婚妻接走了,你倒是瀟灑去約會,我只能從朋友聚會上出來,回家陪小宇”
司北耀眸微沉,“我未婚妻?”
“對啊,就是我未來的嫂子,看來你和相得還不錯,但今晚一定要回家,我還有事呢。”
“知道了。”
司北耀臉沉,腦中浮現出昨晚在衛生間林念解他的腰帶,出來綁住他,還給他灌涼水的景。
出門的時候,他特意撿起林念兌涼水的綠空瓶子看了一眼。
過氧化氫溶。
他在手機上快速敲下這幾個字,可越看越心驚,越看越怒不可遏。
損傷食道黏,患者出現惡心,嘔吐……
嚴重時會發生胃腸道穿孔。
胃出。
這些字眼像是一把把向他的利箭,把司北耀的前后背刺得千瘡百孔。
他到上的每孔都疼,胃里泛著酸水,雙氧水的味道他一輩子都忘不掉。
特別是下面的鏈接——狗狗吃錯東西后快速催吐方法。
其中之一就是雙氧水催吐,明確寫著需要大量清水稀釋。
司北耀握著手機的指尖都在抖,他一拳擊在座椅上,忍無可忍道:簡直可惡至極!
竟然把他當寵狗來治療!
林念,你還是個人嗎!
正在開車的龍軒嚇得脖子,瞄著后視鏡里然大怒的俊男人,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那位林念小姐果然有手段,自家總裁這次算是吃了個大虧。
失不說,應該還被訛了一大筆錢。
看來人無完人,總裁久經商場,智商超群,可遇到聰明有心機的林念小姐,只用一晚上時間,就被拿下,也難怪司總會這麼生氣。
以后一定要隨時跟在總裁邊,免得他再被那些狼占便宜。
……
墓園斜對面的牛面館,大門上掛著一把鐵鎖,門口的花盆碎了,花土灑了一圈。
林念站在墻邊,過著彩海報的窗戶,看到面館里面桌椅歪七豎八地擺放著,有兩桌還放著幾碗沒吃完的面。
印象中白書悅很勤快,每天把小店都打掃得整潔干凈,如今這樣雜無章,只有一種可能出事了,走得還很匆忙。
白書悅的手機一直于無人接聽的狀態,最后甚至直接關機了。
林念心里越來越不安。
沿著矮墻走到面館后門,平時白書悅一個人住在這里,方便看店,也省了房租。
外面的木門敞開一條,林念走進來,穿過暗的走廊,里面傳來幾個男人的聲音。
“耀祖,你現在想起心疼了,那你姐被帶走的時候你怎麼不攔著,有心疼的功夫,不如來心疼我,你哥快四十歲了,好不容易有個人愿意嫁到咱家,如果再拿不出彩禮,小婷就要嫁給別人了。
還有你上大學的錢要從哪來,不是我和爸偏要當這個惡人,白書悅是咱家的一員,就該為家庭付出,爸媽養了那麼多年,也到了報答養育之恩的時候。”
說話的干瘦男人背對門站著,在他對面坐著一個戴著眼鏡,學生模樣的年。
他耷拉著腦袋,手指張地摳著膝蓋。
從里面走出一個頭發花白,有些滄桑的老男人,他興地舉著手機說道:
“到賬了,錢到賬了,沒想到這丫頭還值錢的。”
干瘦的男人立馬湊過去看,樂得臉上起褶子,他一拍大。
“這回我的彩禮錢有著落了,耀祖,你也別垂頭喪氣,等上了大學哥多給你買幾件服,多給你些零花錢。”
頭發花白的老男人收起手機,勸說道:
“耀祖,你別替擔心,那鬼丫頭著呢,過幾天可能就跑回來了,再說憑書悅的長相,哪怕到了緬北肯定被人一眼相中,說不定過的日子比咱們都舒服。”
白耀祖著胳膊,顯得惶恐不安。
“我聽說緬北很可怕,都說那里是人間地獄,你說姐姐要是被折磨死了,會變鬼來找我們報仇的吧。”
“你讀書讀傻了,這世界上就沒有鬼,就算有,你姐最疼你,也舍不得嚇你,咱們回家,媽做好飯等著呢。”
聽著三人的對話,林念憤怒地攥手指,一雙古井般的寒眸迸出殺意。
如果沒猜錯,里面的三人是白書悅的爸爸,哥哥,和弟弟。
白書悅被迫輟學,一人支撐面館,父母兄弟對不聞不問,每月花著賣面賺的辛苦錢。
即便如此,貪得無厭的白家人為了彩禮和學費還要將賣到吃人不吐骨頭的緬北。
在遭痛苦折磨的時候,全家人依舊如螞蟥一樣趴在上吸,在數著銀行卡里的金額,計劃著錢要怎麼花。
簡直不是人。
林念抬,“砰”的一聲將門踹開,周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冷意。
“白書悅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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