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幹啥去？”這時，李寶玉問幾個孩子，道：“要買啥呀？”

他這一問，李小巧回過神來，跑向李寶玉道：“大哥，我們想買片（pià）技。”

“片技？”趙軍四人一怔，張援民更是有些驚訝地道：“還有賣那玩意兒的吶？”

片技是東北這邊的一種小孩樂，說白了也就是玩。

最早這玩意都是孩子自己做的，而做法也簡單。就是拿兩張長方形的紙，將其長邊對摺後叉在一起。再將四邊紙條往裡窩並穿，就組了一個正方形的厚紙片。

玩的時候，先以猜拳決勝負，輸的一方扔一個片技在地上，由勝者先扇。

所謂扇，就是手拿片技往地上摔。片技摔下一風，如果能把對方那個片技掀過去，對方那個片技就易主了。

如果沒扇過去，就由對方來扇，直到片技易主爲止。

這個東西，趙軍、李寶玉他們小時候都玩兒過。

以前爲了做片技，趙軍把課本都撕了，然後捱了趙有財一頓胖揍。

而趙有財揍趙軍的原因，也不是因爲他不護課本，是這課本趙軍用完了，過了年李寶玉還得用呢。

後來趙軍就不敢本、本地撕書了，他都是隔著十來頁撕一頁。

這就導致有時候李寶玉上著課，下一頁就沒有了。因此李寶玉曾開玩笑，說他學習不好是因爲他哥哥把書撕了，讓他沒法好好學習。

當聽李小巧說要買片技的時候，趙軍就明白，應該是進來南方的畫片了。

一幫人呼呼啦啦進了小賣店，這屋裡烏煙瘴氣、嗚嗷喊的。

過年在家沒意思，不老爺們兒都出來打牌、下棋。

看到有些人，趙軍、李寶玉、張援民就得過去跟著打招呼。

而這時，李如海帶著七個孩子到了櫃檯前。

七個孩子站一排，王雪、林小寶還沒櫃檯高呢，他們就擡胳膊用手把著櫃檯邊。

“要買啥呀，你們？”老闆娘看著幾個孩子，臉上都笑出褶子了。

趙家雖然不東西都是從城裡買，但這一年在這小賣店消費最多的，還是趙軍家。

“王嬸兒！”趙虹擡手，指著用大夾子夾住並掛起的兩沓畫片，道：“我要買片技！”

“啊。”楊雪轉頭迅速地瞄了一眼，然後回頭問趙虹說：“虹啊，你要方的、要圓的？嬸兒給你拿。”

小賣店的畫片有兩種，都是薄紙殼做的。方的一大張能分二十五小張，上面的人是據83版《大俠霍元甲》印刷的。

而圓的，一大張也能分二十五小張，至於上面的人，是據畫片《黑貓警長》印的。

如果是李如海那麼大的孩子，他肯定要霍元甲的。但趙虹這年齡段，基本上都買黑貓警長的。

可面對著楊雪詢問，趙虹搭在櫃檯上的左手往起一揚，道：“我都要！”

“嗯？”這時，趙軍三人還在那邊跟人嘮嗑，就李如海陪著幾個孩子在櫃檯。

他站在趙虹後，所以沒看到趙虹說話時，臉上是啥表。但聽那趙虹說的話和舉止作，讓李如海一愣，覺有些似曾相識。

“啊？”楊雪也是一怔，但隨即反應過來，這閨是又要圓的，又要方的。

楊雪回頭摘那夾子，那大夾子是鐵的，的地方有孔，能掛在鉤上。

楊雪摘下那沓方的畫片，回問趙虹道：“你們要幾張啊？”

沒等別的孩子說話，趙虹搭在櫃檯上的左手，再次往起一揚，道：“都給我拿著。”

“這……”楊雪又是一怔，眨下眼睛，也覺這舉止作、說話口氣都似曾相識。

趙虹是雙手把著櫃檯，當左手撂下時，右手擡起指著後邊架子上掛的圓畫片，道：“把那個也都給我拿著！”

李如海、楊雪：“……”

扣盆崩冰這事兒，我親眼看見的，一米多厚冰真崩裂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