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切不是完全沒有頭緒，早在樂樂叮囑我這段時間上點網，我就大概能猜到些什麼。

樂樂很喜歡看娛樂八卦，對各個明星的八卦如數家珍，可是有天突然跟我說，林薏姐姐你最近上點網，不過你放心，不是什麼大事，我幫你盯著風向如何。

但我是真的沒有怎麼上網，我在養好緒穩定之前，都會避開網絡，後來覺得文和街的真實比網絡上的虛擬更有趣，所以也很再去看那些熱搜新聞。那段時間除了寫完稿子發上去，大多數時候不是睡覺就是去店裡，或者偶爾出門轉一轉，心前所未有的平和。

所以網上發生的是什麼，其實我並不知道，但是大概猜得到。

回到南苔，最要兩天。

在樂樂給我發信息的第二天，周嘉也出現在了南苔的家門，我開門的那一刻，他什麼都沒有帶，沒有行李，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手機，連充電都沒帶，他的頭髮是他開門前特意捋順的，讓他看起來沒有那麼一路匆忙，我說我這段時間像坐牢，連網都不怎麼上，他的眉心是幾不可察的鬆。

周嘉也這幾天哪兒都沒去，不是在家裡就是在店裡，像陪著我，也像守著我。

過年最忙的時候過了，他去店裡的時間也，陪著我在那臺舊電腦上玩小遊戲，就像很多年前陪我玩小遊戲一樣，我和他說很多沒營養的廢話，時間就像溫吞的白開水，沒有一點起伏。

我只能在他睡著的時候看到他下意識的痛苦和不安，他的頭髮很，手指穿而過時像在天鵝的絨，中午的很靜，他在午睡，我一，他就會醒。

他從不安的夢裡醒來看見我好好的，那點不安才會消退，然後抱得更，問我怎麼醒了，是做噩夢了嗎。

我不想讓他這樣。

我順著他的頭髮，問他，「你什麼時候回去？」

這寧靜的午後凝滯了一秒。

他閉上眼睛，聲音啞得很疼，「還早，還能休息一段時間。」

我沒有再問他，下午他睡醒，我已經在樓下陪著花花曬太，周嘉也睡到頭疼，著眉心下來，走到我旁邊蹲下，手去花花，問我怎麼醒這麼早。

我說已經不早了，是你太累了才會睡這麼久。

他不說話了。

他著花花的腦袋，我也去他的腦袋，「周嘉也，你多給自己留點休息的時間吧，我在南苔好的，你媽媽做飯很好吃，我吃得好睡得好，我不是都胖了好幾斤嗎。」

他還是不說話。

我嘆了口氣，了他的耳朵，「周嘉也，理我一下好不好。」

他才睡醒的嗓音有點啞，他沒看我，語氣低啞得像是帶了點委屈，「你就把我一個人丟在帝都。」

我沒忍住笑，「說得是什麼話，怎麼是我把你丟在那裡的，你一年到頭本來也沒有幾天能在帝都。而且我又不是不回去，只是這段時間在南苔確實很快樂。」

冬日是冷的，即使是個有的日子，風依然沒有什麼溫度。

南苔的風很平和，吹著鋪滿了地面，他的側臉、發梢、眼睫，在風裡都是燦爛明亮的，可是我到他的耳朵，卻是冰涼的。

我再次了他的耳朵，這次很認真的輕聲跟他說，「我真的沒關係的周嘉也，我等你忙完了來接我回家，好不好？」

過了好久，他才終於不再計較這茬，只是換了一個罪名讓我哄：「你就把我一個人丟在房間裡，在外面陪花花也不陪我。」

「我的錯，對不起。」

「我剛剛睡醒看到你不在，還以為自己是在節目組安排的酒店裡。」

「對不起。」我親了親他，「所以你早點回去，不要占用我和花花每天下午曬太的時間。」

周嘉也看我的眼神瞬間很鬱，盯了一眼無辜的花花，然後扛著我就上了樓，花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到我們兩個都走了，它也連忙跟上。

我摟著他的脖子忍笑，「周嘉也，你怎麼這麼經不住逗啊。」

「你知道就好。」他語氣仍然很不好。

「要哄？」

「要。」

「稚鬼周嘉也。」

「嗯。」

我趴在他的肩膀上笑，那天的天氣真的很好。

第63章

周嘉也有時候會在外面打很久的電話。

南方的冬天遠沒有帝都那麼冷冽，但是在外面站久了，依然很冷，手腳耳朵都會凍得如同失去知覺。

我有時候發現他不在，四去找他，才發現他在樓道的窗口前打電話，風從窗戶吹進來很冷，我只是站在門口遠遠被風吹到都會覺得冷得打，我能看得見他拿手機的手都冷得有點泛紅，可是他寧可這樣也要避開我。

我裝作不知道，又回去躺下，等周嘉也終於打完那通電話，回到房間，我也裝作才醒。

去他的手，問他怎麼這麼涼，他也只說剛剛去了一趟店裡，路上被風吹的。

他的手機沒有改碼，但是大多數時候都隨手在上，不像從前，隨意就在我面前一放。半夜醒來，翻看著他的通話記錄，最多的永遠是經紀人和公司。

我不知道他們聊的是什麼，但是不難猜到。

那天有外面的小孩在放煙花，但是又不敢點，幾個小孩來找周嘉也。他都這麼大個人了，依然是個孩子王，沿街的小孩一見到他都會撲上來找他玩。他陪著幾個小孩放煙花，文和街上很快就熱鬧起來，沿街相鄰的大人小孩都出來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