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他居然會吃一隻貓的醋,但是他很好哄。
我親了親他,「那不一樣,花花那麼小一隻,我得照顧好它。」
「我就不需要照顧。」
「你也需要你也需要。」
這一聽就是敷衍的哄,他也沒計較,只是還略有睏倦的聲音又又沉的說了句好的。我又親了親他,但是沒有問他說的是什麼好的。
因為我知道,他目前能夠給我的,也只有這麼多,在這座沒有線照得進來的巢里,就是他能夠為我偽造的一個家,外面的世界是真實的,而在這個只能容納兩個人的夢裡,我和他,還有花花。
那天是周嘉也洗完碗出來,我正在陪花花玩兒皮球,我扔哪兒它都會飛快的撲過去。
他在我旁邊坐下,看著我和花花玩皮球看了好一會兒,沒忍住笑:「怎麼覺不像是養了只貓,像是給你養了個兒,我在這兒是不是有點多餘。」
我把花花抱回來放到上,輕輕的著它,它乖得不行,我說道:「不多餘啊,兒的貓糧還得你買。」
他過我的下轉向他,彎著笑:「真要給我養個兒呢?」
「……」
我轉回了頭,「我說的是花花。」
他也沒有再說話,好一會兒後,他順勢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聲音很低:「會有的。」
他的頭髮,而我著花花的手也漸漸沒了心思。
會有那一天嗎。
可我知道,如今只是想和他能夠手牽手走在線下,就已經很難,離開這個公寓,我和他也只能是陌生人。
畢業後,我的室友群里依然在聊天,們問起我如今的況,而我說謊已經了習慣,一句關於周嘉也的話都不能提。那樣尋常幸福的生活,好像還有很遠很遠,遠得看不清還要多久才能有那一天。
但我也沒有那麼貪心,他曾經說要活在當下,就在這個只有兩個人的夢境裡,也可以讓我生活很久很久,到哪一天都行。
我低下的視線看見周嘉也手輕輕逗著花花的下,花花跟誰都親,抬著下很乖的任由周嘉也這樣著下。
「……周嘉也。」
他停了停手,「嗯。」
「你喜歡兒?」
「不是你喜歡嗎。」
我怔了怔,「我說過嗎。」
「你應該喜歡吧,有了花花以後,你比以前快樂多了,生活習慣也不由自主好了很多,不用我監督也記得好好吃飯了。」他停了手,花花又往他邊蹭,黏糊糊的依賴很讓人心。
他緩緩地繼續說:「如果是兒的話,也會和花花一樣很依賴你,很需要你,很你,但是不同的是,這個世界上就會有一個真正跟你至親相連的親人。」
親人兩個字,我聽得指尖都在發,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又要泛酸落淚。
我這一生最淺薄的就是,無論往後如何努力生活,都無法治癒自己。我夜裡頻頻驚醒的噩夢,來來去去總不過是那些畫面,與從前獨自痛苦和窒息的醒來不同的是,如今每次醒來可以躲進周嘉也的懷抱,但是烙印在了靈魂里的疼痛,可能終其一生都無法消弭。
我沒有親人,也沒有家,這始終是我的靈魂上難以填補的一塊。
而這一塊,周嘉也能夠看見。
他依然靠在我的肩膀上,從我的角度,低頭看得見他高的鼻樑,他的皮很白,眼睫細,鎖骨往下有一粒很小的痣,不近看的話幾乎看不到。
他察覺我的沉默,逗花花的手也停了,但是沒有起看我,而是依然靠在我的肩膀上問我在想什麼。
我微微回神,吸了吸又要想哭的鼻子,然後若無其事的想了個理由,裝作找茬:「你怎麼知道那個甜品店要關門了,你是不是有那個甜品店小姐姐的微信。」
他笑了一聲,「是有。」
我繼續裝作找茬,「你們平時會因為花花聊得多嗎?」
他吊兒郎當的語氣,故意想讓我臉紅,「怎麼,想查崗?」
「……也不是。」
他微微起,把放到一邊的手機拿過來丟給我,再次靠回我的肩膀上。
他跟我說了碼,「以後想看什麼自己看。」
手機落在我的手裡,我反而有點懵,「你就這樣給我看了?」
他反倒低笑起來,「我還有哪裡沒被你看過。」
「……」
我的視線掃著他鎖骨下的那粒小痣,腦子裡的畫面忽然有點不在狀態,「手機是手機,跟那個……不在一個範圍。」
「那你現在更想看哪個。」
「什麼?」
他從我的肩膀上起來,傾靠得很近,我剛剛那點不在狀態被放大,他摟過我的腰向他近,在他的眼底一清二楚,「你到底是在看我的手機,還是在看我啊,寶寶。」
花花還在我的上,原本盤一團在睡覺,因為我們的作改變也不得不坐了起來,有點無辜的著我。
周嘉也低頭,了下它的腦袋,「大人的事,小孩別打擾。」
而後起把我抱了起來,房間的門被他關上。
他的懷抱很讓人眷,吻也溫熱,我的呼吸里都是他,而我想做的也只有抱他,水上漲會吞沒漂泊的遊魂,而抱周嘉也就是我唯一的生機。
所以就算是只有兩個人的夢境,也沒有關係吧,本來就一無所有的人,也無所謂看不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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