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我立馬一個翻從床上坐起來，連忙說不用，我沒說我是不好意思所以沒去，我沒想到周嘉也的隨口一說居然惦記到這種程度，我怎麼好意思讓媽媽來送，於是我扯謊說這幾天在忙著備年貨所以沒時間去，下午就來。

周嘉也的媽媽依然語氣親切，「下午你來店裡就行，我都在。」

通話結束後，我還覺到自己的腔砰砰直跳。

那已經是在我回南苔市之前就說的事了，我給周嘉也發信息，「剛剛你媽媽給我打電話了，問我怎麼沒去拿香腸。你是怎麼跟你媽媽說的？」

等了一會兒，周嘉也沒有回。

但也正常，如今能等到他的消息並不容易，我也習慣了發完信息後就做自己的事。我連忙穿戴好，裹好外套，準備出門。

樂樂在屋裡寫作業，聽到靜，拉開門探頭問我去哪。

一雙眼睛著我，想跟我出門的意願顯而易見。

但我記著阿姨跟我說的樂樂這學期有點叛逆，績下降，上課也不聽，於是我額頭把一心往外飛的心思摁了回去，「寫你的作業，沒寫完不許出門。」

樂樂癟了癟，不怎麼開心的回繼續寫作業。

快要過年，街上的人，我趕到文和街時，店裡只有幾個人在，暖氣開得很足，燈籠掛得又紅又艷。

我進門後還沒認出哪個是周嘉也的媽媽，店裡的人已經回頭看見了我，笑著招呼我進來，「是林薏吧？這邊兒。」

搬了個紙箱子給我，掂了掂，「是不是有點沉，你看看能不能抱得。」

我一接過來，手沉了沉，果然有點重。

阿姨一看就覺得勉強，放下來重新裝了一下，上教訓道：「小也說給你多裝點，也不想想孩子一個人哪裡搬得。」

把箱子重新給我，「現在能抱得不？」

這次輕鬆多了。

阿姨把拿出來的東西重新裝了箱，「這些你先拿回去吃，剩下的我給你寄學校去，你跟小也報的是同一個學校吧？」

我覺臉有點熱，「嗯。」

「行，那我到時候給你寄學校地址。」

從文和街出來，迎面的風冷得讓人清醒，我卻仍然頭重腳輕，仿佛踩在夢裡，頭腦發熱。

我抱著一箱香腸回了家，樂樂聽到靜，再次探頭看我，瞪大眼睛盯著我手裡的箱子，「林薏姐姐，你出去買什麼了？」

出門前，我說寫你的作業，是好心叮囑。

現在，我覺得我是有點公報私仇的意思，我故作威嚴兇，「寫你的作業。」

結果樂樂眼睛一亮，滿臉的看，「林薏姐姐，你不對勁，你有況。」

這次我是真的公報私仇了，手就去關的門，「寫作業，別閒聊。」

我把箱子放進廚房，給阿姨發了信息，跟說朋友給了我一箱香腸放在了廚房。阿姨沒樂樂那麼多心思，沒問是什麼朋友，朋友就是朋友，只回了個好。

晚上吃完了年夜飯，在看春晚，窗外有人在放煙花，這座南方的小城很是熱鬧。

在煙花璀璨時，周嘉也終於回了我信息，他發的語音里，語氣帶著笑，「我能說什麼，就是問問你去了沒。」

我給他發的消息是我去之前發的。

如果他當時這樣回我，也許我就信了。

可我想著他媽媽說的話，對他半信半疑，「真的嗎，小也。」

他還是給我發的語音，低聲笑著，「真的。」

他大大方方的應了，反倒讓我承不了，樂樂得很，就坐在我旁邊，雖然現在在跟阿姨聊天，但我毫不敢笑得太明顯，不然等會兒又要被逮著拿。

我很使勁的憋著角，將臉朝著背對著樂樂的方向側了側，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才正回來。

我繼續給他發信息，「你家裡人都是這樣你的嗎？」

「有時候是用南苔方言裡稱呼家裡小孩的那個詞，名字的話就是這個。」

我好像每次他，都是直接他的名字。

我記得以前跟他同班同學的那一年，班上跟他玩得好的男生也是直接他周嘉也，有些人會學著電視劇里那些拉幫結派的行頭，他周哥嘉也哥，聽起來很像社會大佬。

他倒是被什麼都無所謂，有時候還會跟班上的男生互兒子，打起來像稚的小學生。

可我最喜歡的還是他的名字。

周嘉也。

周嘉也。

小也。

直到樂樂推我一下，我才回神，「怎麼了？」

樂樂把果盤遞我面前，「問你吃不吃。」

「噢謝謝。」

樂樂一秒湊到我耳邊，「還想蒙我，肯定有況。」

「……」

我面無表把手機放到另一邊，「沒有。」

樂樂明得很，「長什麼樣啊，是不是你們學校的，怎麼認識的，同班嗎同專業嗎，有周嘉也帥嗎？」

我本來面無表繃著臉，毫沒有破綻。

聽到最後一句，我差點一口蘋果咳出來，對上樂樂一臉明的臉，我點了點頭，「我覺得有。」

樂樂搖頭嘆氣，「人眼裡出西施，在大學裡能找到比周嘉也帥的人，我暫時覺得沒有。」

我：「……」

阿姨和樂樂依然要回鄉下老家祭祖，我記著去年樂樂給我的那片樹葉，在樂樂出發前，我問這回還去老家的那個土廟嗎，能不能替我求個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