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確認了關系，許桃還像在做夢似的暈乎乎。

秦桉是完男友，關心尊重，許桃挑不出一點兒不舒服的地方。

就好像兩人已經認識了幾十年，非常悉彼此。

一開始許桃以為是熱期的緣故，但轉眼間大學畢業，和秦桉仍舊像泡在罐子里，誰看了都牙疼。

畢業典禮這天，秦桉開車帶著阿婆和江蘭，還有秦煜亭這小子，一道來給祝賀。

許桃穿著學士服，已經保研了陳教授的研究生，是畢業生里相對自在的群。

江蘭像看自己孩子一樣驕傲。

起初是對這段沒報什麼希，但日子久了卻慶幸兒子給找了個好兒媳回來。

滿足江蘭對兒的所有幻想。

聽話乖巧機靈，漂亮可又聰明，讓打心坎里喜歡。

江蘭看一眼邊腰桿筆直，滿頭銀發但神滿滿的馮秀芝，也佩服老人家的心志和毅力。

教了個這麼優秀的孫出來。

江蘭把花遞給許桃，和擁抱：“好孩子，祝賀你順利畢業，日后前程似錦，事業有。”

許桃笑瞇瞇挽住江蘭：“謝謝阿姨。”

最喜歡撒，江蘭非常用，疼比自己親兒子還多幾分。

天知道家里臭小子多了是件多煩人的事。

江蘭默默許桃的小臉蛋：“讓秦桉給你拍幾張照去，我帶著你阿婆和秦煜亭四走走，順便見幾個老朋友。”

許桃乖乖說好，和秦桉目送三人離開。

等看不到人，許桃才一頭撲進秦桉懷里，氣地說腳疼。

穿著高跟鞋呢。

秦桉低頭攬著親了幾口：“是誰臭非要穿，我替你？”

許桃不肯，就是想讓秦桉哄而已，膩歪著不愿意松手，校園里好多抱在一起的，他們也不突兀。

不過兩人相貌出眾，有些抓拍學生的攝影師熱地給他們兩個拍照。

許桃想走被秦桉拽住，秦桉低聲讓別。

“有禮送你。”

許桃好奇地眨眼，就見秦桉從兜里掏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致又漂亮。

有種猜測，心怦怦跳。

秦桉打開那盒子，單膝跪下去，“桃桃，嫁給我，婚后你一樣讀書工作，我絕不干涉，也不會用孩子捆住你，你這輩子，只需要做自己喜歡的事。”

他分不清是一場夢還是重來一遭，但這四年，秦桉很快樂。

可覺得，夢快醒了。

許桃不知道秦桉在想什麼，得快哭了，耳邊都是善意的起哄，還有各種快門聲。

趕接過來戴上，拉著秦桉起。

“我答應，你快起來！”

秦桉抱著許桃吻下去，他舍不得這個桃桃，又惦記著那個桃桃，吻得很用力。

激的后果就是許桃也跟著沖，突然拉起秦桉的手，兩人一路跑回許桃的家。

許桃大三那年寫了本短篇小說，拍了文藝片，用這筆錢買下了一個小房子。

也是搬家的時候才知道，原來當時租房那麼便宜，是因為房東是秦桉。

許桃拉著秦桉蹬蹬蹬上樓，翻出了戶口本。

“領證去！”

秦桉驀地笑出來，他的桃桃含蓄又熱，總在不經意間給他。

兩人二話不說就去領了結婚證，在這一天，許桃同時拿到了畢業證，也拿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另一個紅本本。

這件事一直到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完了飯，他們才公布。

本來就是恩又幸福的一對，什麼時候領都一樣，江蘭反而更高興，迫不及待跟馮秀芝商量起婚禮的日子。

許桃沒細聽，心思都在秦桉上。

覺得秦桉心不在焉。

吃完飯送走了長輩，許桃才有空單獨問問秦桉，問他為什麼不高興。

難道領了證，就變心了？

果然婚姻是一道分水嶺！

許桃悶悶不樂，秦桉失笑，開車帶去了春江明月。

一進門便迫不及待把人困在自己和玄關柜之間，秦桉纏綿悱惻，了無數聲桃桃。

許桃張極了，和秦桉在一起這麼久，秦桉始終恪守規矩，不曾突破最后一道防線。

說是要看到自己的真心。

其實許桃早就認準了，又不是傻子，誰好誰壞還分不出嗎？

現在持證上崗，秦桉肯定等不及了。

許桃愿意，主回應這個吻。

秦桉心中的預越來越強烈，他有些著急也有些不舍，抱著人快步倒在沙發上。

最后那一刻，他突然想哭，也突然聽到了許桃的哭聲。

那樣慘，好像被人丟下了。

秦桉一個激靈睜開眼。

八十歲的許桃還像個孩子似的，抱著他哭個不停，邊兒孫輩也都流淚陪在那，想讓許桃冷靜點兒。

秦桉咳了一聲，發現自己在醫院里。

見到他睜眼，許桃一下子不哭了，撲過來抱住秦桉：“你別丟下我，不許你死！”

秦桉輕輕拍打許桃的后背，聲安：“這不是好好的，哪兒死了？”

他就是做了一場夢而已。

秦桉揮揮手讓孩子們都出去。

“桃桃，躺過來，我們說說話。”

許桃側躺在秦桉邊，要拉著他的手才覺得安心，“秦桉，你不能走在我前頭，我會哭的。”

這次把嚇壞了，好好的突然就不醒了，在醫院里昏睡了三四天。

秦桉說好，“我不走，一直陪著你。”

許桃默默流淚，醫生說秦桉可能是壽命到了，如果不醒，會無痛無災，幸福地壽終正寢。

還好醒過來了。

再多陪幾年。

秦桉安著相濡以沫六十年的人，像年輕的時候一般，哄別哭了。

“桃桃，我做了一個夢。”

“夢到什麼了？”

“我啊，夢到自己回到六十年前，第一次見你的時候......”

十九歲的許桃和八十歲的許桃在記憶里迅速融合，一幅幅畫面倒退著，鮮活著，那都是他的桃桃。

“那你更喜歡十九歲的我，還是八十歲的我。”

一把年紀了，誰也不嫌誰麻。

秦桉說他都，每一歲的。

“桃桃，下輩子，早點兒來到我邊吧。”

“好，那你也要早些找到我。”

許桃把秦桉的手在臉頰上，這輩子，很像秦桉似的，把掛在邊。

可現在很想說一聲。

“秦桉，我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