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過年就出事,許桃都要產生應激反應,每天都提心吊膽。
手機一響,就像電一樣發抖,看到不是那種視頻或者照片,才會松口氣。
又要裝著正常,不能被阿婆看穿。
許桃總覺得那些人不知道在哪里盯著,怕惹急眼真把照片和視頻傳播得到都是。
說就算了,別讓阿婆犯了病。
沒辦法,只能先按兵不,等時今的消息。
初八那天,終于等到,時今打電話過來,說在街上等著,要跟說點兒事。
許桃出去,見到時今開了輛車,朝滴滴滴按喇叭。
“桃子,上來,咱們找個地方坐坐。”
許桃覺得時今有些陌生,穿著黑大,手腕上銀閃閃的腕表,看起來意氣風發。
超這個年紀的。
許桃沒上車,“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
時今靜靜看了一陣兒,“我又收到幾張照片,這邊街坊四鄰很多,你確定要在這嗎?”
許桃和他對視,最后還是上車,時今發車子,朝著市里一家咖啡館開去。
路上許桃問什麼,時今都不回答。
到了店里才遞過來幾張照片。
和之前沒什麼區別,只是角度不同,那天到底有幾個人,許桃都沒看清,據時今后來的描述,應該是五個。
許桃看了眼就扣上:“他們到底要什麼?”
時今沒說話,到了地方才解釋:“還是要錢,上次我已經給了二十萬,可能是花沒了,又來找我,最近陸陸續續,轉了小一百萬過去,全都是查不到歸屬地的電話,賬號也是境外的,桃子,咱們可能被纏上了。”
“為什麼不直接找我要錢?”許桃很疑,“上次給我發了短信要五十萬,然后就沒了靜。”
“興許是知道你家庭條件不好?畢竟桐城地方也不大,當時欺負你,估計就是跟梢很久了,覺得你無依無靠,就算要錢,也未必拿得出來。”
時今咳了聲,直腰板:“我最近賺到點兒錢,被他們知道了,認為我比較好下手,桃子,我當時壞了他們的事,肯定是要來報復我,這可怎麼辦?”
“報警,找警察。”
許桃是個很規矩的人,遇事找警察,從小就記得,可時今覺得這樣,很死板。
有些事,難道報警就有用?
“桃子,別太天真了,一旦他們生氣,帶給咱們的,將是毀滅的打擊,你想想,值得嗎?”
時今耐著子勸:“跟亡命徒講法律,他們爛命一條,被槍斃了也是活該,但狗急跳墻,拉咱們墊背,得不償失。”
“桐城就屁大點兒的地方,傳出去,親戚朋友,老師同學,還有咱們街坊四鄰,該怎麼在背后議論你,網上那些轉發在微信群里,不堪目的聊天記錄,你沒見過嗎?多男人會對著你的照片意,你能得了?”
“還有阿婆,做過手,不能再刺激了,你得為想想啊,”時今苦口婆心,“你想想,真傳播得到都是,被你男朋友知道,他還要你嗎?”
“那種有錢人高高在上慣了,不會去諒你心疼你的,只會覺得丟人現眼。”
許桃自尊心太強,時今篤定不敢。
“雖然我知道,你沒被做什麼,但是桃子,照片里的你,不蔽,所有人都會在背后說你被強......唉,你好好想想吧,咱們要不要拿錢,直接買斷這些照片。”
許桃臉很差,這種畫面想想就令人窒息,要是也了轉發聊天記錄里的主角,那不如去死。
阿婆也不能刺激。
至于秦桉,他不會,就算沒分手,也不會。
許桃突然燃起一希,要不要找秦桉?
他會管嗎?
時今看實在掙扎,還是下了猛藥:“桃子,其實不止這些,你再看看這個......”
他遞過去手機,相冊里有很多照片,不過有點模糊,但還是能看清,各種場景,各種角度,不堪目。
“這個不是我,”許桃生氣,“我穿著服的,也沒臉,眼睛和都被蒙著,這怎麼可能是我!也不是我的!”
“而且我也沒去過這些地方,這都是什麼七八糟的東西!他們這是污蔑!”
說到最后,聲音忍不住大了起來,引起店里其他客人的注意,時今趕坐過去摟住了。
許桃用力把人推開:“時今,你看不出來是P的嗎?”
全的人是誰,上面那個男人又是誰?
時今垂下眼睛,“當然看得出來,網絡技這麼發達,想合幾張照片還不容易,但你想想,有多人會注意這些細節?”
“一旦和你被施暴的照片視頻一起流傳出去,誰會信那不是你。”
許桃被這種可能駭了一跳,慌張地翻時今的相冊,一張張偽造的照片令人作嘔,也顧不上這是時今的手機,只知道趕刪了。
不知道那些人給時今發了多,他相冊里有好幾張,許桃甚至不小心誤刪了他和夏雯的照片。
兩人應該是和好了,甜甜的自拍,因為這些事,許桃和時今又攪在一起,連累他給錢又被威脅,還要來幫解決麻煩,這讓許桃覺得萬分愧疚。
許桃哽咽著哭出來:“怎麼會這樣呢,他們要多錢才能放過我?”
“......我問過了,買斷要一千萬,桃子,你能拿得出來嗎?”時今想要八百萬的,話到邊又變了價格。
許桃毫不猶豫點點頭,“能,但是他們保證會徹底刪掉嗎?我憑什麼信任他們?如果一直糾纏不放,變本加厲要錢呢?”
時今眼里有一閃而過的冷意,許桃手里有錢,他能猜到,但這麼痛快就說能拿出來,可見那位秦先生對,真的是很大方。
一千萬興許都是要了。
時今想了想:“我們除了信任,也沒別的法子,到時候我會想辦法讓他們提供刪掉的證據,我懂計算機,保證不留后患,行嗎?”
許桃六神無主,只能說好。
時今還想再趁機安一下,但手機響了,看到來電,他臉一變,不敢在許桃面前接,找借口先走。
許桃在咖啡店坐了十分鐘,那口堵在心頭的氣還是下不去,慌得手都在抖。
腦子嗡嗡作響,想去報警,又真的怕那群人不管不顧,報警抓人也需要時間,可轉發照片只需要一秒。
許桃忍不住害怕,現在靠自己是沒辦法解決問題的,只能求助秦桉。
抖著手,許桃撥通了秦桉的電話。
秦桉肯定會幫的,肯定會。
許桃沒等多久,電話就被接通,這給了很大希,哽著嚨喊他名字,可只來得及喊出一個“秦”字,就頓住了。
是誰接的電話?
“你找秦桉嗎?他不太方便。”很悉的聲。
許桃聽到對方聲音急促,好像劇烈運后的息,仔細辨認了下,聽出是誰。
沈楠樺。
“有什麼事呀,我可以轉告,”沈楠樺語氣溫又坦,“你是許桃吧?我聽秦桉提過,雖然你們分手了,但還是可以做朋友的,許桃,你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所以回來找他幫忙嗎?”
許桃臉上瞬間消失殆盡,心頭又酸又痛,半個字都說不出口,臉慘白,像是從冰水里撈出來一樣,再沒勇氣堅持下去,直到那邊笑著掛斷了電話。
許桃趴在桌子上,捂著心臟呼吸不順暢,像是溺水的人浮出水面,只能張著呼吸。
店員過來問況,嚇了一跳,“,你沒事吧?是生病了嗎?”
許桃搖搖頭,咬牙撐著拿起包,腳步虛浮離開了咖啡店。
在路上游了半天,在警察局門口徘徊了幾圈,還是沒進去。
不敢賭,說不出的怕。
而且知道的太了,也許,應該先把錢轉一部分過去。
要親自轉,要到對方賬號。
趁他們拿到錢暫時松懈的時候,再找機會報警。
許桃下了決定,抬腳去了旁邊的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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