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只想求秦桉說,保住工作就好,但沒想到順著查下去,這麼多。
“桃子,你幫我謝謝秦先生吧,真的,他幫了我們家大忙。”楊燦知道,秦桉不會紆尊降貴地跟他們吃飯,所以只能委托許桃轉達。
許桃腦子有點混,好像是誤會了,“燦燦,這件事,是翔空同行在搗鬼,跟江氏沒關系是嗎?”
“當然沒關系呀,江氏怎麼可能摻和這個,再說了,也不可能做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他們和供貨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就算想收拾翔空,也不至于損害自己利益。
楊燦不知道許桃什麼意思,問了出來。
許桃聲音有點抖:“我以為是秦桉想我低頭,所以去為難我邊的朋友……”
楊燦聽了沉默片刻,嘆了口氣:“桃子,我覺得你應該和秦先生好好談談。”
“不是因為他幫了我爸爸,我才這樣說,真的桃子,別再較勁了,真沒必要。”
“這世上遇到一個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的人,真的很不容易。”
楊燦掛斷后,許桃握著手機,想了好久。
海面上翻涌的浪花,像墨水一樣。
許桃突然就提起擺,踉蹌著往回跑。
穿過甲板,回到那間宴會廳。
可腳步生生頓住。
隔著玻璃,看到秦桉懷里摟著另一個人,正帶著往另一個方向走。
是歌舞團的領舞桐桐,許桃有印象。
頻頻用勾魂攝魄的眼神從臺上傳遞意。
原來秦桉最后挑中了嗎?
許桃游魂一樣跟了上去,自地看著秦桉的手,放在那個人腰間。
心都痛得麻木了。
最后,客房口停下。
沒勇氣過去。
許桃在這一瞬間,渾的力氣都被走了,麻木的痛意好像突然回籠,許桃骨頭里都開始疼,艱難地息,捂著心口,重新鉆回到無人問津的角落。
也許,徹底失去秦桉了。
許桃順著船艙壁,落在地,痛哭出聲。
分開不是想要的嗎?去找別的人,不是理所應當嗎?為什麼心里會疼呢?
撕心裂肺的,太痛苦了,這到底是在傷誰的心。
許桃在這枯坐了許久,凍得麻木。
直到年鐘聲響起,天上亮起無數煙花,沿著海岸線若若現的燈,宣告著新的一年到來。
許桃愣愣抬頭。
看到一顆顆碩大無比的桃子在天邊綻放。
許桃實在沒地方去,只能回去宴會廳坐在沙發上,服務生覺得可憐,拿了條披肩過來。
“小姐,您自己可以嗎?”他們也要下班回去休息。
許桃道了謝,就在這待著吧。
服務生留了一盞燈,許桃孤獨又單薄的影,在燈下拉出細長的影子。
許桃失神地坐著,不敢睡也睡不著。
在想,秦桉在做什麼。
一想,就痛徹心扉,鉆心一般折磨人。
只能捂著心口氣,強迫自己別去腦補。
都分開了,隨便吧。
隨便秦桉和誰在一起,以后也會走出來的,也能找到另一個人。
許桃艱難地息,今晚已經不知道哭過多次,但總也止不住似的。
蜷在沙發角落,寬大的披肩也能將遮住。
許桃有了點安全,閉上眼。
新年快樂,祝自己。
……
許桃行李箱還在房間,秦桉回來第一眼就看到了。
他陪著去買的,銀的小箱子,上面還著幾張卡通的小狗畫。
找許桃過來,是想著求和。
靜心安排的煙花盛宴,結果看都沒看一眼。
許桃過來的時候,秦桉早注意到了。
跌跌撞撞的著腳,在人群里格格不。
狼狽又麗,秦桉看著那些打量的目,恨不能殺了他們。
惡心,也敢肖想許桃。
意識到這種占有,秦桉又痛罵自己沒出息。
都已經分開了,誰要管。
秦桉當即就起,沒拒絕跟上來湊近乎的人。
他不記得是誰,反正都一個樣,秦桉沒興趣。
到了房間門口,就冷著臉把人趕走。
看著行李箱,他失神了片刻,走過去打開,里面整整齊齊的幾件服和常用品。
許桃的書包也在一旁放著,秦桉心煩睡不著,干脆也翻開看。
看到一本雜志,聽許桃提過,是投稿。
可秦桉翻了翻,沒找到那首詩,只找到有一頁被撕掉,痕跡明顯。
原來出版了,他都不知道。
真行,討厭他到這個地步,寧可撕了。
秦桉面無表將許桃書包抖了抖,掉出一堆東西。
七八糟的,什麼都有。
還有藥,甚至有避孕藥。
飄下來幾張紙,秦桉冷著臉打開看,頓時就愣在那。
是幾張醫院的檢查報告。
倒沒什麼事,但許桃什麼時候不舒服要去查婦科,經期紊怎麼不告訴他?
是不是吃藥吃的。
秦桉著藥盒,最終還是放下。
分手了,不關他的事。
……
許桃是被服務生醒的,竟然在這里睡著了。
看眼手機,電量不足,時間顯示早上七點。
沙發旁立著的行李箱和書包。
許桃看了看上的毯子,朝服務生道謝。
服務生剛到,以為是謝他的“醒服務”,笑了笑走開。
許桃頭痛,鼻子也不通氣,應該是冒了,找了個廁所簡單洗漱,換上自己服,禮服被整整齊齊小心翼翼疊好放進箱子里。
就先留著吧,很喜歡。
船靠岸了,不過還沒有人走,許桃提著行李箱,第一個下船。
小程開著車早早到了,見到許桃大吃一驚迎了上去。
“許小姐,二爺呢?”
許桃笑了笑,“還沒起吧,我先走了。”
“小程,再見。”
走得決絕,小程知道,這是又鬧掰了。
真是矯啊這兩個人。
他也不敢給秦桉打電話,只好原地等著。
許桃直接打車去了機場,找地方充電買機票。
運氣好,上午就有回宛城的飛機。
走的這麼著急,是實在不想看到秦桉和別的人一起出現。
那對的打擊太大了,滅頂之災。
許桃狼狽逃了。
這會兒,小程也接到了秦桉,正在給他匯報。
“二爺,許小姐自己打車走了,八點左右。”
秦桉臉不是很好,一夜沒睡,又生自己的氣,看起來很嚇人。
小程著頭皮,沒等來回音,只好發了車子。
他們是下午的私人飛機回宛城。
小程先載著秦桉去海市的住所休息。
快到了時,聽到秦桉淡淡的語氣。
“以后不要再提。”
小程心里一跳,這是真分開了?
二爺居然舍得放手,喜歡的跟什麼似的,許小姐說多難聽的話,都忍了。
現在能狠下心。
真不容易。
又矯又狠心。
小程答應了一聲,在心里默默腹誹。
還是太有錢了,閑得慌。
秦桉看著窗外,海市是塊難啃的骨頭,他和秦銘在這,沒遇到麻煩。
了別人的蛋糕,總要付出代價。
是莫名其妙的車禍,秦桉就遇到過不止一回。
但都是小兒科,秦桉連事兒都沒出過。
也不值當的告訴許桃聽,免得擔心。
現在想想,可能不得他去死。
這麼難啃又復雜的一座城,如今都被他們拿下了,怎麼一顆小桃子,卻束手無策。
以為是顆桃,結果正相反。
吃到里,是真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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