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柳葉姐。」
晏灼妤接過白玫瑰花束,一襲小白映襯得和清麗,笑道,「要不是柳葉姐提醒,我險些忘了這麼重要的日子。」
花店老闆搖搖頭,言又止,有些話由說出來不合適,最終只是安的拍拍對方的肩膀。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別讓過去的事再困擾你。活在當下,珍惜眼前人,不要拿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
待柳葉姐走後,晏灼妤剛進院子,一顆足球就朝飛來。
一個約莫十來歲的小男孩,像小牛犢一樣衝上前來,蠻橫道:「又是你,誰允許你到我家來的!」
晏灼妤輕巧避過,輕鬆將球控於腳下,目淡然地向同父異母的弟弟。
「我說晏家怎麼從來不養看門狗,原是被你搶了飯碗。」
晏龍宇一呆,緩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罵了。
他急赤白臉,氣急敗壞地吼道:「壞人,我要告訴爸爸,讓他把你趕出去!」
晏灼妤不為所,目掃過四周,淡淡地問道:「你媽呢?」
「我媽在廚房……」
晏龍宇叉著腰,個子還沒晏灼妤長,也不知是發育太晚還是傳了他母親的高。
話未說完,晏灼妤已迅速出手,拎起他的領,把人提溜起來,丟進了一旁的游泳池裡。
撲通——
晏灼妤還不忘一腳將足球踢飛,冷笑道:「你媽都不在,你囂張什麼勁?狗仗人勢只學會了前兩個字?」
晏家大院是當初姜玥琳全款買下的,院子裡所有設計皆出自姜玥琳之手,包括這個泳池。
只是,自從姜玥琳去世之後,泳池沒人用就荒廢了,晏戍庭也懶得花錢讓人天天打掃,以至於,水面上漂浮著青苔,散發出陣陣異味。
晏龍宇嗆了好幾口水才浮上來,他是會游泳的,爬上岸之後大聲哭喊。
晏灼妤則悠然坐於樹蔭下,冷眼旁觀他鬼哭狼嚎,好,省得進去把晏戍庭「請」出來了。
沒過多久,繼母就被嚎出來了,還拽上了晏戍庭。
晏戍庭對滿污泥的兒子略顯嫌棄不耐,但還是問了句:「小龍!你沒事吧?」
他這邊一皺眉,繼母就演上了。
「灼妤啊,小龍他還只是個孩子,不懂事,肯定是他調皮搗蛋又惹到你了。你別往心裡去,他其實是想和你親近的……」
晏灼妤坐在一旁,神淡漠,對繼母的言語充耳不聞,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晏戍庭厲聲斥責道:「你怎麼這麼沒規矩!長輩跟你說話,你居然連基本的禮貌都沒有!作為姐姐,包容弟弟是你的責任!你這樣不知好歹,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父親放在眼裡,還有沒有把這個家當回事!」
繼母用巾著自家兒子的臉,溫聲細語地說:「是啊,灼妤,我們都很掛念你,希你能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你的房間,我們一直都留著呢。」
晏灼妤擺弄著懷裡的玫瑰花束,眼神嘲諷:「要不說你們才是一家人呢,一個賽一個不要臉。」
「今年母親忌日,你們都去給跪著吧,把往年欠下的全都補上。」
繼母使了個眼,晏龍宇立刻開始哭鬧:「爸爸,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晏灼妤置若罔聞,自顧自的站起來:「我帶了裴家保鏢過來,你們不願意走,可以被抬著去。」
「放肆!人都死了,還搞這些虛頭腦的東西!」晏戍庭然大怒。
然而,保鏢們可不聽他的命令,氣勢洶洶的過來將兩老一小抬走。
晏灼妤像土匪頭子似的,走在最前面,等在外面的還有岳律師。
停下腳步,回頭對晏戍庭說道:「還有,晏先生,這房子是我母親的產,登記在我名下。」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接法律的制裁,為非法侵住宅付出代價;二是支付這些年來的房屋使用費,共計八千萬。當然,岳律師和業人員將會對房屋進行全面檢查,如有任何損壞,費用將另行計算。」
——
義大利的事務理完後,裴未燼搭乘了最早一班航班返回京北。
孟書早已在機場外等著,看到自家上司從專屬通道里出來,心裡默默惋惜,他跟著太太的輕鬆時刻已經結束,臉上已經出了職業笑臉迎了上去。
「裴總,請問您是直接去公司,還是返回別墅休息?」
黑庫里南的車門緩緩合上,孟書過後視鏡,看著坐在後面的裴總。
沒結婚之前,他都是直接去公司,像個機人一樣連軸轉,可結了婚之後,每日朝九晚五,鮮晚歸。
這次應該也是……
果然,裴未燼拿出手機,看到今早發給晏灼妤的信息還沒被回復,說道:「回別墅,去找太太。」
孟書扶著方向盤的手一頓:「裴總,太太目前並不在別墅,去了晏家,並且邊還帶了岳律師及多位保鏢隨行。」
裴未燼眉心微蹙,想起之前偶然聽到的那通電話,知道晏灼妤與晏家關係並不好,此次還帶了保鏢,是晏戍庭又要給他太太立規矩?
想到這裡,他臉沉了下來:「掉頭,去晏家。」
第49章 裴總,別說話,-給我看。
陵園。
大理石墓碑上照片中的人笑容燦爛,神采飛揚,這是姜玥琳婚前的照片,是自由的,沒有一點抑。
晏戍庭被強著跪在墓前,咬牙切齒道:「不孝!晏灼妤,快讓他們放開我!」
「爸爸,媽,我不要待在這裡,這裡有鬼,有鬼!我不要!」
寂靜的陵園迴著小孩的哭鬧聲,若不是這片墓地是私人園區,怕是早引起管理員的不滿,前來驅逐了。
繼母林茉晴裝作中暑的樣子,弱地倒下,聲音哀憐:「灼妤,你若心中有怨,就衝著我來吧。但請別這樣對待你的親生父親,還有小龍,他還小,求你手下留。」
晏戍庭怒道:「別求!真是麻雀飛上枝頭,把自己當凰了,我和你繼母才是真心相守,你不過是我和這個死人的累贅,我養你至今,你有什麼不滿都給我憋回去!」
「你如此任妄為,裴未燼遲早會厭倦你!張揚不羈、不服管教,本不配當裴家的主人!宋家的事這次算你僥倖,你早晚會捅出更大的簍子!到那時,裴家第一個犧牲的就是你!」
晏灼妤面不改,心中無毫波:「說到底,不過是因為我沒有像母親一樣任你擺布,在我上占不到便宜,所以你急了?」
輕輕抬手,保鏢們上前捂住了三人的,陵園只剩下樹上的蟬鳴聲。
晏灼妤著母親的照片,心中一片荒蕪,若是那天沒有提及鉛筆盒,會不會一切都會不同?
自記事以後,家裡要麼是爭吵不休,要麼就是無盡地沉默,兩相悅尚且落得如此結局,更何況是商業聯姻。
晏灼妤很清楚,在這場婚姻中,裴未燼才是有生死掠殺權的上位者,只希,如果有一天,這場商業聯姻要終止,兩人可以選擇面一些的方式。
「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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