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當與生存相遇,一定會向生存低頭。」何霏霏端起裝滿楊梅的杯子,「就像這杯果,裝在杯子裡很,一旦打碎杯子,就流向東南西北,再也無法還原。」
「可是,你們明明可以爭取在一起的。比如,你去他的家鄉工作,或者他來到你的城市,為什麼非要選擇各奔西東呢?」
「因為我們倆都足夠理智,也足夠現實。」何霏霏將杯子裡的楊梅一口倒進裡,角泛紅。
江千竹聽得心裡惆悵,為他們惋惜,恰逢廳里響起一支鋼琴曲,加重了傷的分。
把掌心蓋在何霏霏放在桌面的手背上,「這是《夜的鋼琴曲》第五首,我也會彈,明晚我在灌木咖啡彈琴,你也來吧,我請你喝咖啡。」
「好,我一定來。」何霏霏出另外一隻手覆蓋上江千竹的手,輕輕拍了幾下,問:「你爸爸的事怎麼解決的?」
江千竹的表轉為愉悅,「說起這件事還真是蹊蹺,我們剛剛才請律師諮詢,結果收購他們的新藥廠又把我爸爸的職位給保留了,據說還加了薪。」
何霏霏對上江千竹的臉,「那太好了,莫非叔叔有貴人相助?」
「什麼貴人,是我爸的運氣好吧。」江千竹想起趙東宸的金口玉言,角不自覺的揚起,好像,他真的什麼都能說準。
「你笑什麼?」何霏霏在白的臉上了一把,「笑得像個花癡,要不是我知道你單,還以為你在想男朋友呢。」
江千竹的暈上臉,依然在笑。
「如果叔叔恢復原職原薪,那你們家的況跟原來差不多,你就不用出來打工做兼職了吧。」
江千竹吃了口剛剛夾到碗裡的菜,被燙得舌尖痛,用手煽著噓了半天,喝了幾口何霏霏給倒的涼水,開口道:「我跟人家簽了幾年合同,這幾年老闆對我很好,幾乎都按醫院的排班來給我調整工作,還私自給我加了薪水,我也不能過河拆橋吧。而且,我喜歡在那裡工作,能夠自食其力,也讓自已放鬆。」
第36章 長得好看又善良
何霏霏在臉上親昵的拍了兩下,「江幻幻,長得好看又善良,我要是男人也會上你的。」
「咦——」江千竹咬著牙,抬起手肘到何霏霏面前,「你看你看,我皮疙瘩都起了一。」
——
何霏霏的話立馬應驗,江千竹晚上回宿舍就到馬天裡在樓下等。
隔著兩米遠喊:「天裡哥,你怎麼過來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萬一我不在你不是白跑了。」
馬天裡嬉笑:「你不在我就一直等你。」
江千竹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才關宿舍門,我帶你去足球場走走吧。」
「好。」馬天裡跟在後。
此時正是暑假,足球場的人零零星星,有幾個夜跑的,也有幾對學生,各自走著,互不干擾。
兩人找了個臺階坐下,馬天裡從背包里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江千竹,自已打開一瓶喝了幾口。
清清嗓子,離江千竹坐的位置近了一步。
「千竹,我有話跟你說。」
江千竹也仰頭喝了幾口水,「什麼話?你說。」
「我喜歡你,喜歡很多年了 。」
「啊,」江千竹嗆了幾聲,想起剛剛何霏霏說的話,「咳咳——天裡哥——咳咳——」
馬天裡忙給拍背順氣,「我是不是嚇到你了,你別著急,慢慢說。」
停止咳嗽後,江千竹湊到馬天裡面前,與他的目相對,小心問:「天裡哥,你怎麼會突然說這話?」
馬天裡與對視,方方正正的臉上表嚴肅,「不是突然,從你十六歲我就喜歡你了。」
江千竹覺得彆扭,「可我們不是一直都像兄妹一樣相的嗎?我你天裡哥,你還經常給我帶吃的。」
「那是小時候,現在我們都長大了,我一直沒談,就是在等你畢業。前幾年,你爸爸媽媽也答應過要把你家嫁給我。」
「什麼時候答應過?」江千竹毫不知,「大人和小孩之間開玩笑你也當真了。」
馬天裡提高聲線強調:「我可不是開玩笑,說這話的時候我都讀大學了。」
江千竹暗暗發愁,何霏霏果然料事如神,沒想到竟然來得那麼快。
前幾年,是江千竹家最尷尬的時候,父親遭遇事業瓶頸,家裡投資的票下跌,恰逢母親患腦瘤需要大額的手費和醫療費,家裡的親戚個個表示囊中。只有馬天裡的父母慷慨解囊,把家裡的存款毫無保留的借給江千竹家裡,江千竹家才得度過難關。
父母一直記著馬家的幫助,除了還錢,總是想著找機會償還人。
馬天裡的媽媽卻說,以後天里和千竹都是一家人,分什麼你家我家的,江千竹的父母也只能笑著打呵呵來回應。
這話,年的江千竹只當是玩笑,從沒放在心上。
只要沒人說破,兩人就可以跟小時候一樣的相自然,現在被馬天裡把窗戶紙捅破,江千竹突然有種翻臉不認人的疚。
經濟上,他們已經不欠馬家,心理上,始終覺得辜負了馬家的期。
「可以嗎?千竹,」馬天裡一把握住江千竹的手腕,「你考慮一下,可以嗎?」
江千竹的腳趾抓,覺都能挖出一個坑來,細細掙扎著從他掌心中出手,唯唯諾諾的開口:「對不起,我——沒往那方面想過,只當你是哥哥。」
馬天裡倒是很瀟灑,被拒絕後著雙手,「我知道你還需要時間來反應,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我等你。」他彎腰盯著江千竹的臉,「只是,別讓其他人隊,記得我是排第一位的。」
江千竹生出些疚,很明白自已,馬天裡只是一個鄰居哥哥,永遠上升不到他希的關係,不想做對自已和馬天裡都不負責的事,「天裡哥,我恐怕給不了你任何承諾。」
馬天裡乾笑幾聲,「千竹,我是個大大咧咧的格,可能沒注意過你在細節上的需求,你可以要求我,我會努力變你喜歡的樣子。」
江千竹的腦海鬼使神差的閃過趙東宸的樣子,著眉心把人甩出去,對馬天裡說:「你無需改變什麼,喜歡你的人,終究會喜歡你的一切,優點缺點,都會喜歡。」
馬天裡的眼底泛著波瀾,認真的向江千竹宣告:「我願意為你改變,只要你給我機會,我相信,我能變你喜歡的樣子。」
江千竹向馬天裡,想勸說卻被他執著的眼神擊退,只能無奈的一聲嘆息。
——
何霏霏來灌木聽江千竹彈琴的那晚,跟馬天裡坐在一起。
馬天裡從頭至尾沒跟何霏霏說幾句話,目不轉睛的追著大廳中央的江千竹。
何霏霏忍不住在馬天裡面前的桌子上敲了幾下,「馬天裡,你收收眼神,我問你幾句話。」
馬天裡迫不得已的將視線收回,與面前的何霏霏對視。
這是江千竹的高中同學,他認識多年了,是江千竹的一號閨,兩人的無懈可擊。
何霏霏向來直言直語:「你跟江千竹說你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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