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電話里,秦沁已經將所有的一切告訴了裴南渡。
最后,請裴南渡將錯就錯,頂著“Y”的頭銜,幫幫自己。
裴南渡答應后當即趕了過來。
而蘇玲之所以也在,也是因為秦沁打給了。
這個時候,秦沁信得過的,除了蘇玲和裴南渡之外,再無他人。
此刻,裴南渡那番話落罷,病房便陷了死寂一樣的安靜。
顧銘夜愣在原地良久,眼神復雜,看向秦沁:“所以你是什麼意思?也趕我走是嗎?”
秦沁死死掐掌心,勉力咽下口中的酸,點頭:“嗯。這里不需要你了。”
默了默,盯著窗外搖曳的樹影,“等我做完手之后,我們就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
從前顧銘夜不是沒有從秦沁口中,聽到提離婚。
但之前的每一次,似乎都不像今天這樣決絕,這次像是通知的口吻,沒有半分轉圜余地。
更重要的是,今天,喜歡的人在場。
意義就更加不一樣了。
擺明了是在變相告訴自己,跟自己離了之后,就會立刻投于喜歡的人的懷抱。
顧銘夜僵立在當場,心房深,終于傳來遲鈍而沉悶的痛楚。
也是這因為快要失去而產生的痛苦,讓他恍然意識到,秦沁對他來說,有多重要。
下頜線繃起,一向穩重自持的人,心里竟開始了慌。
他目灼灼看著秦沁:“非要走到這一步嗎?有什麼誤解,我都可以解釋。”
一意在秦沁腔徘徊,滾了滾發哽的嚨,音寡淡:“我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了。”
顧銘夜張了張,還想再說什麼時,一旁,早就看不下去的蘇玲搶先開口,質問他道:
“顧銘夜!明明是白瀟雨做錯在先,把沁沁的文件給割了個大口子,毀了沁沁到手的項目!你既然不分青紅皂白地選擇了包庇白瀟雨,現在又假惺惺跟沁沁說那麼多做什麼?!”
顧銘夜一道凌厲的目掃過去。
后槽牙咬住磨了又磨。
他發誓,如果蘇玲不是秦沁的朋友。
如果不知道蘇玲之所以用這樣“盛氣凌人”的態度和“尖酸刻薄”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全是為了秦沁出頭……
但凡換個人敢直呼自己姓名,這樣不客氣地跟自己說話,他一定不會輕饒。
將心里那緒下去,顧銘夜耐著子:“這件事我已經查過了,是二組項目組長林爽做的,并不是白瀟雨。”
“林爽?”
蘇玲難以置信的樣子,“怎麼可能是?跟沁沁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怎麼可能會對沁沁下手?”
而秦沁聽到是林爽之后,心里想法跟蘇玲如出一轍。
林爽算是澤興的老員工,待人爽朗和善,跟林爽也打過幾次道,兩人算是點頭之,從來都沒有過什麼過節,林爽為什麼要這樣做?
顧銘夜解釋:“自稱是因為看到秦沁即將完這單項目,坐穩項目經理一職,因為危機所迫。”
“危機?哈!”蘇玲直接無語的笑出了聲,
“林爽所在的項目二組,之所以是我們三個項目組墊底的小組,就是因為做事很佛系!從來與世無爭!你說有危機?鬼才信!”
蘇玲繼續:“某些人偏護就是偏護,干嘛找這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甚至讓林爽來當這個替罪羊?”
“偏護?”顧銘夜眉頭直接蹙而起:“我偏護誰了?”
“當然是白瀟雨!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如果這件事沒有白瀟雨從中作梗,我以后就不姓蘇!”
面對蘇玲言辭間愈加不掩飾的“不客氣”,顧銘夜臉徹底沉了下來。
但還是忍下不發,承諾道:“我會查清楚的。”
“指你查清楚?還是省省吧!”蘇玲說著,越來越不忿,語氣也愈加激,
“沁沁肯定猜的沒錯,白瀟雨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所以你才這麼偏護!”
“既然這樣,等沁沁做完手,你就痛痛快快跟沁沁把這個婚離了,沁沁不耽誤你跟那個白瀟雨在一起,你也別再耽誤沁沁追求自己的幸福!”
聞言,顧銘夜眉心更加劇烈的跳了一下,臉瞬間鐵青。
不用想,蘇玲口中,秦沁要去追求的幸福,是指跟裴南渡在一起。
一燥意愈加洶涌的在膛橫沖直撞,顧銘夜間似乎有萬千阻攔的話想要說出口,但如此境況,口而出的,只有干的一句:
“白瀟雨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蘇玲:“不是你的?空口無憑,你有證據能證明嗎?對了,據說流產下來的胚胎仍舊可以做DNA檢測,你去做了嗎?”
顧銘夜沒想撒謊瞞著:“胚胎已經被負責醫療廢棄的工作人員理了,DNA檢測做不了。”
這話落罷,病床上,秦沁神僵住。
而這時,聽到顧銘夜的回答,快的蘇玲已經搶先道:
“理了?這怕不是你因為心虛,特意跟醫院打了招呼,讓他們提前理,好來個‘死無對證’吧!”
顧銘夜一噎,對這個“聒噪”的蘇玲,終于忍無可忍,沉著臉冷冷道:“你夠了。”
病房靜了一瞬。
蘇玲顯然被他上的凌人氣勢給唬的愣了愣。
顧銘夜不想再跟蘇玲掰扯下去,將目投向病床上的秦沁:
“我說過,白瀟雨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跟我沒有任何關系。我也并沒有偏袒。”
而且私下里,他也懷疑林爽的機,已經讓李放去深調查了。
而秦沁此刻聽到顧銘夜仍是這麼“信誓旦旦”的樣子,只覺得諷刺極了。
眼底里,一抹失輕輕流過,眼睫了,終于轉眼珠看向了他,笑容蒼涼又寂靜,聲音一縷煙似的輕:
“顧銘夜,什麼都不要說了,我們到此為止了。跟了你這兩年,我夠了,現在,我要跟我真正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轟——
顧銘夜間一哽,心臟一刺!
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竟像是失了聲一樣,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而這時,裴南渡做了個請的手勢:“顧總,給彼此留下最后一點面吧。”
顧銘夜隔著面前一堵墻似的男人,愣愣看向病床上安靜無聲的秦沁。
第一次酣暢淋漓地會到了,心臟作痛的滋味。
是了,說夠了……
既然意已決,鐵了心,要跟的初在一起。
那麼自己再怎麼解釋,也失去了意義……
忍下心房的痛楚,顧銘夜點了點頭,話是對秦沁說的:“那就等你手完,恢復好,我接你去民政局。”
說完,轉離開了病房,背影孤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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