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一個黑男子將手中的一只行李箱放在桌子上,他打開行李箱,從里面又拿出一只略小的長條形的錦盒。
他打開錦盒,只見錦盒里面塞滿了棉花、泡沫、海綿等各種防震抗震的品,錦盒當中。是一塊黑絨布包裹著的品,看形狀好像是如玉。
史博文左手抓起那只如意,右手緩緩的將上面的黑絨布解開,丟在一邊,里面一只潔白的玉如意赫然顯在眾人面前。
所有人不由得驚呼:“玉如意!”
只見那只玉如意長約四五十厘米,一端做云頭狀,把柄略微彎曲。整只玉如意上面雕刻著各種的圖案。
玉質潔,看它的澤,和散發的氣息,的確是件真玩。
“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玉如意!”
“以前只在電視上見過,這回見到真的玉如意了!這是真的寶貝吧?”
“看這樣子像!很值錢吧?”
圍觀的眾人議論紛紛。
李重樓和趙星河也不雙目圓瞪。圍觀的眾人中,只有他倆是真正的行家,知道這只玉如意的價值。
兩人走近一步,又仔細觀察了一下,不住點頭,對視一眼,難掩眼中的激。
王德發也忍不住側頭瞧著這件寶貝,不口干舌燥。他和史博文雖然關系非比尋常,但他也不知他箱子里的是什麼寶。
葉老等人純粹的業余玩家,看不出好在哪里,只覺得肯定價值連城。
肖青璇雖然不懂古董,但專門從玉石的角度打量,也暗暗咋舌。
蔣婉兒雙目盯著玉如意,眼神變幻不定,意味難明。
“這只玉如意是京城一個玩家在郊區一個老農家收上來的,后來被我師父的朋友相中,輾轉又賣給了我師父。”
“我師父邀請了大半個京圈鑒定、收藏方面的專家,大家都確定肯定是清朝的件,但是哪一時期的,一直爭論不休,到現在也沒有定論。”
“陳,你要是能鑒定出它真正的年代,這一局就是你贏了!”
陳冷笑一聲。
“你們始終沒有斷定出它的年代來,那怎麼敢肯定我說的答案對不對?即使我說對了,你不也是可以矢口否認?”
眾人不住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
史博文臉微微有些尷尬:“京城那些大師雖然意見暫時還無法統一,但大多數分兩派,一派說是康熙年間的,另一派說是乾隆時期的。至于其他說是雍正以及其他帝王的,支持者寥寥無幾,我們也不理會。”
“如果你能說出獨到的觀點,讓人無可辯駁,自然就是你贏了!”
陳淡淡的道:“那我先問問,你們給的估價是多?”
“一千萬!”
“一千萬?”陳微微一愣。
“我猜的不錯的話,你們斷定是乾隆時期的件了?”
史博文雙目盯著他,冷笑道:“你認為呢?”
“我認為它是康熙初期的作品!”
史博文哈哈直笑:“盛名之下,其實難符!這話果然不假!你名字在濱海市鑒寶界轟天響,可惜卻是個草包!”
“京城里認定它是康熙年間的,只有以國博郝館長為首的十一個人,而其余四五十人都一致認定它是乾隆皇帝時期的作品!這一局你輸定了!”
陳冷笑一聲。
“你們人多就是贏定了?須知真理有時掌握在數人手中!”
史博文冷哼一聲,十分不屑。
李重樓和趙星河對視一眼,雖然他們也不想看到陳落敗,但是耿直的格,卻也讓他們不得不開口。
“陳,我覺得它是乾隆時期的,看他的做工,正是乾隆時期一貫的風格!”
趙星河也說道:“是啊。無論從玉的品質,還是工藝手法來看,都是乾隆后期出品的……”
不人都驚訝地著他二人,沒想到他們在這時竟然向著史博文說話,但了解他倆為人的都清楚,他們是歸,學歸學,完全實話實說。
王德發瞥了一眼陳,一臉的譏諷。
“現在京城絕大部分鑒定師和收藏家都傾向于乾隆時期,即使那十一個老頑固,也有不人搖立場了,相信再過不了多久,這只玉如意出自乾隆時期,就會為定論!”
“你以前得了大便宜,完全是走了狗屎運了,哈哈!”
他一想到陳得到那本宋代字典的事,就恨的牙的,此時終于出了一口惡氣,他恨不得仰天大笑。
陳瞪了他一眼,冷哼道:“愚蠢如牛!丟人現眼!”
王德發大怒。
陳淡淡道:“我說他是康熙初期的作品,自然有他的道理!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玉制品在清朝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峰,而到了乾隆年間達到了鼎盛,乾隆后期開始衰落,然后西方的各種新技涌進來,我國的玉制品技愈加衰落。”
“所有人就都想當然的認為,只要是最的玉,肯定就是出自乾隆年間!”
史博文冷笑道:“難道不是?”
“聽說顧天德顧大師是國家一級鑒定師?而現在一看,我覺得這顧大師可能老眼昏花了,分辨不出古玩的年代了?”
“雖然清朝玉制品文化價值極高,但也不是一開始就如此的。在康熙早期,玉制品的技完全和明朝一樣,工藝、雕刻略微有些糙,技真正,轉向細膩,是在康熙晚年!”
“你們看看這只玉如意上面的圖案,顯得非常糲、潦草!只單單看這件品,自然看不出來,也覺得工藝異常,玉質細膩!”
“但你要和同時期的乾隆玉作品一比,高下立判!”
眾人滿臉狐疑。李重樓急忙打電話命店里的伙計送來幾件乾隆時期的玉如意。
十幾分鐘后,一名伙計大步走進來,將兩只白、一只綠的玉如意給李重樓。
李重樓將三只玉如意和史博文的那只并排放在一起。只見那三件玉工藝細膩,史博文的那只頓時相形見絀。
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果然如此!”
陳又道:“第二點……”